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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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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相信产婆的话了,她这模样,糟得像是刚由鬼门关绕完一圈回来。 老天!他差一点就失去她了! 微微颤抖的手,轻抚过她轻合的眼、眉、鼻、唇,然后轻柔地、坚持地握起她同样失温的小手,无声地传递温度。 “奴儿!你一定要好起来,再一次健健康康地站在我面前,我不可以没有你,你知不知道?” 柔柔地,像是怕惊扰了她,他宛如自言般地轻语。“一开始,我真的没打算付出这么多,但你就是占据了我所有的心思,让我像个傻子般,情绪一再地受你牵引,所以我本能地感到愤怒,并且将这股怒气发泄在你身上,毫无理性地伤害你……但是当我发现,这样的宣泄并不能让我从中得到快意时,我逐渐明白,你的存在,并不是任何女人都能取代的……” “于是我投降了,想停止彼此的伤害,再一次将你拥入怀中时,你却已悄然远去……”他小心将奴儿被搓暖的心手放到颊边,温存地摩挲着。 “你知道吗?当我知晓,你已如一阵轻烟,消失在我生命中时,那一瞬间,我好茫然,空洞的心,什么也感受不到……那种茫然,你能想象吗?这几个月,我简直不晓得自己是怎么过的,直到再次相逢,才让我死寂的心,重新有了跳动的感觉,只是,我不曾为谁动过情,不懂、也不会表达,才会总是把你弄哭,其实,你的泪真的好让我心疼……你究竟听到我的话了没有?奴儿,我曾经失去过你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有第二次的机会逃开,哪怕是阴曹地府,我都会纠缠到底,你听到吗?听到了吗……” 她微弱的气息,令他惶然,他俯低了身子,脸颊与她相贴,倚偎着、缠绵着,流泻出再难掩藏的真情……窗外,一双相偎的身影悄悄退开。 骂也骂过了,玩也玩够了,也许,他们真的可以安心将奴儿交给他了。 悠悠醒转,房内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 梦吗?奴儿的明眸浮起雾般的迷离怅惘,轻轻抚上自己的脸庞,彷佛犹感受得到他所遗下的余温。 恍恍惚忽中,她好像听到他对她说了好多、好多的话,还说他不能没有她,要她永远陪伴着他……那是真的吗? 梦吧!她笑自己的痴愚。这种话,屈胤碁是抵死也不会说出口的。 也许,她真的说对了,那只是一场梦。 因为自她醒来之后,又过了半个月,奴儿一直都没看到他。 他一点也不在乎她,就连他们的孩子,他都不曾来看过一眼。 “宝贝,我们好可怜……”奴儿抚着小娃娃粉嫩的脸蛋,感伤地低语。 “谁好可怜了?”某人再一次由不知名的角落冒了出来,并且,也没有意外地再一次将她给吓到。 “你——”她眨了眨眼,再傻气地揉了几下。“真的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不难看出,她是真的很期待见到他,屈胤碁欣慰又愉快地搂她入怀。 “你为什么这么久才来?”奴儿反问,小脸揉进他怀中,依恋地抚蹭着。 说到这个他就有气!要不是有着怀中几乎要化成了水的柔情佳人,他绝对会喷上一把火。 “叫姓朱的那对夫妻给我小心一点!” 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她不解地仰起头。“你说姊姊和姊夫?” “少叫得那么好听,我们和这两个人没有关系!” “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你以为我这几天为什么会不见人影?因为那对可恶的夫妻不让我见你!”愈说满肚子的火就烧得愈旺。 “这怎么可能?”香漓姊没理由这么做,而且,屈胤碁想做的事,她不认为谁有那个能耐阻止。 “怎么不可能?他们就是恶意捣蛋!”害他想死了奴儿,却又不得其门而入。 别看朱玄隶平日浪荡不羁的,他要真有心防备,屈胤碁不管是来明的还是暗的,都不可能近得了奴儿的身。 一直到今天,他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明言他们要是再搞鬼,他绝对会豁出去和他拚个风云变色,朱玄隶这才识相地放他来个牛郎织女大相会! “那,你有想我吗?”奴儿的纤纤素手抚上俊容,但并不期望他的回答,只是想自我安慰。 “想得入骨。”他握住颊边的小手,低笑着回答。 奴儿小嘴微张,以为是幻听。她还在作梦吗? 什么嘛!好侮辱人的表情。 屈胤碁没好气地轻吻她的小嘴,一下,又一下。“还要我再深入吗?” “呃?”她眨眨迷蒙大眼。 “别诱惑我了,你才刚生完孩子,是不能行房的,这点分寸我还有。” “你……是认真的吗?”她一愣一愣地,还不大回得了魂。 “你指分寸?当然是。”屈胤碁的黑眸闪着不明显的戏谑。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奴儿一顿,词穷了。 “想你那一句,是吗?”他失笑出声。“当然是啊!小傻瓜,除了你,还有谁值得我这般全心珍爱?” 奴儿瞪大了眼,明眸凝聚水光,然后一颗又一颗地跌了下来。 “你该不会是喜极而泣吧?”屈胤碁试着揣测她的心思,每回一碰上她的泪,他总是无可奈何。 “为什么我总是会弄哭你呢?”他极尽温柔地轻拭泪痕。“明明,最舍不得你掉泪的人是我,但每回害你落泪的,却也永远是我,唉!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愈拭,她的泪反而掉得愈凶。她不断地摇着头,抽抽噎噎地道:“你……又在骗我了……” 他怎么可能会心疼她?绝对不可能的!他说过,他对她只是玩玩而已,厌了便会丢弃……她一直都记得,也一直害怕这一天的来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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