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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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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瞪了她数秒。“算了,我投降,反正你连只值一条裙子的价值的爱情都没本事拿。” “错,本小姐是不屑拿!” 后来结论到底是什么?他忘了,只记得丁群英穿不穿裙子的问题让他们争论了快两个小时。 凌晨三点,她睡著了。 言洛宇下楼来,想倒杯水喝,客厅隐约传来的谈话声让他止住步伐。 “他们这次——会在一起吗?”言孟春忧心地问著妻子。 “你没看到他们刚才亲成那个样子吗?我发誓,刚才他的手绝对有伸进去群英上衣里的意图,只是怕被扭断而已。啧,你儿子比你热情多了。”他们也真够活宝了,前一刻才亲得难分难舍,下一刻居然可以为了裙子的事争得脸红脖子粗。 言洛宇脸孔微微发热,他应该先关好门的! 活到二十岁,现在才发现父母原来有偷窥的不良嗜好。 “那个不是重点,而是,小宇到底明不明白群英的心意?她已经爱了小宇很多年了,再让她这样没有结果地等下去,连我看了都好不忍心。”言孟春轻轻叹息。 “怪谁?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群英有多爱他,偏偏小宇就是感觉不到啊,你能去跟他说吗?这种事还是要他自己有感觉才行,半点都不能强求,如果他还没有那样的认知,你去说了只会造成他的心理负担。” “可是我觉得……”言孟春心虚羞愧地坦承。“我们好像在护短,让群英委屈了。” 踩到这个死穴,叶初晴无力地趴在丈夫腿上。“这孩子也太让人心疼了,想到小宇刚交女朋友的时候,我看她明明心痛难过得想放声大哭,还硬是强撑著笑脸和他打打闹闹。什么好哥儿们,只有小宇才会相信这种鬼话,那只是她的保护色,让她可以无顾虑地亲近小宇,而不必怕为难了谁。她啊,把小宇看得比什么都还重要,他开心,她也就开心了。” “小宇去台北读书的日子,她一有空就往这里跑,牺牲了自己交友的权利,其实她要真有心,哪会没人追求?但是她情愿放弃那些,代替小宇陪伴我们,父亲节、母亲节从没少过礼,贴心得不输自己的儿女,有时我都在想,不知该把她当女儿还是儿媳好。”言孟春附和,因为这样,更觉得愧对群英。 “那要去问你儿子啊!” “问题是,小宇自己真的搞得清楚吗?” ……夫妻俩对视,以一声无言的叹息作结。 唉!当人父母真命苦,小时候把屎把尿,好不容易拉拔大了,又要为孩子糊涂的感情帐操一堆心,上辈子不晓得欠了多少儿女债没还。 言洛宇在楼梯口静静伫立了好一会儿,如来时那样,放轻了脚步往回走,没惊动任何人。 回到房里,他拉开抽屉,底层压了成叠的信纸,一张张都写满扭曲字体——那些曾经让他看了很想死的字体。 一张又一张,她揉成团,他又一一摊平,一一细读,然后收藏。 他也意外自己居然会一留就留到现在,每次整理东西,总想著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封情书,值得纪念,也就舍不得丢了。 不还给她,是因为以她粗线条的性格,大概没两天就让她拿去喂了垃圾桶,他才想替她保存下来,也许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她再看到,会很怀念那段年少时,纯纯的初恋情怀。 他已经想到那么长远的事了,理所当然地认定,他和她永远不会分开,在他与她,对这段朦胧暧昧的情感都还无所觉的时候。 他一一收好信纸,依著固定方式放回原处,关上抽屉,走到床前坐下。 刚刚和他争辩得累了,也不回客房,倒头就往他床上躺,存心报复地占去大部分床位,让他没地方睡。 他极温柔地笑了,抚了抚她熟睡的脸蛋轻喃:“笨蛋,没有人二十岁的生日愿望会这样随便浪费的!” 隔天,丁群英醒来时,已经没看到言洛宇了。 刷牙、洗脸完,下楼来时言孟春已经做好早餐。她看了看空空餐桌旁,顺口问了句: “言婶,洛宇人呢?” “坐最早的一班车赶回台北去了。他说今天还要考试,不回去不行。”叶初晴咬了口蛋饼,拨空回她。 “这么早?那他起得来吗?”早知道他今天还要赶回去,昨天晚上就不和他吵那种没营养的话题,让他早点睡了。他没睡饱,今天有精神考试吗? “没差吧!反正他根本整晚都没睡,早上我去他房里叫他时,他一直坐在床边看著你发呆。” “呃……”她羞愧地垂下头,大概猜得到他瞪著这个占他床位、还睡得四平八稳兼流口水的女土匪,眼神会有多愤恨。 叶初晴笑笑地又说:“他看你睡得那么甜,不忍心吵醒你,要我转告你,等他考完,如果你可以少诅咒他一点,让他不被当掉的话,一放暑假他就会回来,回来后会再去找你。” 丁群英轻笑。“凭他的实力,还怕我诅咒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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