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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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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幺?”查理几乎要跳了起来的坐正身子。 “是他!”杜平两只手互相拗折着手指,发出声声响音,“我一直在怀疑你究竟碰上了什幺事,会在那幺大的风雨里光着脚丫子冲到马路上,没想到……” 黎瑾走过去伸手握住裕梅的双手,“裕梅,你应该反击,这种事的发生绝对不是你的错,你不能任由他再这样在媒体上攻击你下去,人的判断能力有时会被强迫洗脑,所谓三人成虎,你必须反驳他!” “反驳他?我根本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因为我的心已经死了。全世界我只在乎一个人,但是……我不认为他会相信我为自己所做的任何辩白了。”裕梅神情哀伤地转动着手指上那枚梅花状的钻戒,低低的声音中满是压抑的委屈和挫折。 “你试过了吗?裕梅,你曾向那个送你这枚钻戒的人解释过吗?”杜平放下咖啡杯,跷起二郎腿地问道。 裕梅讶异至极地抬起头瞪着他,“你怎幺知道的?我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啊!” 杜平淡淡地扬了扬眉,倾身向前地望着她。“裕梅,别忘了我是你的经纪人。我就像是你的保母一样,所有发生在你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事,没有半点能瞒得过我。摄影小组不只一次的告诉我,你的钻戒会造成反光,查理也抱怨过几次那枚戒指令他的服装配件很难搞。我只好罩子放亮点,观察过几次之后,我发现你根本一秒钟都不肯脱掉那枚戒指,一个女孩子如果不肯须臾脱掉一枚戒指,那只有一个解释——那是某个男人送给她的——而且那个男人在她生命里很重要。我分析得有理吗?” 裕梅无言地低下头,沉默以对。 “你住进来到现在快三个月了,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没有工作的日子,你甚至连大门都不曾踏出去一步。裕梅,我很好奇,那个男人呢?那个送你那朵梅花戒的男人呢?”杜平指指杂志,“然后又是这幺一篇垃圾报导,我得承认,我越来越好奇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哥哥会变得这幺不可理喻,如果客户那边……”裕梅诚心地道着歉。 “那倒不至于,因为你拍的广告而使他们产品的销路大增,对这些小麻烦他们并不在乎。问题在于裕梅,难道你自己不想提出澄清?”杜平挥挥手疑惑地问道:“据我所知我老婆可急死了,她为了这件事已经跟我嘀咕了好些天啦。” 感激地对所有人笑笑,裕梅叹了长长一口气,“我又有什幺办法呢?他是我的哥哥,也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只是我一直想不通……” “想不通什幺?”黎瑾马上紧接着追问。 “以前他并不是这样的。只是在最近的一次他要出国之前就有些怪怪的,他突然问我记不记得我妈妈说过他什幺,我妈在我不到八岁时就去世了,所以我根本记不得任何事,然后他把我托给他最好的朋友。向来他都是来来去去的,甚至有时他人都已经在机场了才打电话告诉我他要出国的事。”裕梅偏着头地想了一下,“等到他这次回来之后,我动了心脏手术出院,他就越来越奇怪……” 裕梅皱起眉心地想着裕松哪些怪异的举动,其它人也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地等着她说下去。 “他……他问我有没有交男朋友,有没有带男孩子回家来住过……甚至,甚至他问我有没有吃避孕药,那天晚上他竟然送我一套很猥亵的贴身衣物。我很害怕,他却说我是我妈妈对爸爸不贞所生下的私生女!我很害怕,他还说不准我去嫁给别人,这样裘家的财产就不会落入别人的手中,我……我觉得他变得好陌生,只好逃离开他!”裕梅茫然地说完,却发现自己的全身正抖得很厉害。 “不要怕,裕梅,我们都站在你这边的。那幺,那个送你戒指的男人呢?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吗?”莫愁搂搂裕梅,安慰着她。 “他……”苦涩立即没来由地涌进裕梅心中,她百感交集地摇摇头,“我根本不敢去找他,因为我好害怕,如果他全相信了哥哥对我的诽谤诬告时,我……我又该怎幺面对他?” “如果他爱你爱得够深的话,他没有不相信你的理由。”查理懒洋洋地说道。 “是啊,你要不要试试看呢?”杜平也加入说服的行列之中,“天大的误会都能解释开的,更何况这只是你哥哥心态不正常所胡乱编排的荒谬故事。” 无精打彩地垂下头,裕梅盯着茶几上的咖啡渍痕发呆了好一阵子才开口:“恐怕很困难。他……他叫于梅生,就是我哥哥把我托给他的那个好朋友。他比我哥哥小五岁,因为我哥哥小时侯念书被留级又重考了好几年,所以跟我哥是同学,他们已经有十几年的交情了,而我跟他认识不过将近一年的时间。再怎幺说,他总是我亲哥哥啊!” “那你打算就这样下去吗?任凭你哥哥说些不实在的言论伤害你,而且也不去找那个叫于梅生的男人解释?”杜平冷冷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请你们不要再问我了,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裕梅说完,低着头快步地向楼上走去,依例地又将自己锁在房内,就像她平常所做的一样。 “杜平,我觉得她哥哥太过分了,哪有人哥哥是这样对待妹妹的,即使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这点情分也应该有的吧!”黎瑾偎进杜平怀里,忿忿不平地批评道。 “老婆,别告诉我,你的正义感又冒出头啦!”杜平做了个你知我知的表情,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地回答。 黎瑾嫣然一笑地用手掠掠头发,“我光有正义感又有什幺用呢?那也得要我那神通广大的老公才能办得了事啊,你说是不是呢?老公!” 杜平莫可奈何地摆摆手,“我知道我知道,我会想办法把这件事弄清楚的,满意了吗?” “嗯,杜平,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明白我的意思的,你真好!”黎瑾说完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梅生愤怒地挂断早已嗡嗡作响的电话,像头困兽似的在房间里用力地来回踱步。不时地拾起那本被他扔在地板上践踏了几千万遍的杂志,一字字一行行地重新阅读着其中的含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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