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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那……心痛是怎样的感觉?”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魏虹宇满头雾水,不知左宇唐问他这些问题干嘛。但他知道左宇唐现在一定是面临重大的困扰,而这困扰必须在他问到想知道的答案后,他才会宣之于口,于是他只好乖乖的回答。

  “心痛嘛……会觉得胸口空荡荡的,好像心不见了似的,可又觉得心比平常还重,好像缠了一大堆丝线在上头,是种很难受的感觉,很难形容。”

  这不就是他现在的感觉吗?左宇唐心想。难道这真的是心痛?而这种痛是因为他爱上了柳沾衣所致吗?答案人心似乎是肯定的,脑海中柳沾衣拂袖而去的背景一遍遍地滑掠,而掴在他脸上的巴掌所象徵的恨及怒一次又一次地打击着他,更叫他难以抵抗的是她的泪在他心上所划下的泪痕……

  这……就是他爱上了柳沾衣的证据吗?他想,答案是不言自明的了。

  左宇唐看着魏虹宇,他知道魏虹宇是很正经地回答他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这时,他不由得庆幸,来找他的人是魏虹宇,而不是李衡或骆云。如果来的是李衡,想必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而换做是骆云的话,想必骆云一定挺胸凸肚地告诉他,只有女人为他心碎,而他骆云是从不心痛的。

  想到这些时,左宇唐脸上不由得浮现笑意,为有知心好友而笑,也为厘清自己的感情而笑。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想,我跟当时的你一样了。”

  “那时?你是指――”

  “我爱上柳沾衣了。”

  当魏虹宇听到那个“柳”字时还开心了一下,但接下来进入他耳中的名字却叫他瞠目结舌。沾衣?他有没有听错?他会不会是把染衣听成沾衣了?

  “那是谁?”

  “我妻子的双生妹妹――柳沾衣。”

  柳沾衣?柳染衣的双生妹妹?天哪!这下子事态严重了.

  第六章

  当柳染衣回到“云从苑”时,雪已经落了下来,凛冽的空气侵入衣衫,叫她不由得打颤。

  好冷的夜啊!即使环儿已在屋子里升起暖暖的炭盆,必肃火星在盆中跳跃,但她一点也感觉不到火焰所带来的温暖。为什么会这样呢?

  那个炙热的吻仿佛还残留在她的唇上,但唇上的记忆却叫她心痛。为什么呢?她应该不在乎才对啊!她还记得自己对环儿佩儿发表她的计划时的情景,她说过要让左宇唐讨厌她的,而他的厌恶将会使她更开心、生活得更自由自在。

  可是,在她知道他的柔情并不是给予“柳染衣”时,她竟觉得连呼吸都了起来,心仿佛也被冻结了……不该会这样的啊!虽然柳沾衣正在她自己,但她却忽然希望进驻左宇唐心中的,是她――柳染衣,他的结发妻子。

  难道“柳染衣”真的那么不可爱?当他面对她时,他总是一副冷冷的面,但在柳沾衣的面前,他却温柔得多,为什么?柳沾衣是个不正常的女孩呀!难道左宇唐有问题不成?

  虽然她觉得自己吃自己的醋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她起身在室内来回踱步,不懂他为什么反而对柳沾衣比较温柔,是同情吗?可如果是同情的话,那他又为什么会吻她?这不像是他会做的事,除非他是表面道貌岸然,骨子里淫邪好色……看来似乎是如此,否则他也不会跟杜连云那个声名狼藉的女人那么亲密了。

  想到这里,柳染衣只觉气苦,她有什么不好?既然他连柳沾衣都觉得好的话,那他没理由觉得她不好的,毕竟她就是柳沾衣,柳沾衣就是她呀!难不成真应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句话?她是妻,杜连云是偷,而柳沾衣就是偷不着罗?

  天哪!嫁了这个一个丈夫,她不有什么未来可言?如果再让他发现她就是柳沾衣的话,那她在他心中可真的一点份量都没有了。

  一想到那可怕的情形,她就忍不住发抖。

  不行!她说什么都不能让这种情形发生,她一要好好地扮演柳染衣和柳沾衣这两个角色,这样,至少她还能在左宇唐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可是,好可悲啊!她这个堂堂的原配夫人却只能用这种方法来留住丈夫的心……而且,又能留多久呢?

  唉!为什么她会嫁到这样的一个丈夫?而又为何会在意他呢?

  柳染衣烦闷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只想以大叫来发泄心中的闷气,但她不行,只好拼命槌着枕头,拿它当左宇唐的脸般打。

  可恨!太可恨了!捶着捶着,她忍不住伏在枕上痛哭起来。

  紊乱的思绪占据着她,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是在吃杜连云的醋?还是在吃柳沾衣的醋?抑或是怨恨他的花心?悲哀自己的命苦?埋怨自己无能控制自己的心?感叹必须一辈子做个双面新娘?甚至是……责怪自己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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