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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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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来。”他身手矫健地珨跃而进栏围之内,拿出马鞍放在其中一匹白马的背上。将马牵出马厩之后,他骑上马向她伸出手。 “我没骑过马。”雁菱摇着头地向后连退几步,面对比她还高的马,她心存畏惧地说:“我只要用走的散散步就好了。” 琰立从马背上俯身看着她,眼神之中尽是笑谑。“咦,这个女孩子会是今天那个理直气壮的说要脱轨,尝试人生中其它的东西的同一个人吗?” “我是这样说过没有错,可是也没有人规定我一定要骑马啊!”马鼻子喷出热热的气,通得雁菱又连退几步。 “是吗?原来你是说说而已,等到新的挑战出现时,你又缩回你小女孩的壳里去了。” “谁说的?我才没有!” “是吗?”琰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神态尽是揶揄。 “好吧,骑就骑,有什么了不起的?”雁菱说着把手放进他等待着的手中,只是略一用力,她就被他拉上马稳稳当当地坐在他前面。 “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双腿使劲儿一夹,白马立刻以极快的速度向前跑去。 用自己的大衣包裹住彼此,琰立搂紧雁菱,让她的背紧紧地贴在自己胸前。“会不会冷?” “不冷。琰立,你要带我到哪里去?”雁菱放心地将头枕在他颈畔,天边的星星像是会跟着她们跑似的紧追着她们。 “去哪里有这么重要吗?”他想起刚才接到的电话就一阵心烦,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了?李彤报告说警方已经在宅子四周都布下警哨等着偷袭雁菱的人出现,但却一直没动静,等待几天使每个人都快磨光耐性了。 最可怕的是在琇芸的床前又出现玫瑰花,那家私人疗养院向来是以优异的警卫系统而闻名,也因此那间疗养院成了明星政要们最爱的疗养所在。 而那束花竟莫名其妙地穿越重重警卫的被放在琇芸床前,这中间的过程竟然没有人发现,如此说来,那琇芸的安全……眼前我又不能回去,因为雁菱的安全必须靠我保护,想到这点就令我烦闷,那束花到底是谁送的?他究竟对琇芸有何企图? “琰立,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雁菱拉拉他的袖子以引起他注意的问道。“我已经叫你好几声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担心琇芸。” “琇芸?她不是已经送到疗养院去了,出了什么事吗?”雁菱一听马上坐正了身子追问。 “没事,这是当哥哥的通病,总是要多操心一些。”他说着将雁菱又拉回自己身前。 “我哥哥也是这样,他有时连我裙子的长短都要管。有时候我要出门了他还叫住我,叫我『不要把萝卜腿拿出去吓人。』很毒对不对?可是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 “你有萝卜腿吗?”琰立故意探出头去打量着她的腿,这使得雁菱大发娇嗔。 “你讨厌,我才没有萝卜腿哩!”雁菱半转身过去作势要捶他,但他却扳起她的下巴,让她无所遁形地望进他充满欲望而深沉的眸子里。 “琰立……”雁菱被他眼神中那股浓郁的激情压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想要别开脸却被他牢牢地握住双肩。 “我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作梦,你会是我的吗?我一再地问我自己。”琰立说完俯下头狠狠地吻着她,在他占有而又强硬的吻中,雁菱只能紧紧地抓住他以免滑下马背。 像是迷失在迸满星子的夜空幻境中,完全摒弃掉所有的思考能力,雁菱只能任凭感官主宰自己,似乎在无止境的玫瑰色的梦中遨游、翻腾。 等琰立终于放开她之后,雁菱觉得自己似乎要瘫成泥浆似的只能将头靠在他胸前喘着气。 “琰立,究竟我们之间会变成什么样子呢?”雁菱像是呢喃又像问着自己般地问着他。 “我不知道。雁菱,我真的不知道,明天对我们而言太遥远了,所以,我们要好好地把握住现在,只有现在这个时刻是是最真实的,不是吗?”琰立让白马慢慢地沿着山陵线爬上一座小丘,在山丘上那轮银芽似的新月,使人有股悲凉的感觉。 “我一直在想,如果哥哥的事办完了,我就必须回台湾去……”雁菱眨着眼睛,想到要离开他,这个想法令她愈来愈难以忍受。 “你可以不回去的啊!”琰立将马导引下山丘,朝他们来的方向奔驰。 风声和马蹄声在耳畔交织着,雁菱蜷曲着身子让自己更服贴地做偎在他怀中。是啊,我是可以不回去,但是爸爸呢?我有我的责任和义务。再说,这片广阔的大地会是我所能适应的天地吗? 瞇着眼睛,雁菱无语地望着愈来愈近的房舍,心里就有如千万根针在刺一般的冒着血滴,但她只能默默地承受这种苦,因为答案已经昭然若揭地摆在眼前了。 难道,我就只能拥有这一场短暂的梦?老天爷也未免待我太不厚道了,它让我如此不设防地爱上琰立,却也别无选择地要让我失去他,唉……听到她的叹息声,琰立拉拉缰绳放慢速度。“怎么啦?会冷吗?” 雁菱抿着唇地摇摇头,对自己的心事只是沉默以对。 “雁菱,怎么了,告诉我。”琰立停下马,托起她下颔,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像是压抑了许久的苦楚终于找到宣泄的管道,雁菱突然伸手圈住他的颈子,豆粒大的泪珠不断地滑下她的腮帮子。“琰立,我不要离开你。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不要再离开你,离开了你的我,又还剩下些什么呢?” 琰立抱住她的头,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尽情地哭。对她的激动他只能无言地拍着她的背,因为,自己又何尝舍得跟她分离呢? “雁菱,我会想办法的,即使你想走,我也舍不得让你走啊!你这个小精灵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我施下了魔法,这一生我是注定要为你牵绊了。”他感慨地抚摸着雁菱滑顺的长发,带着坦然的笑容。“抬起头来,雁菱,我爱你,你明白吗?” 用手捂住嘴,雁菱刚刚才稍为停歇的泪水又再度泛滥了起来,激动使她没法子说出话来,只能又哭又笑直点着头。 “现在把泪水收起来,我不要再见到泪汪汪的你了,好吗?我希望再看到在中正机场俏皮地甩着马尾的你;我想要你一直保持你在和无尾熊和袋鼠们玩的愉悦,好吗?”他用拇指拭去她颊畔的泪痕,用手指点点她的鼻尖。 “嗯,琰立,我答应你。”雁菱这才破涕为笑地再度露出甜美的笑靥。 “我们回去吧,明天我们就要到坎培拉了。”琰立说完夹紧马腹,白驹立即像破浪而行的小艇般地迎风疾奔,令雁菱的长发像道黑色的网,细细密麻地网住彼此。 牵着雁菱站在她的房门外,琰立扬起眉地看着她被风撩拨得波浪般堆在头顶的发丝。 “无尾熊。”他扯扯雁菱耳畔的一绺青丝。 “什么?”雁菱诧异地抬起头。“你刚才说什么?” “无尾熊,你的头发就像无尾熊耳朵的长毛,乱得很有个性。” 雁菱闻言急急忙忙地用手去梳整着头发,见到他捉弄的眼光之后,她故意嘟起了唇。“讨厌,我如果是无尾熊,那你就是大无尾熊,不,特大无尾熊!” “我知道,你是我最心爱的KOALA。”琰立莞尔地捏捏她的腮帮子,叹口气地说道:“我真不想跟你分开一分钟一秒钟……” “我也是。”雁菱带着淘气的笑容拉开房门,突然又转过身子看着他。“什么是KOALA?” “KOALA就是无尾熊,明白了吗?我的KOALA。”琰立托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下浅浅的一吻。 “我明白了,你也是我的KOALA,晚安,KOALA。”雁菱慢慢地关上房门。 “晚安,KOALA。”等到房门完全在面前关妥,琰立发现自己的脚却仍像生根了似的,不想离开。 多想跟她共守这漫漫冬夜,但……他举起的手在门上虚晃了几下,仍然没办法任自己的心意敲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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