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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美的地方却充满了伤心的过去:水湄摇摇头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小姐,你回来啦。”一个约莫五十岁上下的妇人一听到声响,立刻出来迎“阿霞姨,我爸爸妈妈今天情况怎么样?”水湄将公文包及皮包放在桌上,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些放在桌上的信件,其中许多是帐单,爸爸的医药费,妈妈佛堂每天所用的鲜花的帐单,还有其它零零碎碎的收据和请款单。

  阿霞有些不忍的看着年轻的女主人那樵粹的容颜,自从李家开始家道中落,水湄就成了老总的特别助理,随着老总的身体愈来愈衰弱,水泥肩上的重担也更加沉重。

  到老总中风之后,虽然开刀或许赶走了他生理上的病痛,但在他心理上却也失去平日那种叱风云、纵横商场的风采了。到现在,整个松彦企业几乎全压在水湄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身上。

  对平时即如此劳心劳力的水湄,阿霞有点迟疑要不要说出耶件事,因为地相当的明白水湄是多么爱这问大宅子”璞园。

  感觉到阿体的沉验中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启齿,水湄诧异的抬起头看着这位在璞园已超过二十年的管家。

  “阿霞姨,我爸妈怎么了吗?”水湄警觉的放下手中所有的纸片。“我爸爸“小姐,老爷没有事。她的护土玉娟说他最近很有进步呢:只是……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

  水湄认真的坐直了身子。“阿霞姨,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好了。”她说着又拿起那些夹有帐单跟广告的纸张。

  “呢……今天下午有个人来找老爷,我躲在门后偷听了一下……因为那个人一进来就一副贼头城脑到处看着房子里的装潢,还要我带他去参观楼上的房间。我很怀疑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所以才偷听他跟老爷讲的话。”阿霞有些难堪的坦承自己的行径。

  “哦?”水湄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总之她感到相当不妥,看看有些局促不安的阿霞,她放弃了声音。“没关系的,阿霞姨你这样做并没有错,因为当时我不在家,而那个人的行为也很今人感到可疑。你听到什么?”

  “就是说啊。我送茶水进去之后就躲在门遍听。小姐,老爷好象要把璞园卖给那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我听那个人跟老爷说我们这个璞园已经太老旧了,即使他要买下来再卖出丢,也得先化时间去整理,所以现在并不可能给老爷太高的价钱。”

  彷佛五雷轰顶似的,水湄脑筋空白了一阵子才逐渐有了意识。“爸爸要卖了璞园?这……为什么?璞园是他的一切啊!”

  “我也不知道。夫人也知道这件事,因为当时夫人也坐在老爷的床边。”

  “那妈妈怎么说呢?”水湄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可以轻易的感觉到脸上的血液似乎都已流光了般的苍白。

  “夫人只是坐在那里,她一句话也没说。”

  水泥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即使妈妈坐在那里又如何?早就已茹素礼佛的妈妈,根本就不去过问这些俗尘俗事。

  “我先去看看他们,你去忙吧!”

  “小姐,”阿仅在她走出客厅之前叫住她。.“小姐,老爷为什么要把瑛园尔掉呢?是不是松彦真的已经……”

  水湄强挤出一抹微笑,拍拍阿霞姨的手。“阿霞姨,不会的,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松彦倒下去的,就快要有转机了。只要有我在,拚着这条命我也要不择手段的使松彦再维持下去。”

  “可是……”阿霞免不了担心的看看屋内典雅气派的摆设,在这里度过了二十个年头,她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是在这栋美丽的大宅子里度过,如果离开这里……地想着难免会依依不舍。

  “没事的。我先去看妈妈,你忙你的呢!”水湄不停的安慰着她,但心里也为这个消息感到震惊。

  走进后面长廊的花园小径,空气中充满了花香,有草的清新气息及檀香的馥浓气氛,她穿过小径向一问简单的小平房走过去。

  开放式的佛堂显现眼前,水湄朝慈眉善目的菩萨凝望了许久。菩萨啊菩萨,林如此庄严的法相是你参透了多少俗事十扰才能有的欢喜自在?

  她恭恭敬敬地上了香,朝后面的小房间走进去。那里布置得清净简单,她走到床边坐下,沉默的看着那个坐在老蒲团上的妇人。

  “水湄,有什么事吗?”妇人并没有睁开眼睛,仍是维持她打坐的姿态开口问着水湄。

  “妈,下午有人来拜访爸爸跟你?”水湄泱定单刀直人的提出她的疑问。

  瑛蓉睁开眼端详了水湄一阵子才说话。“你怎么这么苍白?唉,你自己的身子要顾好,赶明儿个我叫回霞要多注意你的饮会。”

  “妈,下午那个人到家里是有什么目的?你已经有很多年不见外人了……”水湄急急地追问自己所想要的答案。“你们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起码我可以回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瑛蓉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才伸伸手脚。“水湄,有些事不是我跟你爸爸故意要瞒你,不让你知道的。”

  她看看水湄凹陷的双颊和盛满忧郁的眼睛。“水湄,依常理来说,你是我们的媳妇,从血缘上你又要喊我一声姑姑,我们是亲人。”

  瑛蓉顿了一下才验续议下去。“我跟你爸爸都不忍心看到你襟松彦给转垮了,都是我们的责任。你还年轻,铭雍走得早,你还是可以找个真心对你好的男人,过你这个年纪约女人该过的日子,不要被我们给绊住了。”

  “妈,这是我的责任,不光是因为你们是铭雍的父母,而是你们是我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了,我怎么也不能弃你们于不顾。”水湄轻轻地说道。

  “水湄,你爸爸今天早上跟我商量过了。现在松彦的情况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们想想,再让你这样没头没脑的做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是该我们出面解决问题的时候了。”瑛蓉微微一笑的说。

  “妈,松彦正要有起色,只要我跟彤宫一签好合约,生产线开始运作,松彦的员工就可以撑过去这场难关的。那样一来,松彦马上就可以起死回生的。”水湄将自己的计画源源本本地说出来,希望能使瑛蓉打消卖掉璞园的念头。

  “水湄,还有银行的贷款呢?每个月沉重的利息负担对松彦来说更是雪上加霜的支出,我跟你爸爸决定把璞园卖了,偿清那些贷款,然后把松彦结束。”瑛蓉说到后头,眼角也逐渐湿润了起来。“你爸爸经过这一病,体力已经大不如前,他是不可能再回公司上班了。”

  “妈,还有我啊!”水湄忍不住滚落两行泪珠。

  “水湄,我们就是怕你被松彦拖垮,所以才不得不卖掉璞园来偿债。下午的那个男人是个挺有名气的中介商,他出了个价钱,但是我跟你爸爸都不满意,或许我们会再找别的中介人。”

  “妈,他出价多少?”

  “八十万,其它还有什么一大堆的增值税或费用的要我们付。”瑛蓉缓缓地走到窗前看出去。“这座璞园是当初你爸爸要娶我时才盖的,一转眼三十年过去了。

  在道里,我生了铭雍,也送了走了他,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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