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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湄倒没有郝姨的兴致,她万分不情愿的站了起来,一只脚仍是不停的在办公桌下梭巡的找着她的鞋子。面对裴星那扬高的肩,她顺着他嘲弄的眼光,赫然发现自己那端庄非常的高跟鞋正以非常不雅的姿态躺在地板上。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以最快的速度一拐一拐地走向那只鞋子。但是她的动作仍是没有曾是运动健将的他快,他早已伸手攫起那只鞋子,带着那种惯有的笑容,敲击鞋子的看着她。

  “请……把我的鞋子还给我。”她试图以最冷静的语气说话,但却发觉脸上似乎有益久在灼烧般的火热,而使她说起话来有些结巴不顺畅。

  “遵命,公主,如果鞋子合脚的话,我可以被赐子王子的爵位吗?”他边说着边以单膝跪下的为她将鞋子套上脚。

  “阁下未免看太多的童话故事了吧?我只记得我只会将我所讨厌的人变为青蛙成毛毛虫而已。”水湄冷冷地说完,用力一拍子掌惊醒了含笑看他们斗嘴的郝姨。

  “郝姨,麻烦泡壶咖啡好吗?我跟裴总经理有重要的事要谈”而且是在会议室谈公事。”

  郝姨仲子掩住到嘴的暴笑。“喔,咖啡我早就送进去了,只是我可没听说过在会议室只准谈公事的。裴星,你说是不是?”

  “是啊,郝姨,我发现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跟五年前一模一样,还是一样幽默风趣。我想找一天请你吃顿饭,将如此风姿绰约的你介绍给我的朋友们。”裴星彷佛没有感觉到水湄不友善的态度似的,仍一径的和郝姨站在那儿闲聊,但他的眼瞄却一眨出不眨地盯着水湄。

  “好啊,我就等着你啰。”

  “当然。”

  水湄磨着牙的看着他们互相交换名片,终至按捺不住的敲敲门板以引起他们的注意。

  “对不起,如果两位寒喧结束了,可不可以请移动尊驾到会议室?我相信我们似乎仍有一张很重要的合约要签,不是吗?”水湄强逼着自己挤出一抹微笑,甜甜

  地说道。

  “合约?”裴星在一剎那之间似乎相当疑惑。“什么合约?”

  恐惧紧紧地包裹住水湄,她大惊失色的走过去。

  “合约啊,松彦跟形宫的ODM生产合约啊!你忘记了吗?还是你想反悔了?”像是快要溺死在绝望中似的,水湄忘情的抓住裴星的手臂,连声的追问。

  裴星脸上闪过了些不同的光彩,但他很快的低下头,等他再抬起头时,脸上早已恢复他日常所惯有的笑脸。

  “喔,那张合约啊,我没忘记。水湄,你放轻松一点好吗?我们之间要签的合约可多了。说到道里,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

  “好啊,会议室就在左……”水湄说着自顾自的朝左侧的会议室走去。

  “水湄,不要会议室,也不要其它一大推拉里拉杂的其它人,只要我们两个人就够了。”裴星拉住了水湄,吊儿郎当的说。

  水湄咬咬唇再望向他。“为什么呢?这是两家公司的签约,我想咱们彼此的律师也该在场,这样订下的合约也比较完备。”

  “不,不要其它人。水湄,我拒绝和其它人谈合约的事,只有我们两个人,否则拉倒。反正还有很多人在等我约合约跟订单。”裴星收敛起脸上的玩笑押色,以相当强硬的态度提出他的要求。

  水湄用力的叹了口气,根据她对裴星的了解,当他摆出道个表情时,那就真的如他说的”要就顺着他的条件,要不然就拉倒!大家都别玩了。

  “好吧,就我们两个人,你想到哪里谈?月球?还是火星?”她忍不住用嘲弄的语气反诘他。

  “水湄,不妥这样,尖酸刻薄不适介你,”他扳起水湄的下巴,轻声低语呢喃着。

  水湄用力扭转头以避开他的手,她用不断的深呼吸以乎息自己心中的骚动。该死,即便只是这样面对他,我就要没法子好好呼吸了。这么多年过去,他对我竟然还有那样强烈的影响力!

  “到哪里谈呢?裴总经理。”水湄抿紧唇的望着自己的指尖,她不敢看他,害怕他从自己的眼中看到那些不该再出现的波涛。

  “璞园。”牠的回答简单,却令她马上错愕的抬起头。

  “你……”水湄看了肴他依然没变的浓眉大眼。“好,就到璞园吧!你已经很久没见到爸爸跟妈妈了,回去见见他们也好。”

  “他们……都好吗?”他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的高楼大厦。低低的嗓子有着浓郁的感伤。

  “见到了,不就可以明白了吗?走吧!”水湄捉起公文包,领着他向外走去。

  她没法子解释自己此刻的心情,再见到裴星的冲击使她昨夜一夜无眠,然后又是一连串的公事待办,忙碌便她没有余暇去多想。但是,现在跟他两个人单独相处的念头却教她感到不安,似乎心里有无数的浪花在拍击般的震撼不已,却也掺杂一丝丝苦涩的甜蜜。

  “水湄,放轻松点。我的驾驶技术好得很,起码比你那自杀式的技术强多了。”裴星按下按钮,萨克斯风的乐音立刻充斥在车内,那优雅闪亮的音色使车内原本宽敞的空闲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变狭变窄,也显现出另一种亲密的意味。

  “谁说我开车的技术不好的?”水湄抓紧了头侧顶上的把手,不以为然的顶回去。

  “水湄,别这样。”裴星突然将车子猛然的停在路旁,皱起眉的望着她。“你自从见到我之后,一直这样冷冷淡淡地对我,你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人。”

  水湄木然的瞪着前方。“没错,我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人。你说的没有错,现在的巴水湄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巴水湄了,你知道差别在哪里吗?”

  地转向他,路出个哀愁的笑存,“心。以前的巴水湘还有心,现在的巴水湄已经没有心了。”

  “水湄……”裴星将车子又便便地验上马路。“水源,我知道铭雍的死便你伤心……对了,那时候你不是怀孕了,孩子呢?他是男的还是女的?今年应该有……四、五岁了吧?”

  听到他所说的话,水湄突然的抓住他的手。“停车,我要吐出来了……快停车!”

  车子在路旁煞住,水湄对着路旁干岖了一阵子。接过裴星递过去的手帕,她很快的自我解嘲。

  “唉,年纪大了身体也愈来愈差,现在竟然连坐车都会晕车了。”她说着自行打开车门坐进去。

  裴星腿着眼睛的注视了她一会儿再度上路,过了很久之后,他寸开口说:“水湄,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叫发生了什么事?”水湄佯装轻快的看着窗外快速移动的景物。

  裴星冷眼旁观的看着水湄扭紧衣角的手指,还有她突然苍白而失去血色的唇,而她额头上不停冒出的冷汗,更说明她必然还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我要知道所有发生在你身上和铭雍身上的事。”裴星勉强自己再一次的去碰触那午夜梦回不断缠绕他的梦魇,想弄清当初的一切,否则他又何须想尽办法的接近水湄?

  “喔?知道了又如何呢?”水湄闭上眼睛苦涩的说。“孩子没有了……流产了。我连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都不知道,每当我一想到我那个来不及出世的孩子,想破头也想不出他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怎么发生的?”裴星心疼的听着她话气中的凄凉。

  “不知道,医生们认为我太伤心了;也可能是我的体质不好;也可能是孩子不愿意跟我吧!”

  “水湄,不要伤心,看到你伤心我也不好受。”裴星伸手去捏捏她的子心,这才发现她的手冰得吓人。

  水湄无言的看着他的侧面。裴星啊裴星,既然看到我伤心会令你不好受,那么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我?你知道吗?因为你的不告而别,使我伤心过度的失去了我们的孩子,你明白吗?那个可怜的孩子是你的骨肉啊!

  “不要谈我的事了,说说你自己吧!你怎么会想到去创业,成立彤官生产计算机游戏的?”水湄收回目光直视挡风玻璃外不断向前沿伸的道路。“你走了之后我们找了你很久,没想到你是到美国去了。”

  裴星嘴角逸出个无奈的笑容。“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我只是想离家出走。喔,也不能说是离家出走,因为璞园根本不是我的家。我离开璞园,到我一个当兵时的朋友那里投靠他,他是做电动玩具放子的。我在他那里帮他修电动玩具,还有修改程序,过了一阵子存够了一笔钱,正好我大学时的教授要到纽约当客座教授,所以找也跟他一起过去了。

  “在纽约我成天闲逛,什么也不想,啥事也不做,后来有一天我在冲上混时,突然发现几乎人人手上都有自小电动玩具。正好我主修计算机,于是我开始写些小型电动玩具的程序,后来又扩展出计算机用的磁盘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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