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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她摸鱼摸到得救急,又不小心替演辩社拿了个奖杯。太白先生有交代: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没办法,古人的话字字珠玑,她高非非只好遵照办理喽。

  “嘿,社长大人,晚上夜游去,如何?”

  “不行。万一出事怎么办?”林思齐又被高非非吓出一身冷汗。

  “安哪,又不是去飙车。唱完歌,到海边走走,玩玩水、看看日出就回家,不会有事啦!”

  “高学姐,求求你,我还想留在本校念书,少害我了!”

  “好吧……”高非非的黑瞳转呀转的,似乎又动了新主意,“不过,你要放大伙儿一天假。”

  “我……我哪来那么大权力!”他的口倒张得很大。

  “简单啊,向上头呈报演辩社要开赛后检讨会,或是要参加他校观摩会之类的,请请公假嘛,看在得了奖的分上,学校会准假的。”

  哇塞!不愧是社团老乌,把学校那套准假标准摸得一清二楚。林思齐咽咽口水,有点心动。

  高非非见状,把他拉到一边,小声游说他:

  “好啦好啦,你就帮我们这几个有参赛的选手请一下公假,你也可以趁机去办办私事,学校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啦。”

  嘿嘿,凡事攻心为上,高非非知悉林思齐杂务甚多,是以如此诱惑他。

  “唔,好吧。但是,丑话说在先,你们别给我惹出什么麻烦。”

  “没问题,你那么上道,我们不会辜负你的!”

  可怕,明明是她的主意,一句话说的好像全是他的提议,不愧是评审一致欣赏的辩论高手,可怕啊……林思齐决定日后能离高非非远一点就尽量远,不然,总有一天,他会死无葬生之地。

  “好了,大家走吧,我们先杀去饱吃一顿,再去唱个痛快,走喽!”

  高非非吆喝众人,脚步轻盈地领头狂欢去也。

  月娘高挂,天空的星子稀稀疏疏,路灯寂寞的站在小径旁,直到细碎的足音踏月而来,渺无人烟的黑夜才稍有人气。

  高非非越走心越慌。她又迷路了吗?

  狂欢过后,她没打电话要家里的司机来接人,兴匆匆的跳上末班公车,自以为是的在某个看起来很像是靠她家的那站下了车,岂知越走越荒凉,周遭的景物越看越陌生,量她平日胆大包天,心里也不得不颤颤发毛。

  如此杯弓蛇影,实在是上周末陪二姐看鬼片的后遗症——电影里头的冤魂凉魄,似乎专挑这种场景出现,恐怖到了极点喔!

  “嘶……”高非非抽了口气,低头猛念:“观世音菩萨、如来神佛、圣母玛丽亚、耶稣基督——”众神一一被她点了名,仿佛这么念,魔鬼邪灵就不会出现。

  “噗噗噗……”远方传来异响,划破静谧的夜。高非非回头翘望,一辆重型机车朝自已驶近。

  有人?太好了!抖掉一身鸡皮疙瘩,她高兴的向骑士挥手。

  “喂!停车啊!”

  直到离她十公分之近,骑士才猛然煞住车,看样子原本是不打算停下来的。高非非察觉他的意图,不悦的从鼻腔吭哼口气,暗忖:这个人很没有同情心喔,一名弱女子跟他求救,他居然想装作没看见!

  “有事吗?”骑士浑厚的嗓音穿透安全帽,向高非非的耳朵传来。

  “咦?你是……”好熟悉的声音,可惜,光线太暗,加以安全帽阻隔,她看不清他的脸。

  “易东。”他再次报上名。若非白天见过她,他是不会停下来的。附近是高级住宅区,出人皆是有钱子弟,这个时候在路上嚷嚷鬼叫,多半是有钱人随兴而喊的无病呻吟,他很懒得理;不过,车子骑近后,瞧清楚是高非非,他忍不住停下车来。“这么晚了,叫我有事?”摘下安全帽,易东凝视着她,好奇古怪的她有什么目的。

  “咳、咳,那个……我要问路。”丢人哪!鲜少脸红的高非非双颊热热的,想来终于有事能打击她一向厚不可摧的脸皮。

  她迷路了?这女孩颇有趣,似乎任何事都能发生在她身上。他问她:“你要去哪里?”

  “回家。”高非非乖乖回答。

  “哈……”易东不客气的放声大笑。真绝,念到高三了,回家还会迷路!

  “喂,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

  “你常常迷路?”

  他的嘴角残留着笑意,高非非盯着他迷人的笑容,仿佛又幻视到梵谷调画出的金穗色彩。

  “才没有。我下错了站,所以……唉,不提了。”丢脸的事还是少说。高非非耸耸肩,说道:“总之,请你指指路,要不,载我回站牌,我打电话要人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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