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凌筑 > 恶夫搏情 >


  全场唯一没尖叫的人除了昏过去,就是吓掉魂的人,以及继续吃爆米花,一边评论电影的她,因为实在太假了!

  想到电影内的情节,她不由得想着,如果突然白布下有人站起来,或走得不甘愿,决定将报复施加于最近的活人,这大概是昭曦最喜欢的场面吧!

  唇角扬起淡淡的微笑,她收回视线,目光四顾并打开墙上的电灯。

  霎时,A室一片光明,可以证明电灯没有故障,医院定期保养维修的费用茶得一点都不浪费。

  一排整齐的活动停尸台上除了前三台放了已用白布覆盖的尸体外,其余的停尸台皆干净整洁得像是没有使用过。

  会不会是有人刚刚送尸体过来?可是她并没有听到救护车或递送尸体的嗓音。

  她轻蹙眉黛,拿起一具尸体的病历表,男性,七十二岁,心脏病发,接着掀开白布确认死者身份无误。

  第二具男性,三十七岁,死于肝硬化;第三具女性,六十九岁,糖尿病。

  还好今天没什么血淋淋或意外身亡的尸体,虽然她并不怕,但看久了也会不舒服,尤其是若是吃牛排的话不吐才怪。

  可能那声音真是她平空幻想出来。昭仪释怀的转身要离去时,不期然一瞥发现隔壁间解剖台上躺了一具没覆白布的尸体。

  通常会躺上解剖台皆是需要细部相验的尸体,一般多是死于非命。

  藉着投射过玻璃窗的光线,隐约可见那人形壮硕,她推想那可能是男性。

  懒得再去开解剖的灯检查,她打算离去时,灯光微暗,她好像看到——那尸体移动一下!

  是错觉吧?她移回目光,皱一下眉再回头看一眼,

  霎时她整个人震住,那尸体的膝盖居然弓起,然后“砰”的又落回台面上。

  昭仪全身起了鸡疙瘩,看恐怖电影和亲眼目睹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头一个直觉是转身就跑;第二个直觉是尖叫;第三个直觉则是回头再去确认。

  她选择第三个,于是转身朝解剖室走去。

  她曾看过科学宗秘的报导,有人真的在下葬之前才发现有生命的迹象,所以有可能那具尸体是活的,被误判,这种医生误判的纪录也不是没有过。

  如果不去理他,万一延误急救时效,或待会被医护人员当尸体做防尸臭的过程给弄死,这岂不是冤枉?而要是她此刻撒手不管,明天他就可能成为不折不扣的死人,这对身为医生的她,是不是算犯了见死不救、过失杀人?

  惊魂未定的站在门口,才几步路却像走了一世纪,昭仪望着玻璃内寒飕飕的空间,心怦怦跳着,她缓缓的推开门,她迫切的打开墙上的灯。灯一亮,她不自觉地深呼一口气,在灯光照射下,一切无所遁形,有时活人比死人还恐怖,她只要上前去确认那具尸体是死是活。

  自床尾走到床头是条漫长的路,她盯着他赤裸的大脚丫子,很白净;视线自他西装裤向上梭巡,忽然间,眼前一黑,在她反应不及的瞬间,她感觉脖子被勒紧。

  “别出声。”

  轻细的耳语之音,如钢丝尖锐的凌迟她的神经,她感觉嘴巴被粗糙的厚掌压紧,而双手则被扭到背后。

  惊恐的叫声梗凝在喉头,昭仪圆瞠着双眼,都怪她太注意解剖台上的尸体以致失去警觉心。“是你!”熟悉的女性幽香飘入他的鼻息,他放开她的嘴。

  昭仪想都不想的扯开心肺尖叫着,旋即又被他捂住。

  “再叫就拧断你的脖子!”他在她耳边咆哮。“是我,你这笨蛋。”

  昭仪根本看不到后面,哪里知道他是圆的方的,只想拉开喉咙呼救,不过,照地下室这阴冷的空间,会有活人闲着没事来逛大街吗?当然也就不可能有人来救援,看来她得靠自己。

  “你也是和他们一伙的吗?”

  什么一伙?什么他们?昭仪只觉得双手快被他扭断,平缓绷紧的神经,耳边传来他粗浊的喘息和自己狂乱的心跳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当他的手掌一离开她的嘴,她便缓缓的回答,心里告诉自己千万要冷静。“拜托,我不能呼吸了。”仰着头让自己被紧钳的脖子稍得到空隙,身体也能够多一点活动空间,奈何他力量好大,她的双手像是被钢钳紧紧锁住。

  “你不是和他们一伙,那你怎么会来这?”

  “我是医生。”这个人是低能是不是?没看到人也穿着医生制服吗?

  “医生也可能伪装。说,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他用力扳着她的下颚让她转头。

  她总算看清解剖台上的尸体,那还真是一具尸体,心脏、眉尖各插两柄手术刀,依尸体四肢会抽搐的情形看来,可能刚死不久。

  她猛抽一口气,“你杀了人?”屏气凝神一瞧,“咦,这人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一身白袍,左胸被染满血的名牌,分明是今天公休的医生的制服。

  “你确定?”

  “废话,我已经在这医院实习快两年。”就快毕业了,还倒霉的碰上这种事。

  “你没骗我,你真的不认识他?”

  感觉扣住她手腕的力道松一些,她喘口气,“你很烦,说不是就……”她迅如闪电的手腕反转攫住他的手,脚往后一拐,一个弯腰,使劲将巨硕的他摔出一个巨响,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他低咒着一连串脏话,在撞倒解剖台尸体和台子,直到墙上柜子才停下,整柜的物品纷纷掉落,还有一些瓶罐砸到他头上。

  他捂着被碎玻璃割伤的头,瞪她一眼,“妈的,你在搞什么鬼?”

  “蓝森?!”她登时傻眼。“怎么会是你?!”她赶紧上前搀起跌坐在碎玻璃中的蓝森,除了原本未愈的伤口外,他身上又多了许多伤痕,绝大部分是她的杰作。

  “你怎么跑到这里?”不经意触碰到他的腰侧,濡湿的液体沾满她的手掌。“天啊!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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