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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看起来像是被刀子砍到,刀伤很深呢!”小手不自觉的伸了过去,还没触碰便被韩尊非擒住。意识到自己突然的失常,他连忙放开她,这也不过发生在电光石火的瞬间,可让韩十和韩十一嘴巴忘了阖上。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揭你疮疤的,你不必那麽紧张,我是觉得男人脸上就是要有些疤才会显得出男子气概。”红姑抽回手,心里感觉得出他对这疤非常敏感,将话题放轻松。

  韩尊非讶异的表情让脸部冷硬的线条感觉有人性多了,这又是另一项让韩十和韩十一下巴掉到地上的惊奇。他生来不是个容易让人亲近的人,即使上了床,也没女人敢留过夜,就连皇上也忌惮三分,而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竟不怕他?

  “现在大唐生活富庶-吃好穿好,老一辈的在重男轻女的观念下宠溺男孩子,什么养男孩要养得方头大耳才较有福气,白白肥肥的不知情还以为养……”旁边冒出的噗哧声惹来她不悦一瞪,她可是非常努力安慰他们心灵受创的主子。韩尊非乾咳了几声,她每每令他惊奇!

  “我从来没看过像你额头的疤红得那麽均匀漂亮的刀疤,你是怎么弄的?要不是娘老说姑娘家要有姑娘的样子,否则我也想弄几个疤来威风一下,像我爹全身的疤不知道有多少呢”

  “你看你爹的身体?”韩尊非突然冒出一句,刻板硬邦邦的声音比冰冷没有温度好一点。

  “不是啦,小时候每天看爹打赤膊练武,那更是英姿焕发,虎虎生风。”说著她还比手划脚的舞著动作。

  “你喜欢练武?”韩尊非不意外。

  “嗯,可是我娘老禁止我练武,她说姑娘家要端庄的,说话要含蓄,吃要像小鸟,还有坐时要像摆设的花瓶,就像这样。”说著,红姑正襟危坐,还摆出秀气端庄的姿势、僵硬的表情,而身旁那两个不给面子的奴才一直闷笑,让她懊恼不已,又不想乱动破坏形象,摆了一盏茶的时间,她已经快浑身发痒得难受。

  她大叫一声,恢复神采自若,而一旁韩十韩十一可是被唬得一楞楞,她总算扳回一城。

  她比著手指,细数著,“老是要我不可以这样不可以那样,就为了将来才找得到婆家上“你要嫁人?”不知道为什麽想到这个,韩举非胸口便积塞著闷窒郁气,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

  “哼,八字还没一撇呢,为了颜面就老想把子女像卖东西一样兜售、也不考虑我们年轻人的想法,我大哥比较聪明,躲在衙门里,我二哥也很精,流连妓院不思归,只有我最可怜,无处可藏身,要是我有地方可以去的话……”蓦地,她灵机一动的双眸闪烁著企图,直勾勾的瞅著韩尊非。

  意图非常明显,韩十连忙抢道:“爷,万万不可!”三个男人带了个女的诸多不便!

  红姑一睨,“你叫什么韩十对吧,你管很多耶,若不是韩大哥不笑的脸感觉就比较凶比较威严,看起来够分量,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最大。”

  “属下冒犯。”韩十胆战得单膝点地。

  不知她是在夸他还是贬他,韩尊非不自觉的嘴角微微轻场,柔和了脸部冷冰冰的阳刚线条,这可吓坏了两个侍卫,纷纷下跪。

  “请爷饶恕。”

  “你们干麽那么大惊小怪,你们爷是在笑,不是生气。”

  笑?韩十和韩十一抬起头来面面想视。爷是从来不笑的,通常爷笑的时候只有一种笑里藏刀那种冷笑,那时就有人遭殃。起来吧,又不是府里。”一听到红姑的话,韩尊非意识到自己失常,敛起表情,神情冷然地开口。

  “谢爷不罪之恩。”韩十和韩十一起身退到一旁。

  韩尊非转向她,“你想跟我们?”“你怎么知道,我又没开口。”红姑杏眸圆瞪“你难道有练通天眼,连我心里想什么都知道?”“没看过这么笨的女人。”韩十忍不住喃喃自语,韩尊非冷冽一横,他立刻噤若寒蝉。

  “那我跟你们可以吗?”“不方便!”韩尊非平静的口气不兴波澜,“为什么?”红姑猛地站起来,忘了抱紧披风,不自觉它自肩滑落,不自觉露出玲珑姣好的女性曲线。

  “因为我们是男人,你是女人。”韩举非冷道,快速的替她拾起,非礼勿视的替她披回。

  “啊--”终於意识到湿透的衣裳让她曲线毕露,火辣辣的热气冲上脑门,红姑羞窘的埋首披风里。

  她被看光了却毫无所觉,还得经外人点醒!

  “咻!咻!咻!”

  毫无预警的一群黑衣蒙面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空中飞落他们四周,包围住他们。

  困窘的红姑探出头,睁著骨碌碌的大眼睛看著这些来路不善的家伙,一方面懊恼警觉心低落,也意识到这些人武功不弱。

  黑衣人不语,抡起刀剑就开始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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