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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韩梦非仅仅嘴角微勾,“时候不早了,今天之内没做完事,你包袱款款就可以滚回家。”说完转身离去。

  古绍华登时垮下睑,回望这麽大片的花圃,光蹲著锄草就会腰折,别提还要足不点地的从十丈外的溪畔挑水,砍材时蹲马步这些非人道的待遇,不过与其滚回家被当猪公供奉,他宁可留下看好戏。

  不知睡了多久?

  红姑伸个懒腰,只觉这是她连日逃难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二毗。

  “你醒了?”韩尊非坐在床畔,俯凝她刚睡醒嫣红的脸蛋。

  “韩尊非,早。”她打了个哈欠,睁开惺忪睡眼,环顾这间典雅高贵的女子寝居,她怎么会在这?“这里是什麽地方?”

  “湘云轩。”韩家主母生前最爱的香闺。

  临湖而立的两层楼房,离主宅要九弯十八拐,湖畔杨柳低垂,湖面还有野雁栖息,在韩家主母过世后鲜有人敢靠近,而爷却让她一个来路了明的女子进驻,怎麽不叫府里上下震惊。

  然而对她而言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现在什么时辰?”

  “巳时刚过。”看得出她真的累坏。

  “什麽?”红姑惊弹坐起。她只记得喝醉酒后就没有了知觉,只是断断续续的作了梦,接下来,她什麽都想不起来。视线一溜,她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原来的,“我的衣服呢?”

  “奴婢韩雨,小姐的衣服已经交由府里的款纱房去打理。”一旁端著热腾腾食物的绿衣女子一福,将食物放在花桌上。

  “喔!”她不敢问是谁帮她替换,也没有勇气知道。

  “你先梳洗一下后吃点东西。韩霜。”他示意一旁鹅黄罗裙的女子。

  “是,爷。”韩霜转向仍半睡半醒状态的红姑一礼,“小姐,奴婢扶你坐起,由奴婢伺候小姐梳洗。”捧著洗脸水盆,扭乾布巾就要帮红姑洗脸。

  温热的湿布巾抹上睑,红姑睡意清醒大半,她赶紧制止.与韩霜争执布巾,“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

  “小姐,请别为难韩霜。”她卑谦恳求的道。

  “你家的丫环都那麽克尽职责?我可不可以不要有人伺候?”红姑与韩霜僵持不下。

  “你是她们的王子,你可以作决定,如果觉得她们做事令你不满意就辞了,韩府不养没用的奴才。”韩尊非轻描淡写的道。

  韩霜闻言花容失色的跪在地上,“小姐,请不要赶韩霜离开。”因这主子向来言出必行。

  “小姐,请原谅韩霜。”韩雨也下跪。

  天哪!这摆明要她做坏人。

  “你们快起来,我没有说要赶你们走。”红姑只得松手赶紧搀起两人,“好吧,你们爱怎样就怎样,我都不会反抗。”任凭丫环在她身上涂涂抹抹,求救的望著旁观的家伙,无声的用嘴型道:韩尊非。

  从这些小事都要劳人动手,看得出韩府家大业大,如婢繁如星,规矩多如狗虱,再这样下去她变废人是迟早的事。

  “你们都退下。”韩尊非淡然一句,两个丫环必恭必敬的退下。

  红姑才松口气,她在家都没那麽麻烦,不禁想起她那两个姊妹淘春儿和秋儿,离开那麽久不知道她们怎样?还更有点想家。

  “谢啦。”还好她不会久持,这里还是在长安附近,她一出府邸还是有被人认出的危机。

  红姑走下床到花桌边,饥饿让她肚子发出抗议声,韩尊非跟著她坐到花桌边。

  “真丰盛,你家每天三餐都像在办国宴。”她变成肥猪指日可待。嘴里虽这样说,手已经开始秋风扫落叶。

  韩尊非含笑的凝娣她毫不做作的吃相,莫名的满足在胸腔漾开。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她脸红的清清喉咙,“韩举非,你怎么不吃?”

  “我吃过了。”

  空气又闷下来。

  红姑埋头吃着,绞尽脑法的找话题,“昨个晚我喝醉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不得体的话?”

  “你忘了吗?”用力点点头,他睁着黑白分明的晶亮圆眸望着他,“你愿意告诉我吗?”希望不是太糟。

  “你说……你喜欢。”韩尊非若无其且事,轻描淡写的语调像谈论天所。

  “扑!咳咳……”红姑被满嘴的饭噎到,脸涨红如关公,震惊中带着一抹窘迫。她真的把心底的话说出,她还以为那是梦,梦里还有……轰!炽热的火山在她脸上爆发喷红!

  “还有你吻我,抱著我不放。”完了,她没睑见人了。红姑捂著发烫的脸颊,恨不得此刻有地洞让她钻。

  “我想你可能是喝醉了吧。”韩尊非浅笑的望著面红耳赤的她。

  “对对,我喝醉胡言乱语,你别当真。”她快速接下的话不讳言微微刺了下他的男人自尊。

  “不过,我不介意替你温习一下……”在她困窘的来不及反应之下,只见他不苟言笑的放大酷脸近在咫尺,然后湿热的唇占领她铭愕的小嘴。

  红姑圆睁著眼,大脑一片空白,奇异的热液流进她嘴里,冲击她脑袋里纤细的神经。他这是在做什麽,怎麽像小狗一样乱亲……等等!

  他是在亲她?红姑震惊得脑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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