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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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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掌风扫来,他漂亮的一个鸢跃后避开,“杀人不过头点地,海公子那么紧迫盯人,我会以为你爱上我。” 不知是否被古绍华激怒得气过头了,只见海麒麟不怒反笑,“传言武林盟主之子武功高强,深藏不露,不过现在看来也不过是花公鸡的能耐,光会耍嘴皮子。” 哑叔见主子被欺侮,更是招招意图夺命。 “我只是不想伤及无辜……”古绍华因为一时失神被哑叔逼得捉襟见肘,没留神护栏边横放的巨缆,脚尖被勾到往前冲,“啊啊啊——” 谁知道他面前的护栏边刚好一个大缺口,他犹如空中滑水的青蛙,拼命的滑了两下,接着,咻——直线下坠。 “扑通!”激起巨大的水花,他掉落水里。 “爷,他是姑爷……” “牙儿!”海麒麟沉下脸。 “啊,牙儿失言。”瘦小的牙儿赶紧捂住嘴。“爷恕罪。”还好这艘船上都是义庄自己人,都是跟随老爷多年的忠仆。 “救命啊。”波光粼粼的江面,江浪拍击着船身激起白色浪花,起伏的浪涛中一点白影正挣扎着。 哑叔站在护栏边探头看了眼,大惊失色,咿咿唔唔的比手画脚,指了指船外头在江面浮载浮沉的古绍华。 “哑叔,别理他,他死不了!牙儿,吩咐下去准备起锚了。”那缺口是下锚之处,巨缆连着重逾千斤固定船体的锚,船前后共有四处。 “咕噜……”古绍华吞下混浊的江水,感觉身子被不知名的力量往下拉,意识逐渐分崩离析,他费尽千辛万苦逃过了婚劫,却没想到会遭遇水难,难道他真要命丧鱼肚子…… 哑叔拧起眉,赶紧上前扯了下海麒麟的袖子到船边要她瞧。 “该死的!”乍见古绍华白色身影慢慢被黄沙滚滚的混浊江水淹没,海麒麟低咒一声,不假思索的往下一千。谣传八卦漫天飞,怎么没听说武林盟主的独子是个旱鸭子? “哗!”海麒麟身如蛟龙,快如飞鱼的一下抓住被江水吞没的古绍华。 古绍华在昏沉间,感觉整个人躺在柔软丰盈的云朵上,好像偎在母亲的怀抱里,接着,便失去意识了。 “小姐,刚刚你对姑爷太!粗暴。”牙儿替海麒麟解开湿黏的头发,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却上船来跟男人一较长短。 “嗯哼。”坐在梳妆台前的她凤目一扫,沉声透着不怒而威的威仪。“牙儿,这是船上。” 任谁也没料想到,这位人人敬畏的海麒麟竟是位姑娘,她正是海琦,义庄的大小姐。 义庄庄主海若升膝下无子,育有三女,在他过世后,身为长女的海琦只得克绍箕裘打理着义庄。 而传闻中剽悍威风击退海贼的海麒麟船舰也是父亲一手创建,有勇猛矫健的海麒麟健儿们镇守海上,海贼宵小才不敢侵略沿海,这也是她无法把船舰在父亲过世后结束掉的主因。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样迷信的传言:女人家不得上船,船上有女人会衰的忌讳。所以她父亲始终没让她接触海上作业。 直到父亲卧病在榻已近弥留,而海贼再度在沿海肆虐,偏偏海家没有男丁,她在几个跟随父亲多年的总管及旧部属的恳请之下临危受命,戴上金色皮雕面具,肩负起众人的期许上船领导众健儿抵抗大举入侵的海贼,一战而功成,她也做出了兴趣。 海麒麟船舰是父亲生前想拯救无辜受难的沿海居民,又不愿因他个人的擅自决定而牵连义庄内无辜百姓,因此隐姓埋名建立起来的,媲美军队,虽然江湖中人知道海麒麟这人,但见过父亲真面目的可没几个,因此她便戴上面具代父统御船舰,而这也利于她隐匿身份易裙钗的混在只有男人的船上。 义庄开销大,为了维持生计,她把海麒麟健儿们分做两批,一批训练成军队,一批经商南洋。 海上贸易的利润惊人,几年下来,她带领着海麒麟舰队越过了南海,经商之处远及天竺、波斯等帝国,不过海上贸易的潜在危险性相对也比较高。 谁知道会冒出指腹为婚的约定? 想起那个婚约,她心头点起一把火。 本来就不想嫁,可是消息由武林第一世家的古家堡放出,一传十,十传百的闹得街谈巷议,满城风雨,全江湖的人都知道武林盟主之子的新婚妻子是义庄大小姐海琦,她能不嫁吗? 古绍华,她见过一两次,是混迹江湖的浪荡子,有个武林盟主的爹当靠山,他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闲着没事到处管他人闲事,没半点功成名就的目标和理想,连乞丐都知道要为了生存而乞讨,他比乞丐还不如,只知道吃喝拉撒睡,活在这世上简直是浪费国家米粮。 对于这样的社会蠢虫她才不想嫁,不过为了顾及义庄,花轿来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而他的逃婚着实让她如释负重,离开得顺理成章。 她的失踪消息传开,外人只当义庄千金因为被新郎官抛弃而难堪得躲起来,但这一点却成了逃婚后回义庄的她,再扮演海麒麟的最大借口及理由,一方面可以躲避那些闲言闲语,另一方面能在海上恣意逍遥。 “对不起,爷。”牙儿也知道这严重性,海麒麟的存在至少让那些趁乱危害的海贼有所忌惮。 “再喊错,回到义庄你也不用跟着我了。” “牙儿知道了。”一个千金小姐身处在全是男人的船上,没有丫环在旁帮衬打点怎行。 海琦淡扫她一眼,“机灵一点。”说着起身。 “等等,头发还没梳好。”披头散发像什么样! “没关系,海风吹一吹就干了。”偏褚色的长发因为长年海风吹袭变得干燥而蓬松,为了方便她还大刀阔斧的剪到肩膀长度。 “至少把衣服换下来吧。” “不需要。”海琦摆摆手踱出门,反正没人当她是女人又何必梳妆打扮,徒浪费时间,她这辈子惟一一次盛装大概是那一次婚礼。 想起婚礼,脑海里浮现那位弃婚逃跑的新郎官古绍华,怎么也没想到会冤家路窄的再次狭路相逢,该去看看他死了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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