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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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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是被她当小偷从头到脚摸光、尽害内伤的可怜书生。 “你认识我?”他的语带惊讶让她刚握起的拳头停在半空中。她可不记得认识这样斯文挺拔,面如冠玉的男子,这在梦君眼中是属于会让人流口水的上等货色,只可惜,他遇上的是她,男人对她而言比小刀还不如! “姑娘,你坐到我腰上那……那里了。”男人的命根子!唉,为什么一遇到她,他就遭殃? “我管你这里那里的,你先把话交代清楚。” 忘性大的念君,从不费心去记人,在山寨都是对方叫她她才回应,对她而言,每个人都长得一样,两个眼睛,两个鼻孔,一张嘴巴,两个耳朵,她从不刻意去记人有什么不同。 除非是相处多年的或亲近的,否则提武谱上的图片人像她反而印象深刻,毕竟,她没仇梦君的好脑袋,熟记武功秘笈都没时间,哪有空去记谁长什么样。 在她眼中“人”不如东西。这是仇思君给她的评语。 念君放下拳头,“我们认识?” “不、不认识。”这话也是真,他只是无辜受害者。 “是吗?可是你看起来很面善。” “姑娘,你认错人了。”他连忙以袖遮掩,“能不能麻烦姑娘起来,这样大庭广众下很不雅观。”已经有路人在指指点点。她没半点女孩子该有的自觉和矜持,他可不能跟着同流合污。 “我绝对见过你。”他急欲撇清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他脸颊肌肉抽动着,“姑娘,在下只是一介平庸落拓的书生,整日埋首书中,怎么会有机会认识像姑娘这样英姿飒爽的侠女。”她别再乱扭动,这会的他又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你没诓我?”念君歪头想了下,说的也是,她和他南辕北辙,根本没有交集。 “小生怎敢……呃,可以麻烦姑娘移动一下身子?你坐到我的身上。”他扯出一抹牵强的微笑,他几乎咬到牙痛才勉强控制。 “噢,真对不起。”她连忙从他身上爬起。 “少爷。”这时一个拎着包袱的驼背老者越过围观的人墙走来,连忙搀起他,“你怎么坐在地上,有没有怎样?” “钟叔,我没事。”他拍去衣服上的尘埃,投给老者安抚的微笑。 “这位姑娘是……”钟叔满布皱纹的精锐双瞳微眯,打量着明眸皓齿的念君,自她身上背着刀和一身红衣劲装看来,是江湖中人。 “我不认识,只是路上擦撞,我已经道过歉,我们快点走。”他赶紧拉着驼背老者快速离去,免得又丢人现眼。 站在人群中央的念君颦眉深思不已,总觉得他身上有股莫名的熟悉感,这还是第一次她对刀剑、武功秘笈以外的东西感到兴趣。 现在不是想这的时候!拍了拍两颊,她甩甩头。目前重要的是上鬼佛山,找聂家传人修刀,顺便找那晚伤了她心爱宝刀的家伙。 男子拖着钟叔逃离人群,跑到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外。 “少爷,你慢点,老奴快跟不上了。”钟叔气喘吁吁,满布岁月痕迹的额头微沁出薄汗。 儒袍男子慌忙松手,“抱歉,是飞儿失态了。”举袖擦着额头的汗,他不时回头颅看那个母老虎有没有追上来。 “少爷,刚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都围着你?你该不会是让身份曝光了?”钟叔老眉纠结在一块。 “没有,钟叔。”只有遇到她,他才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想起刚刚那一幕,他仍不禁脸红心跳,全身着火。 “老奴不是警告过你,江湖上人心险恶,行事千万要小心谨慎的吗?宁可委曲求全息事宁人,也莫冲动与人起争执。” “我知道。”只是遇上她,他不想冲动也难。“今天是我走路不小心撞到人,才惹来这风波,你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这样就好。”钟叔悠悠叹息,“并非钟叔对你如此严苛,要知道我们家不同寻常人家,稍有不慎,随时会引来杀身之祸,严重者引发武林浩劫,你母亲为了保护你连命都送掉,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看你平安地长大成人就是钟叔此生最大的欣慰。” “钟叔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会遵循娘的遗愿,我叫杜寒飞,跟聂家完全没有关系。”钟叔是娘的贴身侍卫,娘去世后便服侍他至今。 “这样就好,这样就对了,聂家都是丧心病狂的一群,当年老爷为了铸莫邪剑甚至跳进八卦炉中,以身喂剑,逼得夫人心寒求去以致抑郁而终。”回想起过往,钟叔感慨万千,“也多亏了夫人有先见之明,趁你爹铸剑之时,将你偷抱出来,否则难保你不会步上你爹亲的路子。” 杜寒飞眼神黯然了下,佯装若无其事的一笑,“钟叔,这都是过去的事,又何必再提起呢。” “少爷说的极是。”钟叔露出微笑,拍拍他的肩。“那我们快回去吧。”两人并肩走在一山径上。杜寒飞颔首。 “对了,我们这次打的铁器卖得不错,打铁铺老板给我们一个好价格,还问有没有货呢。” “真的?” 钟叔点头,“打铁铺的张老板说最近京城来了批大订单,要镰刀、锄头还有铁铲,可能是秋收需要吧。” “那我们又有一阵子好忙了。” “嗯,对了,你跌落山沟的伤好全了没?” 杜寒飞心虚的干笑,“嗯。”他不好意思说自己被女人扁的。脑海浮现一张绝艳怒颜,心儿怦怦然。 “要小心,聂家就剩你这一脉香火。” “我会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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