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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怎么回事?”

  “楼弟。”李威回头,“怎么有空过来?”

  “刚刚那位姑娘是你带来的,”斐玉楼不苟同的蹙眉。

  “算吧!”他浑然未觉自己冷硬的唇线勾起浅浅幸福的弧度。

  斐玉楼脸色一沉,瞪着玩世不恭的他,“我这是相国府,可不是楚馆秦楼,烟花之地。”竟把女人带进府。

  “拜托,在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候,我怎么可能还有兴致去找青楼女子,她只是个普通姑娘,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随便一个去王府通风报信,他就可能断终身。

  他娘是赶鸭子上架,只要他娶妻,娶谁都没关系,地位尊卑身份都不计较,只要给她生个白白胖胖的孙子,搞得他现在连上妓院都不敢,就怕有心的女人乘机偷种,到时他就算不愿娶,他娘也会请皇上下诏。

  “那她总不会是凭空变出来的吧?”

  “你问我我问谁?”

  斐玉楼敏锐的观察到李威深邃眸子漾着温柔,似乎对那姑娘可不是普通朋友的关心,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难得看他如此在乎一个姑娘,平日他总是流连百花丛,放浪不羁,温柔多情游戏人间,若非母命催婚急,恐怕他永远都不会想定下心。

  在李威的娘亲发出通婚令后,许多曾与李威有一腿的众家女子和为他翩翩仪表倾心的千金全上门,吓得他连夜跑人,就怕莫名其妙被推进婚姻的坑。

  蓄起胡子怕人认,躲躲藏蘸百来日,有家归不得,四处投靠没人敢收留,李威的娘亲与当今太后情同姐妹,谁敢得罪。

  最后还是跑进了相国府,一来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二来难兄难弟,有难同当,李母也会念三分情。

  “那么她是谁?”这才是斐玉楼好奇的。

  “她……一个朋友,”李威回头瞄见他玩味的神情,立刻三缄其口。这小子外表温文儒雅,待人和善谦卑有礼,其实一肚子坏水,捡猪吃老虎,所有的人都给他骗了。

  “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没见过?”斐玉楼露出无害的微笑。心里盘算着这情报不知道值多少。

  “楼弟主持国家大事,劳苦功高,日夜操劳,我会照顾我的朋友,这等小事就不劳你费心。”狡猾的狐狸!

  “这好像是相国府?”

  “樱弟,做人有时候睁一只跟闭一只眼,别算得太精,这样才会活得长命百岁。”他揽过斐玉楼的肩。

  “身为相国,先齐家后治国,多少要知道府里发生的一切,免得被搬光都不知道。”虽说他忙于政务,府里都交给大小总管,并不代表他对府里不关心,看来得请大总管来报告。

  “想那么多干嘛,天塌下来还有为兄顶着,走走!难得你有闲来探望吾兄,我们兄弟俩去喝两杯。”

  “那有什么问题。”来日方长!不急。

  “真是奇怪,我们之间的暖昧谣言满天飞也不是一两天,可是为什么还是那么多千金姑娘来我府里登门求婚。”

  “这是你当王爷的命。”权势利欲使入迷。

  “你不也一样,可是干娘就不管你,成天吃斋念佛,我娘要是有干娘一半温柔慈祥就好了。每天拿圣旨威胁我娶老婆,拜托,家里有她一只母老虎就够了,还找一个来给自己罪受。”

  他们的娘亲是义结金兰的姐妹,没有血缘关系,少年同在师塾求学而认识,李威的娘是坦率不拘小节,做事不经大脑,打架生事连祖父都受不了,才会把她送去念书;而干娘不同,温婉高雅的千金小姐,羞涩纤细,一副急需人保护的楚楚怜人模样,在都是男人的师塾里,他娘就蛮成干娘的救星。

  两个女人相知相惜,互相照顾,直到他娘被先父皇看上,任尚书职位的祖父就把她送进宫当贵妃,他娘和干娘才中断了联系。而后干娘也嫁给了钦差大人,两个知己再度在官场上重逢,却都是挺着大肚于当娘了。

  后来她们还相约生男女则结为亲家,谁知却都生了个带把,他娘还嫌恶的怪他干嘛那么早出生。

  每每咳声叹气,皇上又英年早逝,身为贵妃怎可能改嫁,更别提怀孕,而干娘也因身体不好,生完了斐玉楼就不再怀孕,两个女人希望破灭!

  这些往事他娘依旧津津乐道,而今把主意打在他身上,希望他完成她跟干娘未完的遗憾,生儿生女都好。

  拜托,八字都还没一撇!他还想多逍遥几年呢。

  干娘都不急了,他娘却小锅乒乓碰碰跳;搞得京城人尽皆知,十四王爷急着要娶亲,任何人都可以去征妻,不知情者还以为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害他在亲友兄弟面前都抬不起头,甚至惊动皇兄也来问候一声,他是不是不行了!

  斐玉楼嘴角浮现谈淡具深意的微笑,没有接话。

  “唉,现在好男人真的缺货缺那么严重,怎么京城所有的姑娘都到我家拜访。”就算他变脸了,还是整日有姑娘送上门。

  斐玉楼道他一个白眼,“别把自己捧太高,小心摔得重,哪天碰到不卖你账的姑娘,你就会尝到苦头。”

  “这是你的经验之谈。”

  “这是忠告!”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怎么可能为了一朵花放弃整片花园。”李威不可一世的朗笑。

  斐玉楼笑而不语,说不定那位茅房里的姑娘就是风流博爱的李威的克星!

  两人相偕回到了前厅,隔着扉开的大门,他们瞧见门外站岗的守卫增加,侍卫加紧巡逻,一副如临大敌的备战状态。

  “昨天两个,今天十个,看守牢犯也不必用到军队吧,在你府里我还跑得掉吗?”李威揶揄着,以眼神询问斐玉楼。

  他微皱了下眉,“左—力,右正。”信步到门外;

  “相国。”左方和右正上前单膝跪地:

  “这边吵吵闹闹是干什么,”

  “启禀相国,根据大总管表示好像有来路不明的人误闯相国府。”左方抱拳一揖,“为以防意外发生,特别增派人手戒备;”

  “是刺客吗?”李威走出门。

  “叩见王爷千岁千千岁。”众奴仆跪拜。

  “不必多礼。”他挥手。

  “不好意思悼动王爷。”左方和右正起身。

  “没关系。”李威环顾了下这里的人手都是斐玉楼的贴身侍卫,全调度过来,谁来守相国府?“把人马都撤了,这样劳师动众,反而引人侧目。”

  “可是……”左方和右正相视一眼,偏头望着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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