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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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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 “你!”心雁吓一大跳,连忙推开他,“吓死人了!你进来都不发半点声音的吗?” “我有叫你呀,是你自己在发呆,没听到。” 心雁惊魂未定的白了他一眼,说:“你来得正好,我正想问你,什么时候才送我回六家堡?” “为什么要急着回去?在这里多住几天不是很好吗?”仲翔舒服地靠着楠木卧榻,铁臂般的大手强把心雁按在他膝头上,手指缠绕着她乌黑如缎的发丝…… 沐浴过后的她,更是美得惊人,冷艳绝轮的脸上多了股清灵水秀的灵秀气息,她直达腰部的乌黑秀发全放开,披泄而下,闪亮的黑发衬得薄纱下的丰润香肩更加雪白滑腻!缕缕暗香由绣蝶短衫下逸出…… 星眸闪烁,剪水双瞳半嗔半恼地斜睨他,眼波流动费人猜;唇红如丹,正诱人地微启着;沐浴后的芙蓉脸上有天然的潮红,发梢与粉额上尚留有晶莹的水珠,莹莹水珠滚动在她香馥沁人的粉额上…… 仲翔喉头一阵灼热,体内某种不知名的蚤动窜起!他深遽的眼底波涛暗涌,突地,强悍地扣住她下巴,正要狂野地吻住她时…… “不!”心雁满脸绯红地推开他,匆匆走至另一边,倒怞一口气后,才背对他道: “你不许再碰我!我……已经许了人了,有婚约在身,你别害我!” 婚约?!仲翔目光一凛,行至她面前沉声道:“我不相信。” “为什么不相信?我已经十六,早是婚配之龄。”心雁平静地望着他,考虑半晌后才由颈间掏出一小巧的玉环,递给他看,“这就是信约,是我自小就由爹娘订下的亲,如果不是信物,以我这么出身婢微的小婢女,怎么可能会拥有这价值不菲的玉璜?” 仲翔接过玉璜一看,那是块玉质润洁通透的玉璜,玉璜与玉佩不同,玉璜是弯月形,两边打洞后穿上丝线再挂在颈上。 仲翔打量着玉璜,自小生在名门之家,他见识过太多一流美玉,所以,他一眼就可断定这玉璜虽小,但绝对非俗物,玉质不但像冰糖般晶莹剔透,上面还有珍贵罕见的“朱砂沁”。 但真正令他在意的,是玉璜中央端正地刻了一个“雁”字。 “雁?”他抚着玉环上的小字。 “是我的名字,男方为我刻上去的。”心雁硬着头皮继续扯谎,“公子,现在你该相信我真是有婚约的人吧?请你别再为难我,快快放我回六家堡吧。” 仲翔沉默地将玉璜还给她,深沉锐利的鹰眸炯炯逼视她,似要看透她的灵魂一般,心雁几乎快因心虚而避开他的视线了……不!不!稳住!她拚命告诫自己—— 这是最后的法宝了,如果他再不相信,她再也无计可施! 仲翔扣住她的肩头、黑眸更加深不可测,他低沉而充满危险地一字一句道: “听好!我绝不会放你回乡去嫁给别的男人,永不!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这辈子,你都是我李仲翔的女人!” 他的语气是那么平静淡然,但那慑人的威胁感却是那么强烈,心雁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但仍愤怒道: “卑鄙!你是无耻小人!君子不夺人所好……” “我从没说自己是君子,”仲翔沉稳冷静地一笑,轻捏她的粉颊,“还有,别再乱骂你未来的夫婿,损人不利己……” “早点睡,晚安!”仲翔又霸道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低语,“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成为我的女人!” 在心雁怒气来不及发作之前,他翩然地转身离去。 “成为我的女人……”这句大胆无礼的话令心雁气红了脸,浑身发抖地紧握双拳,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 不!永不可能!他作梦!休想! 她绝不会喜欢上他!也永不屈服于他! 下意识地,她抱住自已肩头,瑟缩地坐在椅上。仲翔已经离去了,她没有必要怕他,那……她究竟在怕什么? 心雁不愿、也不敢去细想自己真正害怕的东西! 怔忡地移至铜镜前,心雁呆呆地轻抚自己红滟的樱唇,上面似还残留他灼热阳刚的气味……芙蓉俏脸更加嫣红,心雁发现自己竟十分怀念他掠夺她唇舌的火热方式,如在客栈中,那个天旋地转,令她心魂荡漾的一吻…… 不!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柏心雁! 用力摇着头,心雁拚命斥责自己—— 柏心雁,你不能这么寡廉鲜耻,随随便便就被那花言巧语的登徒子迷了心窍! 是!他是很俊逸非凡、卓然出众,天生具有令人臣服的领袖气质;他湛然的眼眸总是那么深不可测,彷佛能洞穿她心思般令她心慌意乱;但偶尔掠过他眼中的浓密深情却像一张网般,牢牢地攫住她,令她想永远沉沦下去…… 不行!心雁烦躁地走来走去,他是个危险人物,远离他,你一定要远离他! 没错,那玉璜根本不是什么“订情信物”,她压根儿也没和任何人订过亲。那玉璜……只是唯一能找出她身世谜底的线索。 从有记忆开始,心雁就知道自己是个孤儿。根据柏家的老嬷嬷说,十二年前的一个寒冬,柏府的佣人在六家堡外发现一个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好心的佣人把她抱回柏府医治,正考虑是不是要送交官府处理时,五岁的大小姐——柏怡君跑过来,死求活求地硬要把小女孩留下来陪她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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