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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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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进来!”羽黛沉喝,“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半个时辰后,当旭烈毅回来时,所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幅狂风过境的景象,以及守在门口,不敢进去的宫女。 “怎么回事?”他皱着眉,小心地避开一地的狼藉,但当他看见羽黛掌上及裙上的血迹时,他脸色骤变,如前般狂冲至她面前,急促提起她的手。 “你流血了?” 羽黛仍维持半个时辰以前的姿势——动也不动地坐在窗前,双眼茫然,毫无焦距地投向前方。 手上的伤口已干涸了,但淡粉罗裙,仍是一片片骇人的血迹。 旭烈毅急速地为她处理伤口,为她抹上金创菜后,再以细棉布包扎,“为什么会流这么多的血?这伤是怎么来的?”他紧盯着她。 羽黛动也不动地任他为自己包扎,抽回手,冰冷而讥诮地注视他道:“你在紧张什么?是担心我手上的伤?还是担心我这“礼物”身上多了道疤痕,有损你这“送礼物”的颜面?” 旭烈毅脸色一僵,咬着牙低吼:“谁对你胡言乱语?” “没有任何人对我说什么,”羽黛以更冰冷、更陌生的眼光看他,“我只是说出你心底的想法,不是吗?打算什么时候把我赏赐给别人?我想……你也快对我厌倦,玩腻了吧?” 旭烈毅的黑眸更加狂热如火!扣住她的手,将她扣在椅子与他之间,压下身子逼向她,一字一句由齿缝中,铿然有力的迸出:“除了我,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动你一根手指头,永远!” 羽黛轻扯嘴角,冷冷一笑。 “是吗?我该为这些话而感激涕零?你们不是要我当第二个王昭君吗?匈奴单于死后,王昭君也被单于的儿子“接收”;:而我,也是维持你们兄弟情谊的最好“礼物”吧?” 他愤怒地把她的手扣得更紧,“我不会把你送给任何人!永不!” “放手!你弄痛我了。”羽黛挣扎地想抽出自己的手,“你要我如何相信你的话?你们这些野蛮人,化外之民!根本不懂中原人所谓的廉耻与伦常!” “不许叫我野蛮人!”旭烈毅怒吼,该死!如果她不是兰羽黛,他早已捏碎她的手骨! 他狠猛骇人的熊熊怒气令羽黛浑身一颤,不由得瑟缩一下;仍傲然道:“你强将我掳来,又要将我赏给别人,你本来就是野蛮人!” 他的黑眸更加深沉可怕,有力的大手更一使劲,羽黛痛得差点叫出来;但他旋即摔开她的手,疯了似地往外冲——那扇门瞬间被他劈为两半,长鞭疾如闪电地将外厅所有的字画、古玩全鞭落至地,碎裂声不绝于耳,婢女纷纷匍伏在地,连连发抖,没人敢劝阻如怒狮的他,在另一声更巨大的声响——他劈裂了前厅的雕梁后,旭烈毅如阵风般,跃上马背狂奔而去。 羽黛冲至门口,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出声唤他,无力地将身子倚着廊柱,凄凉的泪水,无声无息地落下。 已经第三天了。 抚着七弦琴,羽黛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飘向前厅,已经三天了……至那次旭烈毅骑马狂冲出去后,他已三天未曾踏进她所居住的飞霜阁。 命令自己专心,不准再去想他,但一首“渔舟唱晚”被她弹得七零八落,错误频出,羽黛颓然地停下手……这三天来,她知道他一直住在九龙殿内,或入宫主持朝政;也知道他这三天的脾气特别火爆,许多文武百官莫不被他骂得狗血淋头;许多人伺候他时也是胆战心惊,小心翼翼。 但,他就是未曾来找她!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三天来,倒是未闻旭烈挞又入宫求见。 他已经讨厌我了吧?羽黛凄凉一笑,在北国,多的是体态健美,轮廓深邃明艳的雪地佳丽;他何必回头找专门与他唱反调,冷傲不驯的她? 不来也好!也许……哪天他完全对她厌倦了,就会放她走吧? 羽黛心绪纷乱地在后花园内四处游走,天色已暗了,北国的落日向来早,今晚,也许又会飘些小雪吧? “小姐,天寒了,请回房休息吧。”婢女拿件雪貂袄为羽黛披上。 “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坐一坐。”羽黛望着远方道。 婢女依命退下后,羽黛又一人坐在古树下,直到天已完全黑了,才怅然地沿着鹅卵石径回飞霜阁。 羽黛低着头慢慢走,心事重重的她,丝毫未察觉一旁奇异的细微声音。 一双充满邪恶欲火的眼睛在黑夜里熊熊燃烧——他要的女人,谁敢阻止他? 旭烈毅不准他再上太子殿?好!既然他已不顾手足之情,他便先下手为强! 他纵身往前一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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