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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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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何其有幸的曾拥有你,又是何其不幸的失去你。蔷,我真的好羡慕你的丈夫,他竟得到了一项人间珍宝。如果让我遇到他,我一定要很很地揍醒他,他得到了别人梦寐以求的宝物,却为何不好好珍惜?他竞和你分居,让你一人孤独的留在这海边……” 冷蔷用手背拭去泪水,她紧紧咬住下唇:心中狂喊:不要再说了!真的不要再说了!这颗心已经干疮百孔,已经无力再承受了! “在我走之前,我希望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冷蔷用颤抖的手支撑住桌面,她仍背对著他,不敢回头看他。 “当年我送你的玉佩,也就是你我之间唯一的纪念品,你真的……真的把它丢了吗?”杨维樵沙哑的问: “没有,我没丢。”冷蔷闭上眼睛任泪水汩汩而下,不断涌出的眼泪灼痛她的脸宠,更烧痛她的心,“我将它送给我的女儿,我希望这条最特别、最有灵气的玉佩,能像幸运符般的保护她。” “那就好……”他喃喃的说,“那就好……你的女儿一定像你一样冰雪可人,一样是个令心怜惜的好女孩。”杨维樵拭去泪痕,深深吸了一口气,“冷蔷,我要走了,一切……珍重!”这几个字沉重得如铅块般,他提起地上的行李站在冷蔷背后。“你不转过头来看我吗?让我再好好看你一次!” 冷蔷缓缓而僵硬的转过脸,泪水早巳迷蒙了她的视线,她的双腿颤抖得无法支撑自己。 “哦!冷蔷,不要哭,我不要再让你哭!”杨维樵自喉头爆出一声最绝望的呼唤,他扔下行李,忘形的抱住颤抖的她,“不要咬嘴唇,我不许你再咬嘴唇来伤害自己,你咬得都渗出血来了。你还是像当年一样……当年我要回美国的前一晚,你哭得全身发抖,紧紧咬著嘴唇,哭得我五脏六腑全碎了,你知不知道……”杨维樵炽烈如火的眼光,深深的嵌到她心底。 “当年你所留下的是我这一生最完整、全全部部的感情,至死不渝——的爱!!”他咬紧牙说完最后一句话,泪水正不自觉的滑落面颊。 冷蔷再也忍不住了,她心如刀割的哭倒在他怀裏。这颗心为什么还会痛?不是早在二十三年前就已经冷了、碎了、死了吗?他们像绝望而捉不住明天的人般紧紧拥住对方,只求把这一刻永生永世永烙心头,他们任凄楚的泪水滑落著,这永恒的一刻,这等了二十三年才来的重聚竟是永远的诀别,无奈得令人柔肠寸断,形销骨毁…… 冷蔷只能一遍遍在心底狂喊著:今生无缘但愿来世!今生无缘但愿来世…… 杜嵩逸怀著兴奋却情怯的心情一步步向花莲的家中,他紧张得一如正要赴约的小男孩,尽管他要面对的是挚爱的妻,但她永远让他觉得是那么高不可攀,高贵完美得令人怕会随时失去她。 冷蔷,他这一生唯一的最爱。 他所以会在数年前至台东独居,真的是为了冷蔷,为了她,他什么都心甘情愿去做。杜嵩逸知道,当年冷蔷是因著无法解决的问题才委屈嫁给他的,否则他纵然是冷蔷的青梅竹马,一路保护她长大的邻家大哥哥,但冷蔷那夺魂慑魄的美阵却不曾注意到他的一往情深,直到……直到她怀著三个月的身孕,不得不嫁给他时。 但冷蔷永远是他心中最圣洁的妻,最纯洁无瑕的小公主。他是那么深爱她,爱得连自己的心痛,自己的感觉都可以摆在一边。他知道婚后的冷蔷不快乐,她常一人怔怔的发呆,偷偷的落泪,他早知她身上那块玉佩是杨维樵给她的订情之物,但杜嵩逸什么也没说,爱一个人就要包容她的一切,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是冷蔷最痛之处,所以他不忍伤自己心爱的妻。 如果冷蔷是为了感恩、为了夫妻义务,而不得不和她共同生活在一起,杜嵩逸宁可让她自由,尽管他的内心再痛、再不舍,他都愿意。他多想再看到没认识杨维樵以前的冷蔷,那艳如朝阳、灿如春花般的微笑。 他希望冷蔷活得自在而快乐,如果看到自己,无疑在提醒她她所犯的错误——是杜嵩逸“救了”她和肚子裏的语双的命……杜嵩逸不要,他绝不要给冷蔷任何一丝精神上的压力,所以他宁可离群索居,独自住在山中。 如果有一天冷蔷需要他、要他回来时,她自会来找他的。如今这天终於来了!不论她是真的要自己回来,或是为了躲开杨维樵,杜嵩逸都愿意压下这最后一点尊严来试试, 阔别已久的家门就在眼前,杜嵩逸满怀朗待的推开木门——霎时,一幕景象毫无预警的直接跳进他的眼裏——冷蔷和杨维樵…… 他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半个小时后,杨维樵提著行李疟了, 在一棵老松树下,杜嵩逸默默地看著杨维樵以一种决绝的步伐,缓慢而坚定的走向前方、那姿态好像他刚下了最痛苦的决定似的。 杜嵩逸心情复杂的隔窗看著他的妻。冷蔷仍维持刚才的姿势,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地板上,她的大眼睛木然而空洞,杜嵩逸不想在这时进去打扰她,他只是伫立在窗外,默默看著她。 就在他抽完第四根烟时,语双如一阵狂风似的回来了,身边还跟了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语双没有注意到父亲,她飞也似的街进屋子。 “妈——妈——”一进屋她就愣住了。“妈,你还好吧?你为什么坐在地板上?” 冷蔷猛地回神,“没什么。”她慢慢的站起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这位是——”她望著语双身旁卓越出众的男子。 杨少怀有礼的一欠身,“伯母好,我叫杨少怀,打扰你了!” “他是我的男朋友。”语双顾不得介绍两人认识,劈头就问:“妈,请你一定要老实告诉我一件事——”她的眼眶满是惊悸与不安。“我是不是你和爸的亲生女儿?” 冷蔷如遭一记闷棍般,所幸她是坐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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