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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好黑哪……

  自黑暗中爬出来,努力睁开酸涩的眼皮,在终于适应久违的光线后,冰焰茫然的望着天花板,思考能力显然尚未归来。

  很久以后,她在枕头上侧过头,看到的画面却让她更茫无头绪。

  云龙以手撑着下颚,坐在不远处的桌旁闭目养神,秀丽的长睫复在他低垂的眼帘上,感觉有种沉静的气流环绕着他整个人飘飘忽忽。他离她那么近,却又感觉好遥远……这是什么怪感受?

  “噢……好痛……”她动了下,想起床却扯动伤口,不禁痛得呻吟。

  尚未理解现实,她跟着忘了自己被爱玛丽所伤的事。

  听见声音,云龙立即张开假寐的双眼,瞬息间已走到床边。  

  看到他过来,她又想起身,谁知又再次痛得皱紧眉头。

  “别动,你的伤还没好呢。”

  温和地对她笑笑,云龙轻按住她的肩头。

  在她沉睡的几天里,早已恢复冷静的云龙,压根儿让人无法想像,他曾怒不可遏到何种可怕程度。当时没杀了爱玛丽,是来过又走的唐傲雨阻止了他,带走了人。

  “我……”

  想问怎么了,手臂上来的痛楚却直接唤回她的记忆。

  爱玛丽的疯狂……和她的话……

  “伤得不严重,只要你好好养伤,过些日子就会完全没事。”云龙在床沿坐下来,修长的手指摸着她的脸。

  “伤不是在你身上,你当然说不严重了,反正我死了也不关你的事。”睨着他明明近在跟前、感觉却是好遥远的俊容。她暗自嘟哝起来。

  爱玛丽发狂的那一刀,几乎刺人肉中三寸、拉割数公分还不算严重?她可从没受过这么惨的伤。

  云龙一个劲望着她的脸,不予置评地微笑,只是用手去感觉她的存在。

  喜欢,他很喜欢她“活着”的感觉。

  曾有一度,他几乎以为要彻底失去她了。

  那个“曾有一度”,曾疯狂袭夺了他的理智,霎时崩裂他多年来对人和事物无动于衷的温和表相。那印象还鲜明地印在他心里,感觉依旧强烈而震撼,完全无法让他错认自己的感情。

  他并不迟钝也不愚蠢,当然早就明白她对他的意义——只是连他自己也万万没想到,怕失去她的恐惧竟然会那么——让他疯狂。

  “我好歹也算是病人,你不要再拿我玩好吗?”让他摸那么久也该够了,纵使她其实喜欢被他碰的感觉。

  想到他是为了偿还唐傲雨欠下的人情,所以才要她这个未婚妻,不禁让她对他充满更复杂的情绪。

  “我不是在玩。”只是很怕她突然消失,想更确定她的存在。

  “明明是。”    

  对她的反驳云龙只是笑笑,“你昏睡好几天了,我们来了几个客人,大家都很担心你,我去通知他们你醒了。”收回手,他直接朝外走,准备去告诉那几个不速之客她醒了。

  当云龙的手一离开冰焰的脸颊,她就有种怅然若失的失落感。

  但她没有留住他,倒是奇怪他们来了些什么客人?或许冰焰未曾察觉,就像云龙的“我们”,她的“他们”也想得十分顺口。

  那互属的感觉,隐约中不言而明了。

  第九章

  “军崎?”

  看到斩军崎走近跟前,冰焰几乎要立即跳起,但伤口痛得止住她的冲动。

  “别激动,我知道我们兄妹好一阵子没见,没想到你会这么想念我。”斩军崎扶她躺好,站在床边笑望着她。“看看你,把自己‘保养’成这副德行,你要我怎么向阿姨交代?”

  斩军崎一向喊冰焰的母亲为阿姨,并没有排斥的意思,不过是尊敬死去的母亲。就如同冰焰进入斩家却毋需从斩姓,始终继承其父姓氏。

  “你会懂得要‘交代’?”冰焰仰瞪着他,心中有许多怨气。

  她有好多话想问他,问他为何要让唐傲雨逼云龙娶她,问他为什么骗她订下这桩婚事,问“好多好多”事!若不是有云龙跟其他的观众在,不管伤口有多痛她都会跳下床,抓起他的领子质问。

  “怎么不懂,我可是每日请安,定时向阿姨报告你好不好,才会没事哩!”阿姨多宠唯一的女儿,又是怎样杞人忧天的个性,冰焰自个儿也知道。

  “你根本不曾来看我,又怎知我好不好?”冰焰冷嘲,倒也真想起斩军崎将她丢人云门之后,的确不闻不问。

  军崎这回会上门,八成是云龙通知他有关她受伤的消息;若非她受伤,要见他大哥“圣颜”,恐怕还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

  “有人会告诉我啊!”斩军崎果真瞥向云龙。

  电话是作啥用的?每天一通追踪电话,他的报告不就解决了。

  “你简直……”眼看她就要动怒。

  “别生气,对伤口不利。”云龙及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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