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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他挑起眉,“就藏在这座疗养院里,席德正在破解接下来的密码。”

  “先说好,我要一半。”她可没忘记自己当初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开始这一切。

  拜伦垂首,细长的棕发俯散,如瀑般泼上她讨债般不可爱的世故嘴脸,接着,蓄满野性危险的顽躯逐步挺近,那锐不可挡的强烈费洛蒙迷惑着她的感官神经。

  “不如这样,你加入罗兰,无论找到的是什么,全都归你。”

  “加入罗兰?”罗蕾莱狐疑地看着他。“我拿什么加入罗兰?”

  拜伦拉她入怀,慵懒的勾起笑,顺势吻上她的鬓颊,分享小秘密似的和她咬起耳朵。“我的伴侣以及冒牌罗蕾莱的身份。”

  “Dolly绝对会头一个气死。”她枕在他胳膊上,忍不住暗暗窃笑。

  “相信我,那绝对会是近年来罗兰家族最有趣的画面。”拜伦坏心眼地加入了她的幼稚俱乐部。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要用我的出生年月日设那组密码?”莫名地忆起那个尚未解卧的谜,直觉告诉她,这其中铁定还有什么诡谲的牵扯,凡是跟罗兰扯在一块儿的,绝非好事。

  “那组密码不是我设的。”

  “不是你,那会是谁?”她一脸不信,直觉他又随口敷衍。

  蓦地,席德兴奋地抱着他的宝贝冲来窗前,“嘿,你们都在啊,我刚破解了两个密码,快过来!”

  罗蕾莱翻了白眼,“可恶,席德这小子根本是来替你解围的帮手。”

  拜伦弯起唇微笑。事实上,他根本没有说谎,既然这个小女妖不信,他也懒得多作辩释,反正那已不再重要。

  “快啊!”席德扬声催促。

  罗蕾莱率先迈开步履,蓦然感受到左腕后方突来一道轻柔的蛮力,牢密地圈握着,她迷惘地回眸,诧异地发觉落后数步的男人正一脸不悦地注视着她。

  “干嘛?”突然以快将人焚成灰烬的炽热眼神望着她,想诱拐她犯罪不成?

  “永远。永远不准你再背对着我。”

  拜伦厌恶只能看见她的背影,那总令他想起那日的分离,她坚决不回头,而他就只能这样任她离开,无能为力的痛苦比失去一切还要刺骨寒心。那种感觉,就像是狠狠地把自己的心割裂成两半,灵魂也一并碎裂,残缺不再完整。

  罗蕾莱片刻愣然,忽然绽露笑靥,终于了解这个男人是在钻什么牛角尖了,难怪那晚在英国的暗巷中,他会彻底失控,毫无预警的从后方扑袭,原来全是因为心底的阴影啊。

  追根究底,他们连闹别扭都十分肖像呵。

  她无奈地连退数步,推着他走向前,“喏,以后都让你走在前面,行了吧?”

  拜伦拨开长发,大掌攫住她的皓腕,干脆拉她并行,用意明显,就怕这位反骨少女偶发性的情绪失调,俏眸翻瞪便又转身背离。

  原来这家伙也有穷紧张的时刻啊。悟透他的用意,罗蕾莱笑不可抑,只能被动地任由他拖抱着前进。这个她全心仰赖,甘愿奉献所有的唯一信仰呵……

  “我希望你盼望的不是只有愁。”

  “啊?”

  拜伦突地停下脚步,笑容带着促狭,伸出拇指揉弄她的眉心,轻柔温热地站昵触感,掀起她片段失落的记忆。

  “果然是你……”她早怀疑那不是单纯的白日梦,可恶的跟踪狂!

  “如果那时候你愿意回头,便不会错过我。”他的口吻里带着浓浓的不悦,可以想见,当下的他有多么渴望她的回眸。

  “够了、够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有机会站在我后面,这样可以了吗?你能放心了吗?”依她看呀,分明是这个男人强烈的自尊心作贴祟,喜欢不可一世的伫立在前方。

  “我也不会再让你有这种机会。”他信誓旦旦的宣告。

  席德偏首采目,不耐烦地催促,“嘿,你们两个究竟还想不想寻宝啊?”

  “无所谓,我已经寻到我的那一份。”

  “什么?你几时找到宝藏的?”罗蕾莱错愕地问。

  拜伦倾身在她的俏颜印下深吻,目光炯炯如星,凝望着她愣然的水眸。“我的宝藏就在东方,来自东方的海上女妖,属于我的罗蕾莱。”

  也许,所谓的宝藏只不过是泡沫般的幻影,只是一种梦幻式的迷离虚构,而他们跨越了层层包裹的甜蜜假象,探索着美好之下的丑陋,进而碰触彼此最深沉的黑暗,觅得无可衡量的至上宝藏。

  罗蕾莱轻轻地笑了,索性环上他的颈弯,使得这道缠吻更为深入,让大翻白眼的席德继续晾在洒满金色灿阳的庭园中,置之不理。

  当风吹起时,满园林木摇曳的艳丽的枫红,沙沙的声响令人觉得仿佛耳畔满是诗篇,明明的风里有他长长的发,丝缕缠绕着她,究竟谁才是那个妖?呵,值得思考。

  天空中的灿阳将相视而笑的两人覆上一层朦胧的淡金光芒,风声呢喃,仿佛一则东方与西方偶然邂逅的梦幻传说正在上演,遍地枫红尽是灼热的誓言。

  拜伦的回归,是为了父亲遗留不散的缺憾与亏欠,振帆远航,则是为了这位二十一世纪反骨不驯的海上女妖。

  小插曲

  侧蜷的雪白裸背因为莫名的炽热而颤动,裸背的主人很不情愿地把自己从酣甜的梦中找回来,睁开迷蒙的大眼检视自己身上的睡袍何在。

  “你又背对我了。”侵略者好像已经用这个烂借口用上瘾,几乎是三天一小用,五天一大用,而且是床上时间居多。

  “难不成你要我面对着空床位睡觉吗?”罗蕾莱趁理智还未被吞掉之前推开压在身上的饿兽,忙着找寻遮蔽物。

  冥夜中,披着长发的男人抓开她迷糊摸索的柔软小手,继续深入地吮吻,吻得她意识沉沦,无人抵抗,再趁猎物深陷酣眠状态时,一寸寸吻逼泛着晶莹光泽的白皙雪肤,燎起热浪的薄唇停留在她腹上烫疤的时间特别久,安抚的戏吻潜藏着不舍的心思。

  罗蕾莱趁着喘息的空档无奈的问:“你又接了什么烂任务?”通常这头兽的饥渴状态,多是与任务好坏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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