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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是这样没错,他们都以为那个女人是我,却不晓得……我和她在阴错阳差之下……交换过来了……”冬秀惊愕地低喃。“要快点通知大师兄,可是得先想办法离开这里才行。”

  这时,外头又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应该是婢女回来了,冬秀摇摇晃晃的回到床上,又躺下来继续装睡。

  一定要赶快交换回来!

  她要快点回到原本的身体才行!

  翌日中午,盛永澜坐在书房内,沈着一张脸,令周围伺候的奴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爷,那天跟着夫人出门的婢女已经带来了。”一名奴才进来通报。

  “让她进来!”他眼中闪着寒意。

  “是。”奴才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就见一名脸上有着好几道挫伤,左手腕还因为骨折而用木条固定,走路有些一拐一拐的婢女,呜呜咽咽地进来。

  “见过爷……”婢女跪倒在地,啜泣地说。

  见这名婢女的伤势确实不轻,跟她相较起来,妻子可就幸运多了,盛永澜静默片刻才启唇。

  “前天早上,夫人究竟是为了何事才会坐马车出门?她一向喜欢乘轿,除非是出远门,所以其中必有原因。”他沈声地说。

  婢女用右袖拭着泪水,怯怯地回道。“夫人出门之前交代过奴婢……要奴婢不能说出去……”

  “你不说是吗?”盛永澜大喝一声。“来人!把她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

  她登时吓得魂飞魄散,这三十大板可是会要了自己的小命。“爷饶命……奴婢说……奴婢说就是了……”

  盛永澜用力拍下座椅把手。“还不快说!”

  “是……夫人听说……听说……”婢女瑟缩一下,呐呐地说:“小柳巷内住着一位法术高强的道士,能帮人消灾解厄,所以专程……前去找他,可是夫人又不想让人瞧见她去那种地方……才会乘坐马车出门……”

  “她找道士要消什么灾、解什么厄?”

  婢女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地说:“夫人当时命奴婢先到外头等候,所以……奴婢也不太清楚,不过临走之前,听那位道士说作这个法是在害人,若是不幸失败,可是会反过来报应在他和夫人身上,夫人听了不以为意,还说只要成功,会另有重谢……奴婢就只知道这些了。”

  “你说那道士住在小柳巷?”盛永澜冷声地问。

  她点头如捣蒜。“是,奴婢不敢欺骗爷。”

  “来人!”

  於是,盛永澜立刻叫来府里的管事,命他领着几名护卫前往婢女所说的地点,找到那名道士,再将人带回,好当面问个清楚。

  “那天雷雨交加,马匹受惊,加上视线又不佳,才会导致两辆马车无端相撞,车夫也当场死亡……”盛永澜想起当时得到消息,立刻带人前往出事地点,正好见到当朝首辅瞿大人府里的管事也带了奴仆在那儿救人,所以才会做出这种猜测,只能说是一场无妄之灾。

  “你先下去吧。”他说。

  婢女一面拭泪,一面从地上站起来,突然想到了件事,可不敢隐瞒。

  “对了!爷,其实……其实那天马车上除了车夫,以及夫人和奴婢之外,还有另一个姑娘在。”

  “姑娘?”盛永澜一怔。

  “是,那姑娘约莫十七,生得清清秀秀的,不过可凶悍得很,也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突然拦下马车,还把剑架在夫人的脖子上,硬逼着咱们送她一程……”婢女心有余悸地说。

  他沈吟了下。“当时马车上并未见到有其他人在。”

  “那姑娘多半是趁乱逃走了。”她只能这么想。

  “这件事我会查个清楚,你先下去吧。”盛永澜摆了下手说。

  婢女吁了口气,庆幸不用挨板子,於是又一拐一拐地走出书房。

  “她到底去找道士作什么法?又是想要害谁?”话才出口,他脑中马上闪过一个念头,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在这座府邸里头,妻子最无法忍受的只有一个人了,盛永澜万万没想到她会做出这般歹毒的事来。

  “……她大概也没想到最后害人不成,反而先害了自己。”

  说着,盛永澜不禁摇了摇头,想起妻子过世的祖父怀远大将军江达当年平定边疆乱事,江家从此备受朝廷恩宠,她便是在那种养尊处优的富贵环境中长大,也在那时,两家的长辈作主,为他们订下了这门亲事。

  当岳父和岳母相继过世之后,皇上还恩封妻子为县主,享受该有的礼遇,更让她恃宠而骄,而两家早有婚约在先,盛永澜再不情愿,也只能遵守,在妻子十七岁那一年迎娶进门,孰知成亲不到三个月,便决定与妻子分房而睡,两人连相处都难了,更遑论要培养感情。

  在这当口,一名奴才进来通报,打断了盛永澜沈重又无奈的思绪。

  “爷,太医来了,已经领着他到夫人那儿去了。”

  盛永澜马上起身往外走,找出妻子失常的病因才是当务之急。

  待他来到妻子居住的院落,一踏进寝房,就见太医已经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隔着纱帐,正在把脉。

  他两手背在身后,静心等待结果。

  而纱帐内的冬秀有些紧张,也跟着屏住气息。

  半晌之后,太医终於把完了脉,从凳子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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