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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况很严重吗?”见太医神色凝重,盛永澜不禁这么猜测。

  太医蹙起灰白的眉毛,保守地回道:“下官不才,实在诊断不出夫人为何会神智恍惚、心神涣散……”

  纱帐内的冬秀险些笑出声来,因为是假装的,当然诊断不出来了。

  “不如先开一帖开窍活血的药方子,让夫人服用看看是否有所改善。”他硬着头皮说道。

  盛永澜瞪着太医半晌。“就只有这个法子?”

  “是。”太医不敢抬头。

  “……就先这么办吧。”为今之计,也只能试试看了,若是连药物也无效,再想其他办法。

  太医捏了一把冷汗。“是,下官会命人把药送来,先告退了。”说完,便匆匆地出去了。

  “夫人从昨日到现在的状况如何?”他又开口询问伺候妻子的婢女。

  几个婢女先是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由其中一个代答。

  “回爷的话,夫人的状况跟昨天差不多,不过……胃口倒是很好,吃得也比平常还要多,这是过去不曾有过的。”

  听了婢女的话,盛永澜眉头皱得更紧。“等药煎好了,就让夫人喝下,还有别让她到处乱跑。”他正色地说。

  闻言,冬秀真的傻了,可不想一直被关在房里。

  她掀开纱帐,大声嚷道:“我要出去!”

  婢女们赶忙按住她。“夫人别起来……”

  “夫人快躺下来休息……”

  冬秀作势要下床。“屋里很闷,我要到外面去……”

  “你这会儿生病了,还是待在房里,等好了再出去。”盛永澜心想妻子不可能做出装疯卖傻这么丢脸的事来,那么是真的变傻了。

  “我好得很,才没有生病!”她马上反驳,要是连房门都出不去,更别说逃出这座府邸。

  看在妻子现在身子不适的分上,盛永澜思索片刻,只好让步,不再坚持。

  “好,你要出去可以,不过得要让这些婢女跟在身边才行。”他不希望妻子又出事了。

  见目的达到了,冬秀马上露出傻笑。“你是个好人……”

  闻言,盛永澜更加断定妻子真的傻了,这对她来说,已经受到相当重的惩罚,过去的事也不想再去计较。

  “爷……”就在这当口,管事在房门外禀报。“首辅大人投帖拜访,此刻在大门外等候。”

  盛永澜眉头一拢,猜想着对方的来意。“快请他至大厅等候。”

  “是。”管事马上衔命去招呼贵客。

  他又将目光调到依然笑得傻乎乎的妻子身上,少了原本的娇蛮之气,整个人的气质也变了,实在很难想像同一张脸蛋,却像是不一样的人。

  “若是想吃什么尽管说,让她们去准备。”盛永澜像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般殷殷嘱咐。

  “好,我知道……”她笑嘻嘻地说。

  他突然有一种无奈的感触。“虽然婚事是咱们两家的长辈订下的,无论你是什么样的性子,或是中不中意都得依约履行,可是这五年相处下来,不禁要想若现在这副傻乎乎的样子才是你的本性,咱们夫妻或许还比较容易相处。”

  冬秀头一回听到有人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个傻子,不过想起和那位荣国公夫人在马车上的短暂相处,那性子确实令人不敢领教,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於是,在盛永澜临走之前特别嘱咐婢女。“夫人若是要离开寝房,你们都要好好跟着,否则出了事唯你们是问。”

  婢女们缩了缩脖子,自然遵命了。

  见那个男人终於离开了,冬秀吁了一口气,至少对方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起疑,接下来便是想办法甩掉跟在身旁的婢女,逃出这里。

  一个时辰后——

  盛永澜亲自送贵客到大门口,虽然与首辅瞿大人私下没有过於深入的往来,不过此人身怀异能,能预知未来,连皇上都对其言听计从,而对方又专程前来探视慰问,表现出相当大的诚意,无论那一天的意外是谁所造成的,已经不重要,也不想再追究了。

  而盛永澜对於妻子的“病情”同样是只字未提,无论是暂时还是永久,都不想声张,所以也特意叮咛过太医,对外一律说是受到惊吓,需要静养。

  待贵客乘坐官轿离去,衔命前往小柳巷抓人的管事正好回来了。

  “那名道士呢?”回到书房,盛永澜蹙眉问道。

  管事拱手禀明始末。“回爷的话,小的到了那名道士住的屋子,却没见到人,便问了街坊邻居,才知道前天夜里,他突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官府的人验过屍,并没有他杀的嫌疑。”

  “当真死了?”这个结果完全出乎盛永澜的意料之外。

  “衙门里的仵作说是突然暴毙,小的还慎重地请街坊邻居前往认屍,确定就是那名道士没错。”管事慎重地说。

  难道就如婢女所听到的,施了那个害人的法术,结果真的报应在妻子和那名道士身上,一个成了傻子,一个暴毙身亡?

  盛永澜从座椅上起身,两手背在身后,踱了几步,心想怪力乱神虽不可信,可是也未免太过巧合了。

  莫非真是老天爷降下的惩罚,让妻子改头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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