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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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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夫人。”周氏福了个身说。 她想起相公说过靖儿的娘天天吃斋念佛,那种日子自己绝对过不惯的。“要是你觉得闷,想有个人说说话,随时来找我。” 周氏吃了一惊。“夫人?” “要是不愿意也无妨,我不会勉强你的。”冬秀连忙开口。 “不,多谢夫人。”就像爷说的,夫人的性子确实跟以前不太一样,变得和善亲切,这可是好事。“那么奴婢告退。” 待周氏离开之后,冬秀又换上忧心忡忡的神色,想起一直记挂在心的事。 难道大师兄他们没看到她在土地公庙留下来的暗号?还是已经不在京城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崇德宫 “……退朝!” 在太监的吆喝声中,大殿上的皇族权贵、文武百官全都下跪恭送,直到皇上步出殿外才纷纷起身。 “……自古以来都是由嫡长子继位,岂能随意更改?” “说得没错。” 大臣们开始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儿,各怀心思地谈论着。 “可是皇上方才不是说他连续作了好几天的梦,都梦到先帝怒目相向,斥责他令骨肉相残,不是个吉兆。” “兹事体大,只怕皇后娘娘不会答应改用“秘密立储”的方式。” “太子要是听闻此事,也不会坐视不管……” 看着众人议论纷纷,这些都在盛永澜的意料之中,并没有加入他们的行列,只是静静地步出大殿。 尽管皇上有心改变立储的方式,无非是希望能以仁德为重,而不是以嫡长子来继位,不过可以想见困难重重,老一派的王公大臣自然主张依照宗法制度,这群人的势力极大,绝对会劝谏到底的。 “……荣国公这么快就要回去了?”来人嗓音中透着来意不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太监,一听到消息,马上从东宫赶了过来。 “见过太子。”盛永澜心想来得还真快。 “父皇在大殿之上所言之事,不知荣国公有何看法?”太子冷笑地问。 “回太子,自然是尊重皇上的决定。”盛永澜语带保留地说。 太子阴阴一笑。“好个尊重!父皇突然会在今天早朝说出“秘密立储”一事,本太子以为是有人在背后煽动,你说是不是?” 闻言,盛永澜一脸沉着以待。“太子何出此言?” “明人不说暗话,前几日,你和父皇在御花园内谈了些什么?”在这座宫闱之内,可是有不少他的眼线。 他拱起双手。“回太子,只因首辅大人近日不在京里,皇上缺了一名棋友,于是命臣陪他对弈。” 就是在那一天,皇上私下召见他,表面上是找人下棋,实际上却是想听听自己真正的想法,君臣之间最后达成了共识,他们目的不是在于“秘密立储”,而是要如何才能“废太子”。 想到皇上当时还万分感慨,身为一国之君,却碍于宗法制度,连立储主事都不能决定,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山落在专擅威权、结聚党羽的太子与外戚手中,盛永澜之所以提出这个建言,就是要看太子等人将会有何种举动。 “真的只是下棋?”太子哼笑一声。“朝中上下都知你和首辅是父皇身边的股肱之臣,一向信任倚仗你们,不可能只是对弈,一定谈了些什么。” “太子多心了。”盛永澜还是这句话。 “你可要明白一件事,荣国公这个爵位虽是先帝所赐,还是唯一获得世袭罔替的权力,并不代表就不能收回,将来能不能传给盛家的子孙,可是还很难说。”他愈是不说,太子就愈疑心。 “最好别让本太子抓到任何把柄,否则……”话没有说完,不过威胁恫吓的意味己然溢于言表。“哼!” 当太子走向其他王公大臣,盛永澜才扬起眼睑,面容冷静如常,不过对于最后一句话,令他想到了靖儿母子,不禁心生警戒。 直到接近午时,盛永澜才回到府里,便听说周姨娘有急事要见他。 于是,他立刻来到位于院落内的小佛堂外,看着站在佛前、双手合十的周氏,便走了进去。“是靖儿出了什么事吗?” “爷……”周氏连忙转身,满脸焦虑。“靖儿没事,是……” 盛永澜举起右手。“慢慢说。” “是,就在今天一早,妾身到观音寺还愿,也顺便听里头的师父开示,原本以为时辰还很早,午客也不会太多,没想到却……遇到了以前认识的人……”她相当不安地说。 “是什么样的人?”他拢起眉头问。 周氏紧握着自己的双手。“当时妾身的父亲病得很严重,靖儿他爹知道了,便特地请了大夫来为他看病,可惜最后还是药石罔效,妾身也因为太过疲累而晕倒,便是由他诊断出其实是有孕在身,靖儿他爹在旁边听见了,还喜不自胜地说自己要当爹了……没想到这位大夫居然还认得妾身,妾身只好推说认错人了。” “大夫……”盛永澜喃道。 “爷,应该不会有事吧?”她一脸忧急。因为多一个人知道当年自己腹中怀有赵家的骨肉,就多一分危险,万一传到太子耳中,后果不堪设想。 “别慌。”他先安慰周氏。“可知在哪家药铺能找到他?” 想了又想,周氏不禁摇了摇头。“妾身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大夫姓徐。” 盛永澜沈吟一下。“我会多派些人手到处打听,你先别想太多。” “是,爷。”她深吸了口气说。 他神色凝肃地走出小佛堂,打听的事得暗中进行,不能太过明目张胆,何况就算那名大夫认出了周氏,也不代表就会跟太子扯上关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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