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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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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让她们弄的,为什么贝勒爷突然说要迎娶我为福晋?”她困惑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说真的,总管自己也不是很了解个中原因,只能往好的方面去想。“多半是贝勒爷想通,知道这种事不能怪雪姨娘,想要补偿。” “有这个可能吗?”芮雪不认为会这么简单。 “无论原因是什么,这会儿是贝勒爷亲口说的,就别想那么多了。”他马上让婢女快点帮她打扮。 她困惑地由著婢女梳头,然后换上大红袍,不过这次的身分是福晋,身上穿戴的自然大不相同,尊荣贵气许多。 因为就在府里,所以没有花轿,加上张罗的时间不够,只请来一位住在京城里的家族长辈主婚,还有三位贝勒爷带来皇上赏赐的贺礼,贺客并不多,不过有眼睛的都能察觉到,这场仪式不见欢乐庆贺的气氛,甚至是仓促潦草。 芮雪坐在炕上,头上覆著红巾,知道所有的疑问得等到伊尔猛罕进房才会得到解答,她只能耐著性子等著。而这一等几乎等到了半夜,身边没有半个伺候的婢女,只有一室的冷清和被遗忘的凄凉。 当开门声响起,接著是脚步声进来,她认出是谁的…… 下一秒,红巾被粗鲁地扯下,这个动作让芮雪的心都凉了。 “你已经得到你要的荣华富贵,也该满意了吧?”他嘲讽。 这般冷漠无情的话语,听在她耳里,让仅剩的一丝希望都破灭了。 她仰起螓首觑向矗立在眼前的男人,他早就换下新郎袍,不只没有当新郎倌的喜悦,脸上只有恨意和嘲弄。 “贝勒爷说是就是。”芮雪苦涩地笑说。 闻言,伊尔猛罕抽紧下颚,气她没有该有的反应。“你这辈子就守著这个位子,可是除了这个位子,你什么也得不到。” “贝勒爷的意思是不再有宠爱,也没有疼惜,更没有爱?”她懂了,这就是他的报复。“贝勒爷之所以会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既舍不下我,又无法原谅我的欺瞒,所以才想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怎么?你觉得太委屈了?”伊尔猛罕心里气恨著她总能看穿他的想法。 “不,只要还能待在贝勒爷身边,就觉得开心快活,什么方式都没关系。”芮雪打从心底真诚地说。 他深吸了口气,面对这样的表情,要保持心中的恨意是多么困难,为什么她总是可以轻易的摧毁自己的意志?为什么错的好像变成他了? “你以为再说这些话可以让我心软?我已经认清你,不会再上当了。”说完,伊尔猛罕转身要步出新房。 “贝勒爷要上哪儿去?”芮雪不解地叫住他。 “你以为我还会再跟你同床而眠吗?我现在连看都不想看你一眼,更别说抱你了。”他决绝地说完便走了。 听到外头传来门关上的声音,她僵在原地好久,才白著小脸拿下凤冠,脱下红袍,即便泪水盈眶,就是不让它落下来。 “只要能待在贝勒爷身边……总会……总会等到他相信我的那一天……只要诚心诚意的……他最后会谅解的……不能哭……要笑……这样的结果……比想像中的好太多了……所以该笑才是……” 她用手背抹去眼眶内的泪水,想著从小到大,什么苦没吃过,于是打起精神,想著明天开始,至少要先尽好自己身为福晋该做的本分,只要不放弃,一定还有希望,总有一天会再赢得他的信任。 隔天,芮雪天还没亮便起来,问了仆役才知道伊尔猛罕搬到另一座院落去了,于是打了洗脸水要过去伺候。 “谁让你进来的?”他当著小厮的面斥责,将她赶出寝房。 芮雪不愿死心,决定再接再厉,知道他在夜里总会待在书房,于是泡了一壶热茶进门。 “出去!”桌案后头的伊尔猛罕寒著脸低咆。 她不想就这么被赶出去,于是端著茶水走上前。“天气冷,至少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他袍袖猛力一挥,茶壶和茶碗全都乒乒乓乓的摔碎在地上。 “呃……”芮雪及时避开,不过右手还是被洒出的热茶给烫到。 伊尔猛罕瞥见她的动作,俊脸上掠过一道挣扎,强忍著不去关心。“这儿不需要你来伺候,出去!” “我再去煮一壶。”她把右手藏进袖内。 他绷紧脸孔,天人交战著,最终还是克制不住,跨著大步上前,捉起芮雪的右手,果然手背都红了。 “你为什么就是非要惹我生气不可?来人!”在外头的仆役进来了。“去把药箱拿来!” 芮雪轻摇螓首,因他稍稍透露的关怀而开心不已,受这点烫伤也是值得的。“没关系,并不怎么疼。”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还要什么?或者是无法忍受失宠的滋味?很不好受对不对?”伊尔猛罕不自觉地提高音量,主要是对自己的厌恶和恼火,因为这些话根本是自欺欺人,只会在口头上威胁,却起不了任何作用。“那么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别逼我让你更难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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