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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是见过几次。”夙敏说。

  福晋温婉一笑,“那么你对他印象如何?玄祺那孩子我一向欣赏,他不止人品好,更是文思敏捷、书法娟秀,又明音律、精于骑射,堪称是多才多艺,虽然没有大贝勒玄祯的霸气豪情,却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将来要是你能嫁进端王府,额娘也放心不少。”

  她越听心越往下沉,直觉的回道:“额娘,女儿还不想嫁。”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论你的年纪早该嫁入了,何况对方还是跟咱们有交情的端王府,若两家能结为儿女亲家,也不失为一桩美事。”颐王爷哈哈大笑,“昨日上完早朝,多亏端王爷私下跟我提了一下,他对你可是相当满意,要我回来问问你的意思,对象若是玄祺那孩子,我和你额娘都不会反对。”

  “阿玛……”天哪!她该怎么办?

  “敏敏,难道你不喜欢他吗?”还是福晋心细,看出她的迟疑。

  夙敏脸色发自,“额娘,他确实是个很好的对象,只是……我和他只谈过一次话,还不算熟。”

  “成亲之后再培养感情还不是一样,阿玛不的看错的,玄祺一定能带给你幸福,虽然我和你额娘都舍不得这么快把你嫁出去,可也不能因为这样担误你的青春,况且端王府离咱们又近,咱们想见你随时都见得到,这也是咱们同意这门亲事最大的因素。”颐王爷兴致勃勃的说。

  “可是,阿玛,这太突然了,能不能给我几天时问考虑一下?”这消息对她来说简直是青天霹雳。

  颐王爷深深的看着她,语重心长的说:“阿玛知道你才回来没多久,对于某些事情还在适应当中,不过有件事你必须记住,那就是你现在已经是颐王府的格格,有些事不是你能作得了主的。”

  “你阿玛说的没错,敏敏,老实告诉额娘,你是不是还在喜欢住在四合院里的那个姓伍的年轻人?”福晋问。

  “姓伍……你们是指伍大山?”这段日子她都快忘记有这个人了。“阿玛、额娘,你们全都误会了,我从以前就只把大山当作兄长,绝对没有男女私情。”

  颐王爷和福晋同时吁了口气,福晋放下心头的大石,“没有最好,额娘还真担心你是为了他才不嫁人的,毕竟他曾经照顾过你,会有感情也是人之常情。”

  “既然如此,就更没有理由反对了,过两天我就跟端王爷谈谈这门亲事,哈………真是太好了,就这么办吧!”

  “可是……玄祺贝勒会同意吗?”虽然她知道像他们这种世族贵胃的婚姻大事,不是从小指腹为婚,便是由父母指婚,或者是利益上的联姻,当事人反对也没用,可是,她仍抱着一丝希望。

  “能娶到我女儿他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只要端王爷同意,这门亲事就算定了。”

  颐王爷兴高采烈的说。

  夙敏脸上的血色一下子退去了。

  ※※※

  “格格,你的脸色好难看,手部冻僵了,奴婢去把火烧旺点。”宝月赶忙在火盆里多放了几块木炭,将房里的温度升高。

  夙敏忧心如焚的坐下,不安的扭绞着手指。怎么办?她心里已经有了个人,怎么还能嫁给别人呢?可是,这种事要她怎么开口呢?

  “格格,你到底怎么了?王爷和福晋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她喉头干涩的说:“宝月,阿玛和额娘他们……要我嫁给玄祺贝勒。”

  “什么?!”宝月掩口叫道:“格格,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赶快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我……”夙敏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宝月死盯着她,生气的叫道:“那就去醇郡王府找晟恺贝勒,要他立刻请媒人上门提亲。格格,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你一定要逼他负起责任。”

  她眼神慌乱起来,“可是……”

  这道理夙敏当然懂,却还是在紧要关头畏缩了,因为有娘的前车之鉴,她对于男女之问的感情一向持保留的态度,可是自从遇见晟恺,和他有了肌肤之亲,这辈子她便认定了非他不嫁,但怯儒的一面让她仍然害怕从他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于是,她抱着苟且偷安、过一天是一天的驼鸟心态,始终不肯面对现实。

  想到自己可能会步上娘的后尘,一阵冷冽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到头顶,夙敏两手环抱住胸口,想抵挡它的侵袭。

  不会的,昨天他们不是才相好过吗?事后他还对自己的野蛮粗鲁向她道歉,并且极温柔的亲吻她,即使每个人都说他薄情,但她相信那只是旁人对他的误解,绝不是真实的他。

  “宝月,我想先上端王府一赵。”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要紧。“玄祺贝勒很宠爱珣梦这个妹妹,或许我可以请珣梦劝他回绝这门亲事。”

  ※※※

  端王府的门房一见到夙敏,不经通报,立刻开了门让她们进去。

  宝月撑着伞为她挡雪,憋在肚子里的话是不吐不快。

  “格格,奴婢说一句老实话,若是拿晟恺贝勒和玄祺贝勒两人相比,奴婢倒希望你选择玄祺贝勒。”

  她锁眉不语,因为心是无法控制的,会喜欢上谁也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

  “玄祺贝勒文笔好,如今又是军机处的“达拉密”,也许过几年就可以当上军机大臣,可以说是前途似锦,这总比嫁当一个身边坐拥美女的风流贝勒好得多,格格,或许你该考虑一下再作决定。”宝月又叨念道。

  夙敏白了她一眼,“一女不事二天,我已经是晟恺的人了,怎么可能再嫁给别人?而且这对玄祺贝勒也不公平。”

  “这种事也不是完全没办法补救的,奴婢就听说有新娘子在洞房花烛夜时,偷偷在床上滴了些血假装落红,还不是照样蒙骗过去。”宝月天真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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