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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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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翰文嘴角扬起心知肚明的笑容,“是为了女人对不对?呵——表舅也是过来人,虽不敢说经验丰富,但,好歹可以提些意见供你参考。” 他古铜色的俊容上抹上一层极浅的红晕,还好不是很明显,不过,也够他懊恼了。滕伊寒可不想让人知道他居然也会脸红。 “您误会了,表舅,不是那样子,事情是……”他窘困不安地将事情娓娓道出,“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在烦恼该怎么完成娘交代的任务,要带走人家的女儿总要有个理由,只怪甥儿当时答应娘答应得太快,没有想到其他,现在才来头痛也于事无补。” 齐翰文佯装作毫不知情地颔首,“这倒是满棘手的问题,你娘也真是的,要收个干女儿在身边作伴解闷是无可厚非的事,可是,干吗找上习家呢?那个习老板可是出了名的吸血虫,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把女儿让给她.毕竟没好处的事他是不会干的。” “表舅,您对习家每个人都很了解吗?”他佯装不在意地随口问道。 “岂止了解而已。”齐翰文不齿地轻哼,“不过,我对玉芃这孩子倒是满喜欢的,她既热心又有正义感,完全不像习家其他人,更不像她那个爹,要不是你表哥已经娶妻,我早就要他娶她进门了。” 滕伊寒口气微讶,“表舅跟她很熟?” “当然熟,我可以说是看她长大的,有空的时候,她也会来铺里看我。”他在屋子里踱着步,沉吟道:“她娘在世时,身体就不好,习家的下人就常来我铺子里抓药,有几次还请我到家里帮工夫人看病,只可惜,我救得了她的人,却医不了她的心,只能见她一天天凋萎死去,最后,留下女儿在家中饱受白眼,虽不至于凌虐她,却也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幸好这孩子有骨气,坚强地活了下来。” 他顿了顿,很快地瞥了一眼呈深思状的滕伊寒。齐翰文看得出这表外甥就如表妹所料,慢慢地对女人有了感觉,会主动开口关心习玉芃的一切,这不失为一个好现象,不枉他们这些日子来的精心计划。 “不过,还真难为了玉芃这孩子,大概是被她娘一生悲惨的遭遇所影响,她完全不像寻常人家的姑娘,最大的希望就是盼望能嫁个如意郎君。她的个性独立,老爱一身男装打扮,又学了一点防身的功夫,反倒是姑娘家该学的都不会,所以,习家的人都当她是怪胎。唉!其实玉芃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将来能娶到她的男人才是有福之人,只可惜,所有的男人都瞎了眼似的,只看到她的外表,而不去了解她的内心。” 滕伊寒心情更形沉重,愧疚地问道:“表舅,您想此刻,这件事我该怎么做才好?”他已失去了主张。 齐翰文摇头叹息,“难了!除非习老板把她赶出门,或者——玉芃自愿跟你走,不过,这种事传扬出去,可是会毁了人家姑娘的名节,这责任你可负得起?” “我——”他语塞。 齐翰文笑得诡谲,“所以,谁也没办法救她,这是她的命!女人在这时代本来就没有做主的权力,就算是自己的未来也不是她能决定的,更何况是非亲非故的你? 既没有亲戚关系,又没有婚姻的约束,凭什么插手介人?” “可是——” “你娘老糊涂了,总不能连你也糊涂了,难不成你要牺牲自己娶她?不过,也只有这个办法能将她从习家救出来了。” 滕伊寒傻了眼,本能地道:“要我娶她?表舅,您别开玩笑了!” “不然,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你就回去跟你娘说,反正好姑娘还很多,要认干女儿还怕没有吗?不要再管习家的事了。” 他怎么能在这时候抽手不管?即使他心再狠、再硬,对于习王芃——他无法丢下她不顾,毕竟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他是难辞其咎。 齐翰文满意地睇着表外甥脸上细微的反应,微笑地捻着下巴的胡须,点了点头,这孩子并不是冷心肠的人,只是不易表现出来罢了。 表妹这一招真是妙极了,果然知子莫若母,要是换作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矫揉造作的大家闺秀,根本人不了表外甥的法眼。只有习家这位特立独行的小姑娘,才意外地引起他的兴趣,虽然征兆还不是很明显,不过,依他来看,应该快了。 露莲双脸远山眉,偏与淡妆宜。 小亭帘暮春晚,闲共柳丝垂。 人别后,月圆时,信迟迟。 心心念念,说尽无凭,只是相思。 凄美含情的琴声戛止,习玉琤幽然缥缈地长叹一声,好个“心心念念,说尽无凭,只是相思”,她现在心中想的全是那人魁梧高大的身影,无奈,只能将所有的情感付诸琴声中,不敢向对方表白。 自从那天惊鸿一瞥,日里夜里,盼的、想的全是他。 那仿佛经由雕刻师凿刻出来的完美五官,阴柔兼具粗旷的俊美脸庞,漆黑冰冷的黑眸却又闪耀着诱惑人心的光芒,让她蓦然睑红心热;他的肩膀仿佛可以扛起全世界,还有那让女人能安心栖息的坚硬宽厚的胸膛,更令习玉琤春心荡漾不已。初尝情滋味的她,一颗芳心全献给了对方。 如果能嫁给滕二少爷这般的伟岸丈夫,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习玉琤不禁杏面生春,在心中勾勒出两人共骑一驹、在草原上你依我依的旖旎画面。 “姐姐,你在想什么?姐姐——” 五根修长的玉指在她眼前晃了好久,习玉玲眨了眨美目才清醒过来,霎时棵红了玉颊,“玉芃,你什么时候来的,来多久了?” “来好半天了。姐姐,你的脸怎么又红又贫,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我去找大夫来看看?”说完,习玉芃起身就要去叫人。 “我没事,你别乱猜。”她腼腆一笑,转开话题,“我叫人炖的补品吃了没有?” 习玉芃很是听话地点头,只要是姐姐交代的事,她都会听。 “已经吃过了,其实,我身体壮得像条牛,就算饿个两天也不会怎么样,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我早已经习惯了。”她不很在乎地耸耸肩。 “你呀,就是爱逞强。”习玉琤轻点了一下她俏丽的鼻头,漾着一双闪亮动人的美眸,拉了妹妹在身旁坐下,细声细气地问道:“玉芃,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得罪了人家?” 其实,她只想多知道一些有关那人的事。 提起那个姓滕的,习玉芃就一肚子的火,有冤无处诉。 “姐姐,我现在不想提那头不分青红皂白就乱冤枉人的‘猪’!”最后一个字还特别加重语气,显示心中的愤懑不平。 习玉琤锁起眉心,不赞同地轻怪道。“王芃,不许你这样说滕二少爷,是不是你做错了什么,冒犯了人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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