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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启禀王爷,就是这个狗奴才偷了王爷最宝贝的白玉坠烟壶——”内总管哈萨狐假虎威的指着跪在地上打哆嗦的男仆,“幸好让奴才发现了,把他抓个正着,还请王爷将他治罪。”

  男仆脸色发白,把额头都碰到血流满面了。“王爷,奴才是不得已的——王爷饶命,奴才下次不敢了!”

  几个与他交好的万人只敢瑟缩在角落,谁也不敢替他求请。

  他们在豫亲王府虽然待得时间不算太久,但都见识过主子残酷的一面,平常就服侍得心惊胆跳,谁也不敢犯错,如今为了保命,哪敢跳出来自寻死路,更不说开口声援了。

  握紧手上的白玉坠烟壶,巽磊眼神冷峻,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像冰珠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窃本王的心爱之物。”

  “王爷,奴才是逼不得已才会偷东西——”他声泪俱下的哭诉。

  哈萨撇了撤嘴,一阵冷嘲热讽,“每个人都会说是逼不得已的,可是你谁的东西不偷,居然把主意打到王爷身上,简直是不知死活。”

  “呜……请王爷饶了奴才一命……奴才作牛作马都会报答你——”男仆还是不停的磕着头,让人不忍卒睹。

  巽磊露出一扶残戾的冷笑,“本王曾经对天发过誓,谁也休想再从我身上夺走任何东西,你这奴才竟敢犯下本王的大忌,就应该付出代价。”

  “王爷饶命——”男仆顾不得尊卑之分,扑上去抱住他的大腿,“王爷,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家中还有老母亲,她生了重病没人照顾——”

  一个个噤若寒蝉的下人之中有个丫环不顾一切“咚!”的一声跪下,“王爷,阿贵偷东西是为了给他娘请大夫治病,请王爷饶他一次——”

  哈萨听了马上就落井下石,“哟!偷王爷的宝贝变卖来好给他娘治病,呸!凭他娘也配。”

  死命抱住巽磊大腿的男仆呜咽的大叫,“求王爷开恩——”

  “滚开!”巽磊月光寒冽,抬起右脚便往他身上踢了过去,男仆唉叫一声,整个人捧向墙壁,当场撞得头破血流。

  匡嘟!

  厅口霍然响起锅碗碎裂的清脆声音。

  他冷厉的斜瞅向发声处,想看看是谁打扰自己处理家务事,却只见云萝呆若木鸡的柠在那儿,原本捧在手上的一锅燕窝粥全洒在地上了。

  “云萝?”那张表情看起来像受到极度惊吓。

  云萝猛地回神,眼眶中的泪水吓得都掉了下来。

  “怎么哭了?”巽磊立刻手忙脚乱的起身上前,用拇指拂去她颊上的泪水,检视她的小手,“是不是烫着了?这种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何必自己端——”

  她焦急的在他五官上搜寻着,想确定刚刚自己所看到的是真是假。“磊哥哥,你、你刚才的表情好可怕。好吓人喔!”

  巽磊一时错愕,“我——有吗?”

  “有、有啊!”云萝正色的点了点头,满眼的惊惶和失措,“你真的是我的磊哥哥吗?不是别人假冒的?”

  他为之失笑,“我当然是真的。”

  美丽的眼泪仍然不听使唤,像一颗颗断了线的珍珠纷纷坠落,想到那双残佞的眼神,她实在无法将此刻的他和记忆中那个虽然任性,但热情率真的磊哥哥联想在一起。

  “可是——可是我的磊哥哥从来不会这样对待别人,好像别人在他眼里只是一条狗——”那一瞬间的震撼实在太大了!

  哈萨乘机逢迎拍马屁,“福晋,王爷的身分是何等的尊贵,而这狗奴才竟然偷了王爷的宝贝,当然是比狗还不加了,就算是打死也是他命该如此。”

  她猛地打了个冷颤。

  “够了!”巽磊见了她脸色惨白,大声斥喝,“这里没你说话的分。”

  “是,奴才多嘴,奴才该死。”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

  巽磊将她微僵的娇躯搀进厅内,口气柔到了极点,就怕又吓着她。“云萝,你别怕,我永远不会那样对你的。”

  “我、我不爱你变成那个样子——”她颤声说道。

  他怜宠的扶她落座,眉宇间的冷意尽褪。“好,我听你的,再也不变成那个样子了,刘哭了。”

  “真的吗?”云萝不确定的问。

  “我几时骗过你了。”他可不希望她对自己产生惧意。

  云萝轻摇螓首,美眸扫向在角落发抖的一干下人,“可是,他们看起来好像都很怕你——”她直觉的不喜欢这种情形。

  “回福晋的话,咱们这些奴才对王爷本来就该敬畏有加。”哈萨馆媚的哈腰。

  她编贝般的齿咬住下唇,不解的问:“可是,要当一个好的主子不是应该以德服人吗?要是让人害怕,不愿意亲近,不就连个说真话的人都没有了?”

  去!什么以德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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