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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儿也有,个个都是知书达礼,就算是妾,可也不能太随便……”江氏也不甘示弱地说。

  “你们都快说来听听!”老太君两眼发光。

  看来真的无法再拖延下去,与其任长辈们把属意的人选硬推给自己,秦凤戈心想还不如自己来挑选合适的对象。

  思及至此,不禁又想起那位从鬼门关中逃过一劫的婉儿姑娘,看来并不像是个会惹是生非的女子,如果纳她为妾,不只能给祖母一个交代,正室毋须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也可安心养病。

  秦凤戈决定等对方的喉咙伤势好转,当面说过话,再打听一下她平日的为人,就算只是纳妾,也不想马虎行事。

  “多谢二婶、三婶,其实侄儿心里已有人选。”他适时地开口。

  “怎么不早说呢?”老太君惊喜地问。

  “原本想等过一阵子再说的。”

  老太君直点着头,笑不拢嘴地说:“有中意的人选就好,不过可要先派人仔细地打听清楚,就算只是个妾,也得清清白白的。”

  “是。”秦凤戈再三保证,一定会尽快作出决定。

  又和长辈们聊个几句,他才将怀中的砚哥儿交给奶娘,起身告辞。

  不过才步出秦府大门,就见一名铺兵有急事寻了过来,他便让抱着砚哥儿的奶娘先行回去。

  来到一个多月前同样发生大火的巾子坊,秦凤戈神情凝重地踏进位在此地的熸火铺屋,另外几位铺兵也正在等他到来。

  “将军,就是这个!”其中一名铺兵指着桌上的物品。

  秦凤戈瞪着已经被烟熏黑的小酒坛,正好可以抓在掌中或揣在怀里,不容易被人瞧见,想到两个月前发生在巾子坊的大火,为了扑灭火势,数名熸火军因而受到程度不一的烧伤,目光转为严厉。

  “确定是在后门找到的?”他寒声地问。

  “是,将军,之前没有找到,是因为被一名酒鬼拿走,他时常喝得烂醉如泥,那天晚上晃到后门想要解手,一见到失火,就吓得落荒而逃,不小心踢到这个小酒坛,误以为里头有酒,便拿回家去了,直到前几天不小心说溜了嘴,这才传了出来。”另一名铺兵说明始末。

  他神情显得骇人。“肯定不是他酒后纵火?”

  “那名酒鬼说他这辈子最怕火,连生火烧饭都不敢,更别说放火,属下去问了他的家人以及街坊邻居,确实如他所说的……”负责调查的铺兵又往下说。“另外后门是死巷,平日无人走动,屋主也很小心,不可能出现这样东西。”

  端详着置于掌中的小酒坛,秦凤戈回想那场大火的初步报告,确实是由后门开始延烧,原本以为是因为堆放太多柴火才会不慎引燃,可若是人为造成的,那就兹事体大了。

  “马上将这物证呈交给知府衙门。”他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去设想。

  “是,将军。”

  翌日一早——

  婉瑛躺在木板床上做了大概半个小时的仰卧起坐,这也是从小开始,每天跟着当警察的父亲锻炼身体所养成的好习惯,想到现在换了一副身体,远远比不上之前那一副,得要从头训练,直到完全变成属于自己的东西,因此早晚都会拨出一点时间,躲在房里偷偷地运动。

  “呼……”做完了仰卧起坐,她又拿起木梳,开始和头发奋斗,经过这些天的特训成果,总算可以梳出样子来了。

  “婉儿!”陶大娘在外头叫了一声,听到她出声回应,才推门进来。

  “秦将军又来探望你了,他可真是有责任心,非要确认你的伤势痊愈才能安心,其实这种事交给下头的人去办就好,何必亲自走一趟呢?”

  她也很想知道。

  “这位秦将军对所有的人都这么关心吗?”婉瑛随口问道。

  陶大娘顺手帮她调整了下发髻的角度,插上一支簪子。“京城里有谁不晓得秦将军一向尽忠职守,又爱护百姓,好几次冲进火场中救人,即使受了伤也毫无怨言,真令人敬佩。”

  “嗯。”看来就如同对方的外表,不是个心术不正的人,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这就出去……对了!玉珠呢?”

  “一早就不见人影了。”陶大娘苦笑地说。

  玉珠要是知道秦将军来到大杂院,她居然错过了,一定相当扼腕,婉瑛心里这么想着,拂了下襦裙上的绉褶,便步出房间。

  在陶大娘的陪同之下,来到位在大杂院中央的天井,婉瑛见对方大概是在执勤当中,身上穿的是红色铠甲,而不是常服。

  “见过将军!”婉瑛垂下眼睑,朝对方福了下身。

  “婉儿姑娘已经可以说话了?”秦凤戈原本只是顺道前来探望,倒没想到已经能跟她面对面交谈了。

  “……都是托将军的福。”她想着原创小说里的女主角都是怎么说话的,把那一套借来用。

  见她态度落落大方,语气也不疾不徐,秦凤戈幽黑炯亮的虎目掠过一抹赞许之色。“没事了就好。”

  她很婉转的回复。“让将军费心了。”

  等了好一会儿,对方都没有说话,不过婉瑛可以敏感地察觉到这个男人在看自己,视线还带了些不太妙的热度,毕竟真正的她都二十四岁,也交过男朋友,见过男人看女人是用什么样的眼光,心里不禁有些怪怪的。

  “婉儿姑娘可有婚配?”他直言不讳地问。

  婚配?是在问她有没有订婚还是结婚吗?

  她愣了一愣。“回将军,目前没有。”

  “那就好。”秦凤戈颔首。

  婉瑛不禁抬眼看他,揣度着这句“那就好”是什么意思,却没想到正巧和对方幽深的双目相接,连忙垂下眼睑,还是依照正牌主人翁的温弱性子与人应对,比较不会引起怀疑。

  “……听说婉儿姑娘自小就无父无母。”他目光中流露出怜惜。

  “是。”不管是她还是正牌主人翁,同样都失去父母了。

  他又沉吟一会儿。“可还有其他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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