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梅贝尔 > 霸君猎燕心 >  上一页    下一页


  “那当然要先想好,小姐,你不知道,我们这次出来,沿途有多少男人紧盯着你不放,真是恶心死了!一群癞蛤蟆妄想吃天鹅肉,要不是我一个个瞪回去,恐怕他们早就不怕死的全扑上来了。”

  “谢谢你,翎儿,幸亏我身边还有你。”燕飞卿莞尔道。

  白翎吐了下舌头,“小姐,你别谢我,其实你功夫这么好,平常人想接近你一步都难,我是自不量力,像今天,要不是你帮我,我早就当场出糗了。”

  “我们是姊妹,不帮你帮谁。”她微笑道。

  白翎眼眶一红,“小姐,我真高兴能跟在你身边,能遇到你和夫人真好!”

  “我不爱听你说这些,别再说了,赶快回房休息。”她又听她念了几句要自己也早点睡的话,才终于将她送出门。

  凝望窗外皎白的明月,燕飞卿不否认忧心亲生父亲的安危,他究竟染上什么怪病,竟能让群医束手无策?她会担心是因为父女天性,对于亲生父亲,她总不能不闻不问,可是,她又该用什么身分踏进麒骥山庄呢?

  爹和娘年轻时的一段韵事,小时候,她总缠着娘一遍又一遍的说,所以早就耳熟能详,当年要不是西门家私自帮爹订下一门亲事,爹在退婚不得,左右为难之际,只能求娘屈居妾室;也许男人娶个三妻四妾不算什么,爹的想法或许也没有错,毕竟他愿意负起责任,可是,在娘的观念中,她最不愿做的就是与人争宠,和别的女人共有一个丈夫,那超过她能容忍的范围,既然不能独享,只有全盘的放弃,于是娘怀着身孕不告而别,两人从此不曾再见过面。

  或许有人会说娘的独占欲太强,可是她就是这么特别,江湖人称“巧手观音”的她,有多少武林名门的公子追求,却偏偏爱上了西门骁,虽然结果并不美好,但娘仍毅然决然的生下她,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这就是娘,一旦她决定要做的事,一辈子也不会后悔。

  眼看就快到目的地了,燕飞卿反倒迟疑起来。她该不该贸然的跑去相认呢?如今麒骥山庄正值多事之秋,自己的出现也许会让人误以为是别有居心,她只不过是去探病,可不想无端沾了一身腥。

  她还是另外想法子接近他们,起码在未明了庄内的情形之前,先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妥当。

  “麒骥山庄”与“南寨”、“应天门”、“潜龙堡”并列为武林四大世家,江湖中人更以麒骥山庄为马首是瞻,三个月前,西门骁突然重病在床,请了医术最高明的大夫来诊治,但是到目前为止,仍毫无起色。

  穆宛萍在大厅上坐立难安,为了丈夫的怪病,三个月来,弄得她心力交瘁,如今唯一的心愿,是希望丈夫的病快好起来,她绝对不会再反对让骅儿接位的事了。

  “古总管,你说从京城请来的名医何时才会到?”她等不及的询问庄里的总管古文奇,此刻她是六神无主,全没了主意。

  古文奇神色平静无波澜,“按照时间来推断,应该是后天中午就会到了,请大夫人放宽心,这位大夫在京城曾经诊治过不少患有疑难杂症的病人,相信他一定能治得好庄主的病。”

  “你说会不会是他身上的余毒未清,所以才会这样?”都怪庄里的防守不严,才让歹人有机会在丈夫的茶水中下毒,这才惹出这么多事来。

  “庄主身上的毒确实都清除了,不可能还有余毒存在。”古文奇说道。

  穆宛萍满脸的疑惑与不解,“古总管,你认为下毒的人会不会和这半年来庄主遭到狙击的事件有关?都怪我不好!当时要是我能多加留意,不要将那杯茶送去给老爷就没事了。”她再一次的责怪自己的疏失。

  她这番话落在刚跨进大厅的人耳中,立即引来对方的嘲讽。

  “哼!你也知道自己不好,说不定那毒还是你下的。”说话的是位不到五十岁的男人,鬓发半白,脸型瘦长,一双眼睛铄铄有神,大步的跨进厅内。

  穆宛萍霍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声色俱厉的质问对方,“九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是在怀疑我想谋害老爷?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男人是西门骞,从辈分上,算是西门骁的亲叔叔,可是两人的岁数相差无几,从小感情就好,一起玩到大,虽名为叔侄,却亲如兄弟。

  “并不是我想怀疑你,而是事情未免太巧了,那杯茶是你亲手沏的,中间有没有人动过手脚,难道你会没有感觉吗?”他讥讽的问道。

  她气极的涨红了脸,“九叔,没有真凭实据,请您不要含血喷人,再说,那杯茶虽是我沏的,可是又不只我一人碰过。”当她送到书房时,冷心梅也在屋中,是她从自己手中接过杯子。

  西门骞冷嗤一磬,鄙视的道:“你分明是在嫉妒心梅,她比你体贴温驯,更为骁生了个儿子,就为了这些原因,你嫉妒在心,于是老找她麻烦,看她不顺眼。”

  “我没有。”她矢口否认。

  “还说没有,你不是一直全力反对让骅儿继承麒骥山庄吗?这件事人尽皆知全庄里大大小小都知道,你还想狡辩。”他疾言厉色的斥喝道。

  穆宛萍这下真是有口难言,喉头像梗着块石块,哽声道:“我是担心骅儿他好玩成性,担不起如此重任——”

  她真想痛哭一场,为什么每个人都误解她的用心呢?

  “骅儿是爱玩了点,那是因为他还年轻,等过两年,自然会成熟些。他不是你儿子,你骂他、管他,当然不会心疼,你可不要冲着心梅好说话,就欺负骅儿,骅儿可是我们西门家的命根子,用不着你来教训。”

  “九叔,您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她再也受不了的垂下泪来。

  西门骞冷着脸不为所动,“你的表现还不够证明吗?以后骅儿由我来管教,不劳你费心,你还是把精神放在你那宝贝女儿身上,整天病恹恹的,哪像我们西门家的人,一点用处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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