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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那个男人只不过是个三流导演,假借要让克莉斯汀担任戏中的第一女主角,不但骗财又骗色,结果根本没有人愿意投资他的戏,知道克莉斯汀怀孕了就马上把她甩了,原本我是想说服克莉斯汀提出告诉,不过她不想把事情闹大,毁了踏进演艺圈的美梦……想不到那晚她嗑了药之后,就爬到顶楼闹自杀,把我误认是那个畜生,逼著我要负责,如果当时我答应她,或许她就不会跳下去了。”事发到现在,他还是耿耿于怀。“这就是全部的经过了。”

  那么她真的冤枉他了,呐呐的说:“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这三个宇,你没有别的话要说吗?”穆守军来到她面前,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当你听到我做出那样的事,心里是不是松了口气?是不是以为找到借口可以证明我根本不值得你去爱、不值得你认真?”

  她畏缩一下,“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在你心里根本忘不了那个曾经深深爱过却又抛弃你的男人,每次跟我在一起,你就会自然而然的拿我跟他比较不是吗?”他愤怒的吼道,决定跟她摊牌。

  “不是!”她大声叫。

  “你有!”

  “我没有!”

  穆守军扣住她的肩头,朝她嘶喊,“你有!你真该去照照镜子,每次你的眼神都已经说明一切,可是我不在乎,因为我对自己有信心,也自认比他好,可以给你幸福,可是你呢?这么简单轻易的就否决我曾做过的一切,你真的很残忍。”

  “我……”对于这点,她无话可说,因为都让他说中了。

  他转过身去,烦躁的爬了下短发,再深吸口气,好克制自己的情绪。“你还记得我感冒那天晚上说过的话吗?”

  静沂有些错愕的睁大眼,“你、你还记得?”那他为什么都不再提起?

  “是的,每个字都记得,可是我一直都没有再提起,因为我在等你主动来问我,感情是双方面的交流,不能老是由我开头,你也必须付出才行,可是我等了又等,等到的却是分手,这真是你要的吗?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吗?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爱吗?”他的每一句问号问得静沂招架不住。

  她踉跄一下,顿时眼酸鼻热,用手捂住颤抖的唇。

  “打从一开始,我就不是只想跟你玩一玩而已,几次要突破你的心防,又怕操之过急,会把你吓跑,结果这些努力都白费了,你依然裹足不前,随时都可以把我丢在脑后,当作我们从来就不认识,这就是你的打算对不对?”一个箭步上前,握住她的肩头,恨不得摇醒她。

  一颗颗豆大的泪水被震落了面腮。

  “……对。”静沂泪水盈眶的瞅著他,“你都说对了,我都承认,但那是因为你没有看到刻划在我心头上的那道伤痕……你不了解……”

  穆守军依然咄咄逼人,想要让她正视彼此的感情。“不是只有你怕受伤,我可以等,可以和你一起战胜过去的阴影,可是前提是你必须对我有一点信心,而不是随时都准备抽腿,随时都可以一走了之。”

  眼泪掉得更多了,原来被一个男人这么在乎,也会让她想哭。

  “所以我决定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你还要跟我继续下去,就换你来追我,否则我们之间就这样玩完了。”他心一横,说出三天之约。

  她的娇躯猛地一颤,泪水冻结在眸底。

  “听清楚了吗?”穆守军表情严峻的怒视她,这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个险招,成功了最好,不过要是失败,他也只能继续跟她磨,看谁的耐力强。“回答我!”

  “嗯。”静沂泣不成声的颔首。

  希望这招有效。“我只给你三天。”

  “嗯。”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捧起泪痕斑斑的容颜,用粗糙的大拇指一一拭去。“别哭了……如果你可以对我多一点信任,愿意和我一起努力看看,我相信我们可以想出办法走下去的。”

  静沂的心好乱,可是又好温暖。

  她几乎要点头答应了。

  “记住!你只有三天的时间。”穆守军壮士断腕的提醒她。

  “总编。”

  “嗯?”

  “请问……要怎么倒追男人?”今天是最后期限,她必须做出决定。

  噗!口中的乌龙茶从口中呈放射线喷出。“咳咳……对不起,不小心呛到,咳咳,你刚刚说什么?”总编抽出面纸擦一擦。

  静沂秀颊发烫,低头看著自己的手,“我是想请问总编,男人通常希望女人怎么追求他?因为我没有人可以请教,又不好意思问其他男同事……”

  在这三天里,脑海中不停的回想著和穆守军交往的点点滴滴,虽然嘴巴上说只是玩一玩,可是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用了心,只要闭上眼睛,她可以轻易的勾画出他大笑时眼角性感的细纹,他豪放不拘的笑声,以及温暖宽厚的大掌,还有无时不在的体贴,想到可能会失去他,她就感到惶恐不安。

  反倒是让她受伤最重的施正荣,几乎不曾再想过一次了,即使有,也只是忆起那个被迫打掉的胎儿,让她深深的感到懊悔,即使尚未出生,也是个生命,她该好好保护才对,她没有资格当个母亲。

  所以这次她要正视自己的心,是要一味的陷在过去的伤痛当中,还是要追求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原来是这样。”总编在心底偷笑,表面装得很镇定。“如果是我的话,只希望我爱的女人给我一点好脸色看就心满意足了,”唉!说来还真有点委屈,不过这小小的心愿比登天还要难。

  她一脸不解。“嗄?”

  “呃……刚才那个不算,其实每个人的状况不同,自然方法也不同了。”他清了清喉咙,扶了下眼镜。“只要有心,你一定可以想得出来。”

  满脸困惑的走回座位上,静沂还是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十二点了,我们去吃饭吧!晚一点去就没位子坐了。”对面的同事伸了伸懒腰,饥肠辘辘的吆喝。“有人要去‘好美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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