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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玉竹放下手上的绣布,吞吞吐吐的说:“我以为你、你已经离开猗县了。”

  他口出嘲讽,“我又回来了,你要拿扫帚赶我出去吗?”

  “对不起,早上是我情绪太激动了。”她又恢复本来忍辱负重的态度。“我们还是按照计划,等玉琴和玉环嫁了人,你随时可以走,我绝不会拦你的。”

  他哈的一声,心中付道,就算她想拦也拦不住。

  “那你呢?”怪了,他问这个做啥? “我?”玉竹不自在的别开心酸的眼神,“我还是跟原先说的一样,等你走了后,再跟左右邻居解释你到外地工作,可能要去个一年半载才会回来。”

  敖俊实在不知道该说她是天真还是愚蠢,这种谎言很快就会戳破了。

  “那一年半载后呢?”真是怪哉!他关心个什么劲? 玉竹随口搪塞,“还那么久的事,到时候再说。”

  “我要你现在就说!”

  “你何必关心呢?反正到时候已经不关你的事了。”玉竹被他逼急了,口气也跟着变差。

  他骤然俯下黑沉的脸庞,阴阴的逼视她,“难不成你是打算说我客死他乡,干脆当寡妇省得麻烦?” , 恍若被他猜中了心事,玉竹秀颜一红,呐呐不成言。

  “你这女人心肠还真够狠,居然敢咒我死!”敖俊噼哩啪啦的大吼,如果她是男人,他早就一刀宰了她。

  玉竹被他骂得肝火上升,“你这人才莫名其妙,难不成你还真当自己是我丈夫?这个办法对我们双方都好。”

  他吼得更大声,“有什么好?”

  “你讲不讲理呀?我是在为你着想耶!”她从没见过这么“番”的男人,不过自己认识的男人本来就不多,也幸好不是每个人都跟他一样。

  敖俊对她的好意嗤之以鼻,“不必!你只要别咒我死就好了。”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做才满意?”玉竹眼眶微红,心中好气又好怨,“难道要我真当自己是你的妻子,一辈子等你这个假丈夫回来吗?”

  他为之语塞。

  “不要忘了我们之前的交易。”她说。

  “反正你都是我的人了,如果你要跟着我,我也不反对。”敖俊终于先松口,谁教自己破了不沾良家妇女的戒,就得付出代价。

  玉竹窒了窒,“我可以……当作昨晚的事没发生过,你不必勉强自己负责。”

  “你的意思是不愿意跟我罗?”他眯眼睨着她。

  “我养得起自己,不需要依靠男人。”玉竹告诉自己这个决定是对的,他不是愿意待在同个地方太久的人,早晚都会离开猗县,而她必须守着这间祖屋,两人之间不可能有未来。

  敖俊口气严峻的问:“即使你已经失身给我?”这女人就是与众不同,换作别人,早就哭死哭活也要赖上他。

  她也有她的傲气,挺起胸膛,“我已经忘了,请你也不要再提起。”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是我想始乱终弃,随便你好了。”他不会求她的,看她要倔到几时。

  接着,方、詹两家得知玉竹嫁人的消息,不到半个月,便按照传统习俗,让媒人来请八字帖、相亲、下定(送小盘)、送日子(将男女八字拿去撮合)、行礼(送大盘)、发点嫁妆,然后选定让两姐妹同一天出阁,最后就只等到当日发花轿迎娶了。

  婚期确定后,苏玉琴和苏玉环每天在家中数着日子,巴不得那一天早点到来,现在家里多了个比土匪还恐怖的大姐夫,镇日用一双火眼金睛盯着她们,只要对大姐的态度稍微差了些,他轻哼一声,就够她们吓破胆了,这种担心受怕的日子,她们再也过下下去了,只盼早点把自己嫁出去。

  相对的,玉竹也因为妹妹们对她的态度改变,比过去有礼许多,心中感到欣慰不少,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唯一让她觉得困扰的只有敖俊,纵使每晚必须同室而眠,他睡他的地铺,也不再有怨言,甚至连话都跟着少了,还每天早出晚归的不晓得在忙些什么,但她又不便过问,毕竟是自己先拒绝他,又怎么能端起妻子的面孔来管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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