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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你到底想怎么样?要再逼死我一次吗?”

  “不,不是的,我不会再动手打你了,水嬿,再信我一次好吗?”他言语中已流露出悔意和垦求。

  她低头不语,矛盾交加,却在瞥见他右手指节的血渍时,又恨自己心软。

  “你想用苦肉计来说服我是不是?以为我会相信你是真心忏悔?”

  “不!水嬿,我从来不为自己的行为解释,可是这次是我太过分了,我不该打你,是我错了,要怎样才肯原谅我,你尽管开口,我都愿意去做,要不然你砍断我这只手好了,既然是它打了你,你把它砍断吧!”他将一把锋利的剑递给她,然后伸出手腕。

  “你——明明知道她下不了手,还故意这么做,我才不要你的手,我要离开这里,让我走。”她将剑扔在地上。

  齐隽天振臂一搂,她被牢牢箍在他厚实的胸前。“我不会让你走的,永远不会,你是我的,这辈子你永远是我的。”

  “不,我不是,放开我——放——”他的反应吓阻了她的叫嚷。

  他在发抖,她不敢置信地又碰他一下,齐隽天真的在发抖,连她都被震动地抖着身子,为什么?她的坚持离去值得他这么害怕吗?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只要你不走,我愿意做任何事,水嬿,不要离开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求你留下来。”

  她倔强的心霎时像春天的雪融化了,“你爱的人是玉珑,我留下来只会妨碍你们,我更无法容忍跟别人共事一夫。”她想维持最后的尊严,气自己没用,这么快就软化了。

  齐隽天眉头深拧:“我把玉珑当妹妹一样看待,从无男女之情,为什么你会认为我爱上她呢?这辈子只娶一个妻子,你不必担心与别人共事一夫。”

  “你说得真好听,我可没忘记你是为了她才我吵架的,居然还赶我出‘飘兰院’,我一辈子也不会忘掉,女人可是很记恨的。”

  “玉珑是方叔的侄女,我对她当然不同——”

  她抓住他的语病:“你的意思是连我都比不上就是了,那好啊!我可以退让,我看得出她也很喜欢你,一定很高兴坐上这庄主夫人的宝座,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何必待在这儿惹人嫌。”

  “玉珑怎么想我不知道,但你才是我的妻子是改变不了的事,我也不需要你当君子,在这里也没有人敢嫌弃你。”

  “口说无凭,你已经有一次食言而肥的纪录,教我如何再相信你?除非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困扰你,我实在怕你于无缘无故地生气。”这次她被激得投水,险些送了小命,难保下次还能那么幸运。

  齐隽天张口欲言,最后又合上。“给我时间,想想怎么跟你说好不好?我现在说不出口,等过一阵子,我保证把所有的事告诉你,再相信我一次。”

  她思考良久,决定给他们再次的机会,或许情况真的会好转。“好,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然下次我真的会离开你。”

  他卡在喉头的心落下,重新恢复了正常的呼吸。

  小茉端了药进房,见两人心平气和地谈话,也松了口气。“小姐,吃药了。”她微笑地说。

  “小茉,去拿药箱过来。”应水嬿拉着他的右手,血已不流了,“都破皮了,也不上点药,逞什么英雄。”口气中依稀透着关怀。

  小茉找来药箱,站在一旁偷笑,其实小姐也是喜欢姑爷的,有了这个认识,她觉得事情没有想象的糟,一定会渐入佳境。

  第二天,“飓飞庄”来了位客人,这是应水嬿婚后头一次见到文君雁。

  方肇岳派名丫头来向她禀报时,这才提醒她忘了最重要的事,也就是揭发文君雁的诡计。

  果然来了,她倒想看看他要怎么叫她谋杀亲夫。她稍作打扮,在小茉的陪同下前往。今天一早,齐隽天和宫颖棠便外出办事,文君雁可真会选时间来拜访。

  途中经过正厅前的荷花池畔,瞧见文君雁背对着她,欣赏荷花迎风摇曳的姿态。“表哥,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她上前寒喧问道。文君雁仍是一身鲜丽的衣衫,手执纸扇,自命潇洒。

  “水嬿妹妹,为兄是听说你受了风寒,玉体微恙,这才赶来探望,瞧瞧你,小脸瘦了一圈,姨爹、姨娘见了准心疼死。”

  恶!听了让人想吐。“表哥,你消息真是灵通,我还以为庄里的人嘴巴都紧得很,没想到的是我高估了他们,这点小事还瞒不了表哥的耳朵,看来,我要好好查查谁走漏了风声,惊动了表哥。”

  “表妹怎么这么说?为兄是关心你的近况,惟恐你受了委屈,求助无门之下做了傻事,那我如何对得起姨爹、姨娘的托付?这表妹夫也真是的,表妹才过门没几天,就没尽到照顾的责任,改天见到他,得要他有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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