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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第九章

  “太君,您要帮我问问表哥,现在住在寒碧别庄里的姑娘究竟是谁?凭什么可以住在里头,还不准任何人去打扰她?太君,您一定要帮我。”琬琳如临大敌般,怎么才没几天工夫,云风表哥竟然让一位姑娘住进别庄里,难道她就是他曾提起的意中人?

  大厅上坐着的两人在她连日的疲劳轰炸下,已显得不耐烦了,特别是宇桀,几乎想逃家寻求安静的日子,暗骂大哥缺乏手足之倩,留他在家受苦,自己跑去享受。

  老太君也不晓得她这孙子葫芦里实什么药,嘴巴比蚌蛤还紧,就是不愿透露出风声来,只说过一阵子便会带她回来拜见她。

  唉!等了那么多年,孙子总算开了窍,只要那姑娘家世清白,她也不要求太多,怕再挑的话,若让他改变主意,抱曾孙的希望又要飞了。

  “好,等他回来,太君会帮你问他,可是既然风儿有了意中人,我高兴都来不及了,说不定过些时候就有曾孙可以抱了。”想到这点她就开心极了,也原谅孙子不先来跟她商量,先斩后奏的事。

  “太君,可是人家——”琬琳急得直想跳脚,太君明明知道她喜欢表哥,现下表哥有意中人,轨现实的把她推到一边,她可不想输给那来路不明的女人。

  宇桀憋着笑意,明嘲暗讽的说:“太君说得没错,或许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当叔叔了,琬琳表妹,你就要当表姨娘了,这实在是太好了,咱们木家就是不够热闹,太君,您说是不是?”

  “是啊!这下风儿想通了,以后木家人丁可是会愈来愈兴旺,说到这里,朵儿,有空你上别庄一趟,早点带那姑娘回来让我瞧瞧,好把婚事给办一办,咱们家好久没办喜事了。”她沉醉在喜气洋洋的气氛中。

  琬琳听了气在心里口难开,究竟是何方神圣掳获表哥的心,她非上门去瞧清楚不可,绝不轻言放弃。

  “二表哥,我陪你去,顺便去拜见未来的表嫂。”在江南有几人的美貌胜过她,只她去见过她,那女人必定知难而退。

  宇桀看穿她的心思,要是让她去了,大哥非宰了他不可。

  “抱歉,大哥交代过,除了我和太君以外,不准其它人上别庄,所以、不能带你去。”他三言两语便打发了她,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谁辩得过他。

  “为什么我不能去?太君,表哥不让人家上别庄,一定有其它的阴谋,说不定那姑娘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名门闺秀,而是青楼艳妓、不三不四的女人,所以他怕太君发现了会反对,迟迟不敢让太君知道。”她挑拨着太君对云风的信任感。

  “喂!你不要乱说话,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小心让大哥听到你就惨了。”他是还未见到那位准大嫂,但看大哥的眼光和谨慎的态度,就算不是名门千金,必定是规矩人家的闺女。

  “你人都没见到,又知道些什么?”琬琳忍不住跟他抬起杠来。

  “我当然知道,大哥的为人我最清楚了。”他也不服输的回一句。

  “我看是你们兄弟俩狼狈为奸,企图欺瞒太君,我跟太君可不会上你们的当。”

  “你别到处搬弄是非,太君既明理又聪明,哪会随便就被骗,况且我跟大哥行事正当,哪需要太君,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你说什么?!”她尖叫起来。

  “我说什么你心里有数。”

  “木——宇——桀。”

  “啥事?”

  “你混蛋。”

  “哈!亏你还是个千金大小姐,居然还会说粗话。”他咋舌笑道。

  “你——”这下可快把她气哭了。

  “好了,你们两个一天到晚就会斗嘴,八成是上辈子结了血海深仇,这辈子老是吵嘴。架儿,那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你一点都不知情吗?”太君被琬琳一说,心还真有些动摇了。

  宇桀耸耸肩,“大哥只说那姑娘姓洪,叫荳儿,原本家住苏州,有一次大哥到苏州办事,因缘巧合下认识,从此一见钟情;前些时候荳儿姑娘的爹过世,大哥才把她接进别庄里好照顾她。”

  “那么是寻常人家的姑娘了。”她也并非嫌贫爱富,所以没有强烈的反应。

  “太君,咱们家够富有了,只要家世清白就好,还讲究什么门当户对,那大不通人情了。最主要的是大哥喜欢,真心想娶进门的女子,太君就甭嫌了,再嫌曾孙又没了。”

  “我什么时候嫌了来着?你当太君真是那种人吗?好了,你明天就去问问你大哥,老住在别庄里也不是办法,叫他早点回来商量婚事。”宇桀眼看说服顺利,可以去向太哥领赏了。

  “是,太君,孙儿明天就去办。”两人高兴的神情和琬琳正好成强烈反比。

  她不信她会输。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为的好,荳儿,这三个愿望也是我最大的心愿,咱们今生今世永远不分开,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生生世世,不离不弃。”云风轻拥佳人诉衷情,直称赞这阙“长命女”说尽他的心声。

  洪荳儿,也就是改名过后的相思,偎入他的胸怀,笑如春花,“真的吗?口说无凭,我要你到押为证,要是将来反悔了,我可不饶你。”她拉着他的手指按捺在墨盘上,再将指印印上宣纸右下角。“这张纸我要收起来,当作证据,将来看你敢不敢耍赖。”

  “我怎么会耍赖,我是求之不得,不管你到哪里,我是赖定你了。”他细吻着她弯起的唇色,慢慢加深这个吻,直到两人都必须呼吸才不舍的离开她的唇。

  荳儿打量着他的眉眼,“风哥,我怎么老觉得很早以前就认识你?可是那又是不可能的事。”云风惊喜道:“你也有这种感觉?老实说,我头一次见到你额上的这颗珠砂痣,便觉得分外眼熟,好似从前曾认识一位姑娘,她也有跟你一样的殊砂痣,以至于那晚会失态,对你说了不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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