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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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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快要晕倒了……”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景物都在转着圈圈,而且愈转愈快。 纳尔图脸色一变,幸好还来得及伸出一条长臂,扶住往后仰倒的柔软娇躯。脱口而出地叫道:“琳宁……” 这是他头一回叫出妻子的闺名。 似乎听见纳尔图的叫声,正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毓龄想要回他一句“我不叫琳宁”,最后一丝意识己经飘远了。 “来人!”纳尔图的心脏紧缩了下,马上朝房外大吼,接着又焦急地盯着怀中的女人,见她连唇色都泛白,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等到将妻子妥善地安置在炕床上,纳尔图又交代婢女去请御医之后,便坐在床沿,审视着面前昏迷不醒的娇容。 他不知不觉地伸出手掌,才触碰到毓龄柔腻的面颊,马上惊醒过来,仿佛被热水烫着了似的,猛地将指腹缩了回去,这是纳尔图头一回确定自己对这个妻子并非完全无动于衷。 一直以来,纳尔图最大的期望就是拥有属于自己的家人,有个知心的妻子,再生几个孩子,全家人聚在一块吃饭,一块儿谈笑,那才叫做幸福。 不过三年前的他彻底失望了。 而对于这个女人,唯一感激的地方就是她帮自己生了个儿子,也因为有禧恩,才让纳尔图有活下去的力量。 可是直到最近这段日子,同一张脸孔却予人截然不同的感受,让他不禁有些迷惘,害怕受伤,可是封闭的心还是产生了动摇。 “你忘了她是怎么对待禧恩的吗?”纳尔图握紧拳头,愤慨地喃道。“这个女人根本不在乎你们父子……” 纳尔图啊纳尔图,她三番两次地羞辱你,你真的相信她不会故态复萌?即便再渴望能够拥有一份真心真意,也不可能从这个女人身上得到的,她根本对你不屑一顾,千万不要忘记了。 这番自我警惕让纳尔图忿然起身,就是不许自己对这个女人动了心。 夜晚过去了。 当毓龄再次掀开眼帘,正好瞪着帐顶,接着偏头看向房内的情况,就见窗外的天色己经亮了。 她真的没死。 缓缓地把右手从锦被内伸出来,毓龄在昏暗的光线中着着应该是自己,但又不是自己的手,试着整理思绪,想到除了生理需求,还需耍呼吸空气,这些都证明她还活着,只不过灵魂附在别人身上……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毓龄吓得翻身坐起,心脏差点从喉咙跳出来,于是做了几个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真的在一位“格格”的身体内。 第一个念头是怎么会发生这么天方夜谭的剧情,那么真正的琳宁格格在哪里? 是不是跟她交换了?要是真的交换了,该不会是代替她被车撞死了,那么不就等于她害死了琳宁格格?那自己又会在这里待多久? 无数个问号在毓龄脑中浮现。 接着,毓龄第二个念头则是想到自己的功课向来不好,加上念夜间部那几年,白夭忙着打工赚钱,有时一天还打两份工。晚上在课堂上经常累到打瞌睡,对于清朝的典章制度,甚至发生过什么大事,大都还给老师,要是有人问起那些历史,她却想不起来,一定会穿帮的。 她两手抱着脑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状况。 “如果告诉纳尔图真相,他会相信吗?还是会以为我发疯了?”不知怎么,毓龄就是很在意那个男人的想法。 想到要面对的是一个曾经真实存在过的朝代,一个不论生活还是法律都和现代完全不一样的世界,说不害怕是骗人的,这可不像是小说里写的那么简单,好像一下子就能融入其中。 她必须去找纳尔图,因为毓龄和他几次相处下来,相信在这个地方,只有那个男人可以依靠、可以商量。 心里才这么想,毓龄便马上掀被下炕,正要起身往外走,就见到想找的人恰巧推开门进来。 “纳尔图……”她急急地走向对方。 想了一晚,纳尔图还是决定过来看看妻子的情况。“怎么起来了?” 毓龄攥着他的袖口,语带恳求地说:“我有话要跟你说……” 注意到这个带着几分依赖和不安的小动作,是妻子从来不曾有过的亲呢举止,让纳尔图一怔,口气不自觉地放软了些。 “有什么话坐下来再说。”面对这个从坠马意外中清醒之后的妻子,不只令自己困感。也让他的心乱了。 她颔了下首,在炕床上坐下。 “说吧。”看着妻子神色不定的表情,纳尔图目光透着戒备。 毓龄还是不晓得该从何说起,才抬起头,又见到他剃得光溜溜的脑门,连忙捂住嘴巴,免得笑了出来。 “对不起,我不是在取笑你的发型……”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咽下笑声,嘴唇都有些扭曲了。“你以后能不能……戴上帽子……” “为什么?”妻子居然会开口道歉,已经让纳尔图很错愕了,又听到她这么说,更是不解。 她眼角已经泛出湿意,又偷瞄了下纳尔图的头顶。“因为……我看到这种头……就会很想笑……”明明看到光头或秃头的人都不会有这种反应,偏偏只有这种发型才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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