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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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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毓龄还在犹豫着该不该问。“我有件事……一直放在心里,又不晓得该问谁才好……” 见福晋一脸难以启齿的表情,赵嬷嬷只得这么回道:“福晋想问什么?” 毓龄说得有些吞吞吐吐。“自从撞伤了头之后,我就不太记得以前的事,所以能不能告诉我……我以前是怎么和纳尔图……嗯……‘相处’的?”她不想说得太难听,只能用含蓄一点的字眼表达。 “福、福晋怎么突然想问这个”这下换赵嬷嬷犹豫了,毕竟身为下人,绝对不能批评主子。 她苦笑。“因为我和纳尔图前几天发生一点争执,他现在都避着我,我想应该跟以前的我有关,所以才想把原因找出来。” “这……”赵嬷嬷一脸为难。 “我知道你可能不方便说,不然这样好了,我问你答,能说多少算多少,这样好不好?”毓龄期待地问。 “是,福晋。”赵嬷嬷想了想,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总算有人可以问了,毓龄不禁露出喜色,想着该从哪个角度切入主题。 “我知道我和纳尔图以前的感情不太好,连禧恩都漠不关心,不过这是为什么?她……不是,我就这么讨厌他们吗?”还以为古代的女人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都很认命的。 听到福晋这么问,赵嬷嬷深深地看着她纳闷的表情,似乎真的不懂其中的原由。 “奴蟀是听说……只是听说罢了,其实福晋心里似乎早就有喜欢的人,所以对皇上指婚的事相当不满,偏偏又不能不嫁。” 毓龄知道自己张大嘴巴的样子一定看起来很好笑,不过还是第一次听到。 “你是说她……我另外有喜欢的人,是真的吗?” “奴婢也只是听说,并不是很确定。”见福晋的表情似乎真的不记得了,赵嬷嬷保守地回道。 她愣了好久。“纳尔图知道吗?” 赵嬷嬷一脸同情地说:“郡王爷多半也听说了,只是没人敢拿出来说嘴。”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原因吗?”毓龄心想这种八卦也不能完全信以为真,听听就好。 “还有……因为郡王爷的生母有辛者库罪籍,出身卑微,依福晋的出身自然是瞧不起,甚至……除了成亲那一晚,这三年来都拒绝再与郡王爷同床共枕,所以连带着对禧恩少爷就……”赵嬷嬷生怕她听了会不高兴,却见毓龄眼眶倏地泛红,有些担忧地唤道:“福晋?” “还有呢?我还对他做过什么?”毓龄微哽地问。 赵嬷嬷见她落下泪来,似乎深深在忏悔着,也就大着胆子说了。“还有……福晋总是不顾郡王爷的颜面,经常在奴才面前……讽刺他、羞辱他不过是个妾婢子,是因为皇上指婚,才被册封为多罗郡王,是托了她的福气……” “原来……她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恶……”她夹着哭音,一脸忿忿然地咕哝。 “她到底是不是人?” 我不是琳宁格格!我不是她! 可是我也跟那个女人一样伤害了他。 “额娘……”偎在毓龄怀中的禧恩举起小手,帮她抹去泪水。 毓龄用力吸了吸气,泪水还是又往下掉,为纳尔图哭,也为自己哭,难道出身不好就该被人这样耻笑吗? “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事……”毓龄终于知道为什么纳尔图听到“妾婢子”三个字的反应会那么激动,会那么受伤,一定以为她又跟以前一样看不起他了。 “我要快点跟纳尔图道歉才行……” 她不能再等下去,今夭一定要见到纳尔图。 亥时 夜已深沉,毓龄瞪着那扇朱色大门,两手环在胸前,就是要等纳尔图回来,不让他有机会再躲下去,非要开诚布公的把话说清楚。 她不禁又想到那个晚上,站在寒风中等着男友,等到的却是一个令人失望和讽刺的结局,可是这次绝对不会。 府里的奴才和婢女全躲在远处交头接耳,没人敢过去问,想到福晋以前的行径,不免忧心忡忡。 “格格,都这么晚了……”伺候的婢女不明所以,只想说服主子回房歇着,实在犯不着站在这儿等侯。 毓龄态度强硬地说:“要是困的话,你们先去睡。” “奴掉怎么能先睡?格格……”另一名婢女有些辞穷,实在猜不透眼前这个主子在想些什么。 无视她们的为难和疑问,毓龄就是非要等到人不可。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半小时,也可能是一小时,她对时辰的算法还不是很习惯,只知道现在已经是半夜了,总算听到大门外有了动静。 当纳尔图带着两、三分酒意跨进朱色大门,一眼就觑见杵在门内的妻子,高大身影在月光下一震,两人就这么面对面,谁也没有开口。 最后,还是毓龄先说话,不想再这样僵持下去。 “你回来了。”她只要想到纳尔图听到那些伤人的话,是什么样的感受,心就整个泛疼了。 纳尔图很讶异妻子会在这里等他,本能地应道:“嗯。 “我有话要……”毓龄才上前两步,就闻到了淡淡的酒味,眉心轻颦。“你喝醉了?”如果是,该先谈,还是等他酒醒再说? “我没醉。” 毓龄只是轻颔下首,接着便伸手搀住他的右手手腕,不让纳尔图有机会再闪躲下去。“不管有没有醉,我先扶你回房去。” 因为惊愕妻子的举动,纳尔图忘了要拒绝,也忘了要如何反应,只能任由毓龄搀扶着他走向两人居住的院落。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奴才和婢女都是满脸错愕,原以为福晋会故态复萌,又要故意在下人面前让郡王爷下不了台,结果跟原本预料的相反,不禁开始相信她真的变了,真的跟以前不一样。 走进寝房内,毓龄先让两名婶女离开,然后关上房门,就是不想让任何人听见她和纳尔图之间的谈话。 纳尔图解下肩头上的披风,这才转身面对妻子,只不过三天不见,却仿佛过了三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在动了真感情之后,想耍和她形同陌路,更是难上加难。 “坐下!”毓龄真的动怒了。 他一怔。“你……” “你躲了我三天,我想我有权利发这顿脾气,就算你心里有再多的不满,大可以说出来,或是狠狠地臭骂我一顿都可以,不要像这样避不见面,我最讨厌你们男人这种处理事情的方式,这么龟缩、这么不干脆……” 毓龄不想再忍气吞声下去,如果压抑本性,就怕会得罪人,怕对方不高兴,会不喜欢她,可是这么一来只会让自己难过,那么为什么她要这样委曲求全,相处是两个人的事,不是单方面的贵任。 “你到底想要躲到什么时候?”她索性直接问了。 听毓龄说出这些匪夷所思的话,纳尔图完全不晓得该怎么响应。 她指着凳子,又说一次。“我说坐下!” 这次纳尔图被她的气势给震慑得不得不乖乖照办。 毓龄站在他面前,深吸了口气,然后弯腰认错。 “对不起!”她大声地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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