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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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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换件衣服……”毓龄有些无措地摸了摸微微散乱的发髻,以及脸上的汗水,决定争取一点时间来思索该怎么办。 她一面往园门的方向走,一面想着该怎么应付这位贝勒爷,不管这个男人和琳宁格格是不是彼此相爱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毓龄深吸了口气,回到寝房内,让婢女重新梳发更衣,准备面对接下来的这一场硬仗,只希望这位贝勒爷跟琳宁格格的两位手帕交一样好? 等到打扮完毕,尽管心里还是相当紧张,她也不能退缩,要是这一关过不了,琳宁格格的阿玛那一关根本不用兑了。 苏毓龄,不要害怕,这是你必须打的仗,为了纳尔图、为了禧恩,说什么都要过关。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走吧!” 于是,毓龄穿着琵琶襟和袖口都镶着精致花边的粉色长袍,脚上依然踩着花盆底鞋,一步步地往偏厅走去,愈是接近日的地,心就愈七上八下,这简直比找工作面试还要紧张。 终子来到了偏厅,她在厅外深吸了口气,然后才跨进门坎,下意识地望向还没换下朝服的纳尔图,只见他脸色相当难看,明显地透着阴郁不悦。一看就知道不太高兴,显然来的是不速之客。 而除了坐在主位上的纳尔图,旁边还坐了位年约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毓龄心想应该就是景瑛贝勒了。 “呃……”毓龄真的叫不出“景瑛表哥”四个字。“我听说有客人。” “我可不是什么客人。”身穿四爪正蟒朝服的景瑛合上碗盖,含笑的眼光带着一丝审视。“表妹难道不认得我这个表哥?” 她如临大敌地回答:“当、当然认得了。” 景瑛搁下茶碗,脸上满是关切。“听说表妹前阵子受伤的事,直到今夭才得以前来探望。不过肴来似乎己经没什么大碍了。” “只是小伤,早就好了”毓龄走近了些,这才将同样穿清朝服的景瑛贝勒看个清楚。长相的确称得上俊美,不过少了纳尔图的粗犷男人味,反而像古装戏里头那些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当她的视线无意间落在景瑛贝勒的头顶,因为是在屋内,所以他拿下了凉帽,可以看到剃光的脑门,可惜头型有点扁,私心而论。纳尔图还是比他好看多了,琳宁格格真是没眼光。 毓龄赶紧用手心掩口,闷笑几声。 “咳。”纳尔图发觉她的视线落在何处,猜到毓龄在笑什么,连忙发出声音来提醒她。 她马上收起笑意,在纳尔图身旁的座椅上坐下。 “不过前两天却听辅国公阿兰泰说……”景瑛故意的停领一下。“表妹从昏迷中醒来之后,似乎忘了不少事。 听他这么说,毓龄心脏陡地漏跳半拍,粉来是琳宁格格的手帕交聪古伦回家告诉她的丈夫,结果就这样传到这个男人耳中。 “的确有些事想不起来。’她呐呐地说。 “连我这个表哥也不记得?’景瑛眼神转为锐利。 “呢、嗯,原本是不太记得了,不过最近听身边的婢女提起以前的事,才有那么一点印象。”毓龄佯装困扰地回道 纳尔图口气也很镇定,因为早就想好说词了。“这应该只是暂时的,假以时日。总会全部想起来的。。 “如果真像表妹夫说的这样就好,也幸好表姨父这阵子不在京里头,否则知道表妹的情况,一定相当忧心。” 景瑛两眼须臾不离毓龄的娇颜,跟以前相比,她的眼神似乎少了气焰,也温驯许多。 听到他唤这声“表妹夫”,纳尔图却觉得分外讽刺。 “岳父那儿,我自会解释。”他冷硬地回道。 毓龄小心翼翼地说道:“谢谢……表哥的关心。 “咱们是自己人,表妹就别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景瑛啜了口茶汤,眼角有意无意地掠向毓龄,还是不确定她是真的不记得,还是装出来的。 “我会的。。她挤出有些紧张的笑脸。 景瑛又坐了好一会儿,不过碍干端郡主也在场,不便多说。但是对于眼前这位言行与过去大不相同的“表妹”倒真有那么一点兴趣了。 “别么我就不叨扰了。”他起身说道。 “来人!送客!”纳尔图就是在等这句话。若不是恰巧在宫里遇到,又不能拒绝他来府里探望妻子,纳尔图根本不想见到这个男人。 总算把贵客送走了,毓龄不由得吁了口气,整个人都快瘫在座椅上,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纳尔图忿忿地起身。 “纳尔图……”毓龄想跟他谈那位贝勒爷的事。 他回过头,把手伸给她。“咱们回房再说。” “嗯。”毓龄把小手递到他的掌中。 在回房的路上,两人虽然手牵手,她还是可以感觉到纳尔图心事重重,看来纳尔图早就知道自己的妻子心里有别的男人,铁定很不好受,想象着他和琳宁格格以及景瑛贝勒之间的三角关系,毓龄觉得头又痛了。 随着纳尔图回到寝房,她先支走两名婢女。然后关上门扉。 “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毓龄在凳子上坐下,换上了绣花鞋,揉着酸疼的小腿肚说。 他走向窗前,没有吭声。 毓龄叹了口气,看得出纳尔图不想谈这件事,不过她不想让他逃避下去。“我知道他是禧恩的额娘曾经喜欢过的男人。” 闻言,高大身躯震动一下,这才艰涩地开口说:“不是曾经喜欢。而是一直都喜欢,即便已经嫁给了我,即便生下了禧恩,心里还是只有那个男人。” “你早就知道了?”毓龄再次肯定了之前的推测。 纳尔图轻哼一声。“其实在皇上还没指婚之前,就己经听说过一些传闻,直到成亲那一夭,洞房花烛夜的晚上禧思的额娘又亲口告诉我,就算我和她圆了房,成了夫妻,她喜欢的还是只有那个男人。” “所以你才会这么生气。”她知道那种感觉一定很难堪。 他转过身来。“就算我对她没有感情,可是毕竟己经成了亲,她是我的福晋,没有一个当夫婿的听了不会介意的。” “说得也是。”毓龄可以理解这种想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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