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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不能慌!要冷静!

  “你在威胁我?”毓龄怒瞪着他。

  “你说呢?”景瑛邪笑地着着她。

  她气到声音有些发抖,“其实纳尔图早就在怀疑了,不过他还是愿意接受我,不计较以前的事……”

  毓龄打从心底这么相信。在纳尔图心目中,琳宁格格是琳宁格格,她是她,不会混淆不清。

  “不过也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如果我亲口告诉他,你真的做出对不起他的事,甚至把这件事传扬出去,那可就不同了,到时他会如何受人耻笑,别人又会怎么说他连自个儿的福晋都管不住……来不来全在你一念之间了,琳宁表妹。”说完,他便带着胜利的微笑离去了。

  看着景瑛贝勒步出大门的背影。毓龄真想骂他卑鄙无耻,可是骂了又能怎么样,被抓住把柄的是她…不,是就是琳宁格格。

  而她……就是琳宁格格。

  逸出一抹苦笑。毓龄失魂落魄地回到寝房。

  不是己经决定要用琳宁格格的身份留在这里了吗?不是己经有心理准备面对各种难关了吗?为什么还会这么生气?

  当她拿起珐琅镶手镜,看着镜中那张艳丽动人的五官,视线开始模糊了,想起除了“清醒”那天,发现看到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别人的之后,她就很少再去正视这张五官,而当她愈了解琳宁格格,就愈不想去看。

  “你真的做了那种事吗?你真的是那么坏的女人吗?,毓龄大声质问着镜中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纳尔图?

  不管琳宁格格过去做过什么,都与她无关,可是想到景瑛贝勒威胁的话,如果不去管它,他会不会用这个理由纠缠不清?还有,万一他真的到处乱说,纳尔图也会被人指指点点,要他的脸以后往哪里摆?

  她该怎么做才对?

  翌日—

  因为快天亮才回府,纳尔图一直睡到未时才转醒。简单地用过午膳。却不见毓龄回房,只好询问身边的奴才。

  “福晋呢?”他问。

  奴才呈上刚沏好的茶,“福晋应该是去了小少爷那儿。”

  纳尔图颔了下首,想到毓龄对禧恩的视如己出。可以说比亲生的还要疼爱。即便没有血缘。有谁能否认他们不是母子。

  都喝了半壶茶,还是等不到毓龄,多半又是禧恩不肯午睡才会走不开,纳尔图便决定亲自去找她,想见到她,想和她说说话,否则似乎少了些什么,让他坐立不安的。

  所以只要回府里,他总希望毓龄能陪在身边,就算只是在园子里散心,所有的烦恼,以及朝廷里的事都能暂时抛到脑后。

  当纳尔图步出居住的院落,穿过华丽的庭院楼宇,边走边欣赏着由造园匠师所设计出来的,一条又一条,一步一景,景随步移的水廊、回廊和花廊,没想到竟听到回廊的转弯处,传来几个奴才的窃窃私语。

  “……一定是看错了……”

  “可是昨天有人看到福晋和景瑛贝勒在府里头楼接抱抱的…“

  “还以为福晋跟以前不一样……’

  “不是有句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咱们主子真可怜,又被那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这样的闲言闲语,让纳尔图勾起许多不好的回忆。整个人先是僵住。接着便跨了出去。

  “你们在说什么?"纳尔图一脸愠怒。

  几个奴才没想到会被主子听到,不禁大惊失色地跪下。

  “奴才知错!”

  “是奴才多嘴!”

  他沉下脸孔,怒声质问:“这些话是谁传出来的?说!”

  “奴才……奴才也不清楚……”其中一人回道。

  另一个奴才把头垂得低低的,“奴才是听……几个婢女说的……”

  纳尔图黝黑的厉眸瞪视着跪在身前的几个奴才半晌,接着回头吩咐跟在身后的贴身奴才,要他去跟府里的婢女打听,究竟是谁造的谣。

  “景瑛贝勒昨日到府里来过?”他接着又问。

  “是、是。”奴才颤声地回道。

  光凭这些还是不够,于是纳尔图又把长史找来,从他口中证实景瑛贝勒昨日确实来过,还说离开时,是福晋亲自送他到门口。

  明知道应该相信毓龄,她跟禧恩的额娘是不一样的,可是若没有这回事,为什么奴仆会这么传?

  胸口的炉火愈烧愈旺,让纳尔图几乎失去了理智。

  而在府邸的另一头。

  “豆豆龙……”禧恩就是非要再听一次故事才肯午睡。

  毓龄抱着他小小软软的身子,看着眼前这张可爱的小脸,实在不忍心拒绝。

  “好,那额娘再说一次,说完你就睡觉好不好?”

  “好。”他大声地回道。

  她亲了下禧恩红扑扑的脸颊。“在很久很久以前……”

  才要开始说故事,就听到门扉被人用力推开,屋里的人全都看了过去,只见纳尔图表情盛怒,跨进房门就瞪着毓龄。

  正在整理小主子衣服的赵嬷嬷连忙起身行礼。

  “阿玛!”禧恩甜甜地叫唤。

  看到儿子朝他伸出小手要抱抱,纳尔图只得硬生生的把话吞下去,表情也柔和了些,免得吓到他。

  “阿玛有事要跟你额娘谈,让赵嬷嬷在这儿陪你。”说着,他便朝赵嬷嬷使了个眼色,赵嬷嬷意会过来,将小主子抱了过去。

  毓龄也看得出他神色不对,没有多问,便跟着纳尔图步出房门了。

  “发生什么事了?”她询问走在自己前头的男人。

  闻言,纳尔图没有回答,一径的往院落里的园子走去,只见满园白色镶着浅黄的桅子花,正绽放最美丽的姿态,不过没人有心情欣赏它们。

  最后来到一座小巧玲珑的荷花池,前头的高大身影终于在池畔的树荫下停住,毓龄也跟着站定,等着他自己开口。

  “……听说景瑛贝勒昨天来过,为什么没有告诉我?”纳尔图旋过身躯,用质疑的口气问道。

  面对纳尔图的咄咄逼人,毓龄怔了一下。“因为你天亮回来,看起来好像很累,才想等你睡饱再说。”

  “为什么要让他进府里?”纳尔图嗓音带着强烈的质问。

  “因为他说非见到我不可,如果不让他进来,不就表示心虚了,所以我才会答应。”她耐着性子解释。

  他沉吟一下。“你们谈了些什么?”

  “也没说什么,他不过是想试探我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还说希望我有空的话去探望他的额娘,只有这样而己。”毓龄也是有问必答,不希望他们之间再有谎言。

  “就只有这样?”纳尔图的口气明显存疑。

  毓龄回想一下对话,然后点头。“嗯,就只有这样。”

  “为什么要亲自送他到门口?”他紧接着又问。

  “那是因为……”毓龄试着解释当时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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