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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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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的人是你吧?”她以为他在提前两天晚上的事。 “我是说,你还在气刚刚的车祸?”简士琛加以说明。 “有什么好气的?”她瞪著前方的路况,“你都帮我处理好了,我只要付保险杆的钱,有什么好气的?” “嗯,也是。”他无奈的笑说,仿佛看见她的头顶冒烟。 “你呢?”尹朔唯冷硬的口气里透著在意。 “我没什么好生气的。”简士琛微笑,“我永远没办法对你生气。” “永远?人生没有永远这回事。”她嘲弄。 “也许,人对永远的定义总是不太一样。” “我不想做逻辑辩证。”她立刻竖起己有裂痕的心防,不让他越雷池半步。 简士琛也没有乘机进攻,摸摸她的头,一贯的宠溺。 她不由自主的感到鼻酸,情绪低落。 “怎么了?”他察觉到她的变化。 “我不想失去你这个……”现在她连怎么定位他都不知道了。 “你永远不会失去我。” “即使我到最后拒绝你?” 简士琛沉默半响,笑说:“我正朝另一个答案努力中。” 他的笑容少了许多东西,她唯一分辨得出的仅剩绝望。 “我知道自己应该强势一点,但是我最擅长的是等待,我也知道等待到最后,希望会愈来愈渺茫,还是忍不住希望你对我的情感就像我对你一样的深。”他一顿,耸耸肩,“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先爱上了你,而你的防护罩非常坚硬,即使我撞得头破血流,你也无动于衷。” 多年来,尹朔唯就是用这种方法让所有对她有意思的男男女女断绝念头。 如此被了解,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她的表情十分难看。 假使说尹朔唯的人生没有遭遇过什么重大的巨变,致使她现在对情感避之唯恐不及,那是假话。 她生长的家庭很平凡,父母亲从事有机农业,有个妹妹,简单的四人小家庭,居住的村庄里有一半是亲戚,虽然人多嘴杂,但也相对热闹。 尹朔唯的父亲毕业自农业系,他学以致用,继承了家里的田地;母亲跟父亲是青梅竹马,两人胼手胝足的打拚,养活他们全家,供她与妹妹读书。 她妹妹不爱念书,早早就出社会,在美容院当学徒,现在顶下一间店,请了几个设计师,一起合作,在渐渐走向观光化,年轻人回流的村庄里经营得有声有色。 “朔唯,来吃西瓜。”尹父从厨房里端了盘西瓜出来,呼唤坐在门外,仰望天空,闲适自得的女儿。 “喔。”尹朔唯起身,拍掉裤子上的灰尘,走进客厅,坐在竹椅上,与父亲一同大快朵颐。“这西瓜是三伯公家的吧?” “对啊!你要回台北的时侯,别忘了跟三伯公买几颗,带去给你的同事跟士琛吃。” “爸,学长每次吃西瓜都会拉肚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尹朔唯失笑。 “对喔!士琛的身体就是欠锻炼,这个不能吃,那个过敏的,叫他来我们家住个半年,包准什么病都没了。” 尹朔唯随便应了一声,却没说定时间。 “对了,这次士琛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父亲的问话再平常不过,但是她因为不想让父亲担心而不敢说实话。 “公司还有点事,得由他处理才行。” “你们公司不是忙一阵、闲一阵的吗?”尹父有些混淆了,不太了解大女儿从事的工作性质,只是每回见她回来的时间都跟别人不一样,才知道她的工作属于忙的时候很忙,闲的时候闲到打蚊子,至于灯光舞台音响这种东西,他只会联想到村子里庙会演的布袋戏跟歌仔戏。 “是啊!” “那你还回来?怎么不留在公司帮忙士琛?” 尹朔唯苦笑,不敢说就是因为她愈帮愈忙,才会被强制放假。 回乡的前一天,她才摔坏公司那对由德国进口,两支总价一百六十多万的麦克风。现在麦克风坐飞机回德国修理,她也放假回家散心。 “我有点累了,所以学长先让我放假。” “朔唯。”尹父突然一本正经的开口。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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