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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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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离开大厅。 平抒衡尚来不及应声好,她的身影已隐于回廊间。扬起唇角,扯出个淡淡的笑痕,折扇轻摇,邪眸微敛,一派地悠闲自在,预备打一场硬仗。 第三章 曾经,他以为人类都是不可信任的;后来,他受人类的救命之恩而开始愿意相信。 即使他清楚知道人类大都卑劣胆小、欺善怕恶,他仍愿意去相信那少部分的“好人”。 这世上是有“好人”的,他如此坚信,未曾动摇过现在,他不愿再相信,只因好人不长命,全教坏人给害死。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吟出这两句对联,平抒衡有种置身于天地与长白山的错觉,那是他钟爱的隐居之地,不为人类所践踏的神圣之所。 他伫立于大厅间,身旁躺着詹庆仁、赵仁之与两名家丁,他们均被挑断手筋、脚筋,肩骨也被抓伤,皮开肉绽,正流着血。 “为……为何……”詹庆仁全身发抖,任由血流,无力做任何处理。 适才他与参谋方进大厅,一见到平抒衡,什么话都未开始说,他即迅风般地伤害了他们,他们连叫也来不及便被击倒在地。 他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更不知自己为何会……会被个陌生人攻击。 平抒衡邪异的眸低敛,晶玉般的黑瞳倒映着血泊中的詹庆仁,衣摆教他们四人的血浸染,身上的锦袍溅上好几滴血,白玉般的俊容蒙上阴沉的残虐,一抹笑痕扯开,不见他动嘴却能听闻他的声音,“詹大人,不知您是否仍记得十五年前您进京赶考时,在平遥遇难之事?” 詹庆仁一听,原已灰白的脸色更加苍白,胸臆间的起伏加大,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你……你是谁……” “啪”的一声,平抒衡扇子一挥,詹庆仁脸上添了两抹红肿。 “大人尚未回答在下的问题,读书人都似大人这般无礼吗?” 平打衡斜睨趴在地上的詹庆仁,神情轻蔑至极。 “记……记得……”詹庆仁饱受屈辱地回答。他全身上下——尤其是肩膀,痛得要命,平抒衡即使笑着,却令他备感恐惧。 此时他不由得后悔没有留元绿袖在厅内,当初他想这平公子带来的帖子是暂居于洛阳的廉王爷所写,因此认定这人应没问题,却不料会遇到这样的事。 “既然大人尚有记忆,那么在下也毋需多费唇舌重述。”平抒衡合上扇子,理着微乱的衣袖。“在下此番前来,是奉了我家主人的遗命——” 他一顿,双手背后。弯下腰,与詹庆仁上抬的脸相望。詹庆仁失了大半生气的黑眸倒映着平抒衡的笑脸——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脸。 “饶命……饶命啊……”自平抒衡那双泛着诡魅笑意的黑眸读出杀机,詹庆仁几乎尿湿裤子,只求平抒衡饶他一命。“我……我知错了……知错了……求求你……饶我一命……给我一条生路啊……” “当初你是如何对待视你若己出的司徒骥?辜负司徒雪儿的情意,侵吞他们家的财产,又在考取功名后投靠权臣,运用权势灭了司徒家,逼得司徒一家上下三百余口在三年内死尽。现在你才来说知错,大人,未免太迟了。”平抒衡毫无起伏的清音犹若丧钟,打在所有人的耳内。 “你……你到底与司徒骥有什么……啊……”一声惨叫响起,詹庆仁被掐住脖子,整个人腾空。“呜……呃……呃……” “我家主人的名讳岂容得你一个贱民直呼不讳?詹庆仁,你让我白花了三年保护主人,花了两年追踪真相,若不是主人不许我使用……”平抒衡笑容一敛,黑眸燃烧的恨意萦萦,“好不容易……找到了你,终于可以完成主人的遗命……”唇角扬高,一抹笑再次高挂,詹庆仁两眼翻白、口吐白沫,仅存一息,“大人,您说,在下可能放过您吗?” 詹庆仁什么也听不到,倒是赵仁之等吓得脸色发青,一名陌生人在官邸杀了朝廷命官,若是圣上怪罪下来,他们全都会没命。 “公子……平公子……大人……大人纵有过……可他对朝廷、对黎民有功,望公子手下留情,杀害朝廷命官,罪连九族,公子三思、三思啊……“ “那又如何?”平抒衡不理赵仁之的劝说,但倒是松了对詹庆仁的钳制,没有让他轻易死去。 詹庆仁宛如皮偶般跌落地面,苟延残喘地挣扎着要爬离平行衡,后者只是睨眼他无济于事的动作,冷冷笑开,打开折扇,悠闲地扇着。 “平某只知杀人偿命这亘古不变的道理。姓赵的,我见你还长些见识,劝你两句,像詹孙子这种恩将仇报、攀权附贵的主子,不值得你付出忠诚。”平抒衡似笑非笑的看眼赵仁之,残佞狂妄得像个逗弄着猎物的猎人。“假若你仍执迷不悟,那倒不如由平某送你一程,让你和詹孙子在黄泉路上相伴。” 平抒衡清朗的声音抑扬顿挫分明,甚是悦耳好听,只不过闻者无心留意他的嗓子,因他字字句句满是威胁恫吓。 “来……咳……来人啊……绿……元护……元护卫……”詹庆但终是想起这是他的地方,连忙扯开破锣嗓子叫人。 平抒衡闻言,偏头笑望,带丝无奈,“人类就是这样不好,即使濒死,仍然求活,一切顺其自然不是很好?” 说着,他扇子一扇,詹庆仁的身体被一道狂风吹起撞向墙面,他因此吐出大口的血,双目圆凸,嘴像只被丢上岸的鱼儿般一呼一吸,“不…不要……不要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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