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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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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是他的专属妓女。 而是他的妻子,除了“正妻”以外,她可以自由选择他拥有的任何东西。 “我要八人大轿抬我入你家门。” 她不知是不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捡了一个最简单却又最致命的条件,她要做他的结发妻,当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发过誓,她可以委身男人,但绝不做妾。 即使,是自己用生命爱的男人。 他,却连什么都还不是。 上官翱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呆立了半晌。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他不是有意负她。 而是,他的“正妻”人选,由不得他,早在有他之前,他无法表示一点意见之前,他就被预定了下来。 预定成为凌家的女婿。 “真是比我期望的还多。”她挖苦地笑说。 “不要故意激怒我。”他松开了她,把她困囿在河岸旁。 就在她惊疑不定时,他伸手乱劈,活生生腰斩劈断一棵柳树。 她的腰细,又着一身绿裳,不细看,也像一株摇曳风中的柳树。 她明白,他有伤害她的力量,或许该说是愤怒,但他却松开了她,去打一株会使他双手红肿的柳树。 她对他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奇怪的男人。 她实在不懂他。 他一方面出示他的慷慨,仿佛她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不会眨眼,却不愿意娶她为妻,要她不顾名分地跟着他。 “你,成家了?”这是她唯一能想通的答案。 “还没,不过,明天就要下聘。” “明天下聘?你在下聘的前一夜找妾?”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还是男人都是这个样? “妻子是属于家族的,而你,是我的!” “我绝不会做妾!”她说得决绝:“你说过你会满足我的条件的,放我走吧!” 他生平第一次这么痛恨必须遵守诺言。 “我会给你如同妻子的地位!” “妓女永远是妓女!” 她想说些他不爱听的话,她要离开这个男人了,她却想要他记着她,即使是她的刻薄言语也好。 “你可以在天亮前改变主意。” 她没有再抗拒什么,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她在昏暗中听见郞郞??声,他大概也坐了下来。 水声依旧潺缓着,风吹过柳梢的声响也一样,只有她的心情不由自主地起伏着。 她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声,甚至感觉他的目光,如火般灼热的投注在自己身上,仿佛要把她给看穿看透看彻看融,她成了他瞳中的猎物。 不可能的,天是那样地黑,他怎么可能看得见她,他所看见的只是一幕又一幕的黑影吧? 可是,她又偏偏感觉他用一种哀伤的失落瞅着自己,那种感觉强得彷若事实,她的心跳已经不受控制怦跳了起来。 她突然明白,她惨了,她对这个男人有了眷恋。 不一定是情爱的那种,只是难以忘怀。 “我得走了!”她站起来说。 “好!”他会承诺的。 因为他是上官翱,有众人欣羡一切的上官翱! 却连一个女人也留不住,因为他是守信的上官翱! “还你!”她递出随候珠。 “丢了它!”他毫不在意说:“你看不上眼的东西,就不过是尘土般的废物!” “你……” “走吧!”他的笑声极潇洒不羁。 她弯身折了一片柳叶,递进他的手里:“就当我是你在河边邂逅的柳树精,不能留在你身边的柳树精吧!” 她捂着一颗惶惶的心跑走了。 他说过,他觉得她不丑,她不知道自己相不相信,但她不想留到天亮,让他看清楚她的容貌,她想留给他一个美丽的影子。 做他记忆中迎风摇曳的柳树精。 永远不知道她是凌柳儿! “少爷,早上凌家逐出了一个长工!” “不要拿琐事烦我!”上官翱站在窗前,面无表情地抚弄手中的柳叶。 江邦知道少爷有些怪怪的,他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少爷昨夜又没安歇,直到天亮才回房,纵使连续两夜没睡,他不该看起来那么消沉憔悴? 他一向最神采奕奕不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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