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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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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他没有再唤她的名字了?相较于先前他对于她的伤害,使得他差点永远失去她的遗憾心惊,她对他的背叛负心已不再重要,只要她开口,他就打算将前尘旧事忘得一干二净,他只要眼前的她,他要她进驻他今天之后的生命。 她却是依然不肯开口,甚至绝情地闭上眼,冷漠地背过身去。 他原伸出手想去扳回她的身子,他就是无法劝自己相信她对他没有半点情爱,可是,她背对着他的身影,令他感到陌生,她真是曾和他共许今生的爱人吗?他突然被一阵极强的失落感攫住,手凝滞在半空间,许久,他才回过神来,不置一辞,心冷意灰地步出房间。 上官翩翩等他一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顾不得自己的虚弱,立刻从床上一跃而起,眼神有着对他的无限眷恋,追望他早已消失无踪的身影! 她知道,现在是逃的最好时机,荆慕鸿解了她的要门大穴,恢复她的武功,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更何况,她再不远离他的身旁,只会加添彼此的痛苦,他和她是被上天遗弃,命运捉弄,宿命诅咒的一对! 她得尽快地返回中原,解开荆慕鸿因劫持她而和上官家结下的梁子,还有受伤的皇子李复,荆慕鸿殴他致伤,大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她不能让荆慕鸿失去她后,又为了她失去了他的王国! 或许,他们的相遇是一种错误,她从不后悔在寺庙救了他的性命,只是他,他不该碰巧掀去她的面纱,揭开了这一段爱恨纠葛的孽缘。 或许,她真是红颜祸水,莫怪相士要她终生以脸蒙面,可是,又是谁的残忍,谁的摆布,竟让她和他以真面目相对,而坠入不可自拔的感情深渊? 是谁的错?是他,还是她! 上官翩翩泪眼模糊难分,情感迷离难判,她无法再用理智去思考,唯一能替他做的,就是远离,带走一切的不幸,由她独自承担。 所以,她不再迟疑,抹去了泪珠,以敏捷的身手掠出了卧室,展开逃出东胡的行动。无法掩饰的,她听见心碎的声音,痛得令人惶然! 她想,她会适应的,因为,她晓得,这种心撕裂的疼痛,会跟着她一辈子! 她盗到了一匹骏马,快马加鞭,一股作气地,冲出了重重包围的王宫。 不过,她太天真,以为逃出荆慕鸿的王国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却没想到,荆慕鸿料定了大唐一定会出面来替李复讨回公道,派遣大军派兵来犯,至少,也会前来示威恐吓一番;所以,他早下令全国进入备战状态,整军经武,筹备粮草,在全国各个关卡严密设防,仔细盘查来往路人的身分,怕有中原的间谍混入东胡国中。 所以,她的逃亡行动一出荆慕鸿的王宫就受阻,她根本没有身分证明文件,一身女奴打扮却骑着骏马,格外引人注目,已有不少的东胡官员前来盘问,想要强行占有她,幸亏被她的精湛武艺击退,却也迫得她不得不逃离村落,躲入山中避难。 她虽心急如焚,却苦于无计可施,知道自己再不设法离开境内,随时都会被荆慕鸿逮着,送回王宫,前功尽弃。 眼见天就要黑了,她虽然艺高,自保有余,但想及一个人露宿荒郊野地,不免心惊胆战,惴惴不安。 她将马背上仅有的一张毛毯取下,铺在山涧的小河旁,跪在其上,矮下身子,伸手掬水洗脸。 蓦然间,清澈的溪流,出现了一个人的倒影,使她浑身发震,不能动弹。 是他,她晓得的,不管如何,他找到她了。 他的身子一定就在她的身后,靠得很近很近,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如热浪般地拂在她的颈上,甚至是他的眼神,如利刃般,如怒火般地投注燃烧在她的背上。她不用回头,就知道他全身紧绷,面色铁青,双唇抿成一直线,满怀一触即发的忿怒! 这源于她再度背叛的不告而别。 两人就这样一动僵持着,过了半晌,上官翩翩明知道逃不了,但还是忍不住一试地一跃而起,迈步想逃。 他却更快,不过是几步的距离,便将她整个人攫住。他就像窥伺已久的猎人,而她是他的猎物,怎容得她逃脱?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反抗。她像疯了般地打他、踹他、咬他、扯他的衣服,极尽所能的想要摆脱他的束缚。 他没躲,用一种自负的姿态,要不是他的满脸怒意,他那种气定神闲,不为所动的笃定,倒像是一种宠爱的促狭戏谑。但在现在,只是一种被怒气淹没的冷冽。 她的小拳小腿对他而言只是蜻蜓撼柱,唯一对他造成的影响,就只有她扯开了他的上襟,露出他光裸的上半身! 在迎上他伤痕累累的胸膛后,她顿时目瞪口呆,不能言语,顿时停止了挣扎。 他的胸膛满是一道又一道的疤痕,血红的痕迹很是刺眼,老天,他究竟是在什么世界中存活过来的? “我不可能放开你的。”他说时没有流露原有的意味,不轻易原谅人的他,已经给她太多的机会。她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他! 他已经彻底绝望死心了,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要她的人! 他对她说的话,与其说是一种誓言,不如说是一种威胁,要她明白逃脱的念头只是枉然。 她依旧不能反应过来,痴痴呆呆地直视着他的胸膛,内心有着笔墨难以形容的震撼向她冲击而来,满满地都是对这个男人的不舍,即使是她不及参与的黑暗过去,她依旧为他心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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