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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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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偏偏皇上老爹下旨要他来保护她,就算他百般不愿,却也抗命不得,还得在表面上维持对她的恭谨。 他越是这么想,她就越要故意逗他,既然他把她当成了手段高明的狐狸精,连万岁爷都可以迷惑,她就顺势玩下去喽。 “大人听到奴家和盗狼是至交好友,似乎不太高兴呢?”她好奇的眨眨眼,盯着他那拧紧的眉头,却是感受到他的不悦,而她很好奇,他在不悦什么? 那原本不悦的眼神中,多了抹冷漠和不屑。 “盗狼是匪辈之流,望姑娘还请多小心此人。”项少怀可没忘记,盗狼离开前,曾大胆放肆的用刀射向他,当着众人的面,削断他的发丝,当众给他难堪,这笔帐,他还没找他算呢。 “盗狼虽然是土匪,但他可是一名铁铮铮的又讲义气的汉字呢,只是大人不了解他罢了。”全城的人都知道,巡抚大人与盗狼之间的过节恩仇,说起盗狼和大人之间的斗法呀,说书人不知道说了几回。 自从盗狼将大人得力的属下慕容紫带走后,便不曾再出现过,也从没有人敢在大人面前提起盗狼二字,她却毫无顾忌的提出来,像在说天气一般,甚至还赞美盗狼,她分明是故意的。 她不急,旁边一干人却急死了,还冒着冷汗。 “明月姐……” 丫鬟偷偷拉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可千万别去挑衅大人呀。 “哎呀,你们紧张什么,放轻松点,大人是公正严明的好官,又不会随便吃了咱们,是不是呀大人。”说着,还天真无邪的问向大人,笑得娇美无比。 项少怀始终维持一贯的冷漠,没被激怒,表面上无动于衷,实际上瞳眸里的幽含,没放过她颠倒众生的笑靥,以及粉脸上那醉人的红晕。 全城大概也只有关明月敢这样对他说话,他沉着脸,始终沉默,心想自己堂堂一名大人,岂可跟青楼女子一般见识。 连跟她说话都不愿意?看样子,他还在记仇呢!上回把他整得全身不得动弹,又在他脸上写字,他大概恨她恨得牙痒痒的吧? 其他人只求这雨势快快停,关明月一点也不担心,有何好怕的? 自从盗狼带着新婚妻子离开后,她都找不到人斗嘴了,而且她很好奇,这人老是扳着脸孔,都不笑的吗?他累不累啊? “咦?小姐你看,那不是纪叔吗?”关明月清澈的明眸朝丫鬟指的方向望去,就见远远一个人撑着油纸伞,朝他们这儿匆匆奔来,仔细一瞧,果然是月华坊的纪管事。 “太好了,太好了,小姐,总算找到你了!”纪管事大口喘着气,仿佛在外头奔跑了许久,一发现明月姑娘的轿子停在这儿避雨,他便急急赶来,当发现巡抚大人竟然也在,不由得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的叩首跪拜。 “小、小的叩见大人。”项少怀瞥了一眼,沉声道:“免礼。”纪管事仍旧战战兢兢,看似腿软,吓得不敢起身。 “瞧你像见到阎罗王似的,大人只是来避雨,不会吃了你,起来吧。”关明月上前扶起纪管事,管事虽然撑着伞,但衣衫还是湿透了,看得出来他似乎在大雨中找了她许久,会让纪管事这么急的找她,肯定是出了什么急事。 “发生什么事了?看你急成这样。”纪管事低声道:“白杨长屋那儿出事了。”她收起笑,转为严肃。“出了什么事?快说!”“习字屋倒场了。”“什么?”她容色骤变,心口霎时揪紧。“怎么会?不是才刚盖好吗?”习字屋,是给白杨长屋的孩子们用来习字念书的地方,她花了大把的银子,请了工匠来建造,预计今日就该完工,却没想到,还没看到习字屋完工,居然就倒塌了。 “孩子们呢?”“屋子倒得太快,压到一些孩子……”这话,让她一张绝美的脸色霎时刷白,也不管现在外头还下着大雨,撩起丝裙,在众人错愕下,奔入大雨里,急往白杨长屋的方向赶去。 “小姐——”袖儿尖叫呼出,连纪管事都吓到了,大伙都来不及反应,想不到小姐一急,连轿子都等不及坐,便提裙在雨中奔跑。 她不管后头急切的交换,脑子里想的全是住在白杨长屋的孩子们。 习字屋倒了? 为什么? 被压到的孩子不知伤得如何…… 因为太过着急,她恨不得立刻奔到现场,也顾不得滂沱的大雨打在她身上,浸湿了衣裳,只想赶快赶到现场,看看孩子们伤得如何? 她才不过奔了几步,就被身后的人猛地拉住手腕,阻挠了她的奔驰。 “袖儿,别拉着我呀!”她着急地命令丫鬟,想甩开她,也不知袖儿今日哪来的力气,居然大到让她甩都甩不开。 “我说快放开,你听到没——”才一回头,她就呆住了。 牢牢抓住她的人,不是袖儿,竟是项少怀! 他与她同样站在滂沱大雨中,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袍,她与他同样成了落汤鸡。 “你干什么淋雨呀?”她见鬼的问他。 她淋雨,是因为有急事,他跟着跑出来被雨淋,是吃饱没事干吗?而且还莫名其妙抓住她。 项少怀真的很想打这女人的屁股,有轿子不坐,却跑出来淋雨,还问他为何淋雨?其他随从也慌张的跟上,各自忙着帮自己主子撑伞。 “你快放开我呀!迟了就来不及了,放手呀!”她着急的想挣开他的箝制,心只想赶去长屋。 “什么事来不及?你要去哪?”“不关你的事呀,快放手!”她奋力想扳开他的指掌,扳不开就拍打他,平日那个娇美出尘的形象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眉宇紧拧,一开始只是抓住她的手腕,想问清楚发生什么事,却意外发现这女人使起泼来,跟平日柔若无骨的娇模样大相径庭,她的动作越来越粗鲁,超出他的意外。 那一夜她闯入他房中,虽然见识过她的调皮,但在他眼里,仍旧视她为柔嫩妩媚的那一类姑娘,顶多就是性子娇蛮了点。 美眸火大地瞪着他。“你不放开是不是?好!”好什么? 裙下的绣鞋一脚抬起,顶着他的肚子,在他还来不及反应前,狠狠将他踹开。 项少怀就这么往后跌去,一屁股正好坐在水洼上,溅起不小的水花。 成功的借力使力,把自个儿纤细的收完从那大掌的箝制中松脱出来后,明月立刻转身,提起丝裙继续奔跑。 跌坐在水洼里的项少怀,瞠目结舌的面孔上,布满不敢置信。 她踢他? 她用脚踢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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