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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段青灵露出狡黠顽皮的笑容,用只有她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嘀咕。

  “杀无赦?才怪呢,我就不信你对她没好感,我可是你妹子,我还不了解你?咱们兄妹看对眼的都是同一类人,我喜欢她,就不信你不喜欢,嘿嘿,这下可有趣了。”

  她不敢跟着,怕被大哥发现,大哥要面子,她做妹子的怎能落了他的脸?怛她相信,很快的,自己就会真的有一个嫂子了。

  余小桃此时正盘腿坐在床榻上闭目凝神,运功调息打坐。

  她估计自己只要再努力一个月,就能完全恢复武功了,只要恢复了武功,她便能离开山庄,又能像以往那样,来去自如、不受拘束,也不必再受寄人篱下的气,更不必看段长渊的脸色。

  想到段长渊,她不禁想起这段时间与他的点点滴滴,他的冷漠、他的冷笑,还有他的奸诈,想着他的坏,当然也想到了上回他难得展现的温柔。

  那时候她运功走岔了气,全靠他渡入真气才得救。

  说起来,她武功能够恢复神速,全托他的福,当时她难受得无暇他顾,事后才知道,原来段长渊那一夜始终陪着她。

  从那时开始,他对她的态度似乎有了转变,他看她的眼神,也没了冷漠,多了一些关注……等等!她在想什么?她是要想他的坏,怎么想到他的好去了?

  停停停!这样不对,把他的容颜踢走踢走!不要来占她的脑子……

  猛地,有人将她搂住,头上响起那熟悉的声音。

  “你又走岔气了?”

  余小桃惊讶地睁开眼,赫然发现抱着她的是段长渊,他怎么又来了?还连一点声息也没有。

  这是理所当然的,段长渊武功高出她许多,若要刻意隐匿声息,她是察觉不到的。

  段长渊之所以突然上前抱住她,是因为瞧见她一脸痛苦,以为她又像上回那样内息混乱,可能走火入魔,一时担心,便想也不想地上前抱住她,同时一掌放在她背上,想要为她注入内力。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她挣扎着要离开。

  “别动。”他皱眉,很顺手地搭上她的腕脉。

  在他探询她的脉息时,剑眉不由得微扬了下,但很快的,她挣脱他的怀抱,忙爬向床的另一头,握住才被他抚触的手腕,低着头,心虚地别开眼。

  “我没事。”她将自己的双手埋入被子里,藏着。

  她心下忐忑不已,一方面是没想到段长渊会突然跑来,二方面是怕他查出什么,要知道她当初来到青玉山庄时,是没有武功的,可现在她的武功已经恢复了八成,她怕被他察觉到,引起他的怀疑。

  段长渊适才那一探,已经探到了疑点,知晓了她身体的变化,不过他面上不动声色。

  “你不舒服?”他问。

  “没有。”

  看着她刻意隔开的距离,段长渊故意忽略,又往她那儿挪过去坐,见他坐过来,她赶忙找了个理由。

  “我倒杯茶给庄主。”

  她借故要下床,可她的双足尚未碰到绣鞋,段长渊的手臂一伸,轻而易举的又把她搂回来,并理所当然地纳入怀抱里,仿佛他一向是这么对待她的。

  大掌一伸,将她的面纱取下,盯着她的脸审视,“既然没有不舒服,为何脸色这么难看?”

  余小桃料不到他会突然扯下自己的面纱,幸好她一回来,就以毒液将脸蛋易容了。

  “庄主,妾身长得丑,脸本来就难看。”说着低下头,不想与他的目光对视,两人现在靠这么近,在他的盯视下,她还是心虚了,总觉得他今日的目光有些迫人。

  既然无法保持距离,她只好乖乖坐着。

  反以为只要坐着就好,谁知这男人手不安分,见她低头,便伸手托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

  偏偏托起她的下巴还不够,居然还暧昧地抚着她粗糙的脸蛋,让她只能呆愕地瞪着他。

  段长渊笑望她惊讶的神色,回想着今日所见,她扮成公子哥儿维妙维肖的模样,在青楼与老鸨打情骂俏,吃女人豆腐的举止比真男人还熟稔。

  又想到她在赌场时的做派,证明她胆大心细,而接下来她又跑去搜刮食物,让人觉得她像个孩子似的,一脸满足的笑容,有些天真,又有些顽皮。

  他一路跟着,也一路看着,打从她来到山庄之后,委曲求全、讨好谄媚、小心翼翼、嚣张不屑、慧黠顽皮,这么多面的表情,让他瞧着瞧着,竟越看越上心。

  她现在这张脸不是她真正的样子,恐怕连余小桃这个名字也是假的吧?

  她日日打坐,运功调息,必然是受过内伤,致使她武功暂失,需要找一个地方静养,这或许就是她来到青玉山庄的目的吧。

  许多事情串联起来后,便能解释得诵了,这就是为什么她常初以解药换取妾位的原因,而事后又躲在湘水居,不争宠、不要求,安分得让人以为她只是来白吃、白喝、白住的。

  事实证明,她就是来白吃、白喝、白住的,把青玉山庄当成了静养的地方,表面上看似对他有情,实际上却是在应付他。

  在想通这一切后,他不由自主地想知道她的一切。

  她到底是谁?还有,她为何挑上他?

  他看得出来,她对他无多少情意,若只是寻求庇护之所,她大可直接告诉他,以解药换取保护,他绝对会善待她的,为什么她没这么做,反而是用威胁的手段来求取妾位?

  她这么聪慧,不会不明白这么做,会招惹他的厌恶以及山庄所有人的敌意,除非,她另有苦衷。

  他想起灵儿告诉他的话,说她无心久待,会自行离去,而这自行离去的日子,恐怕就是她武功完全恢复的日子吧!

  适才探她腕脉,发现她的武功又增进不少了,这是不是表示,她离去的日子不远了?

  当初想赶她走,她不走;现在她想一走了之,换他不愿意了。

  他怎能允许在对她上心后,任由对方像风儿一样离去?而且他有预感,她若是离开了,便如同一叶孤舟,消失在茫茫人海中,难再寻觅,习惯掌控一切的他,对此有些心慌。

  他不知她的名,不知她来自何处,连她的真面目都不确定,思及此,他收紧了手臂,将她牢牢困在怀抱里。

  现在,她还是他的小妾不是吗?既是他的女人,夫君来到她房中,与她同床片枕,搂抱亲吻,天经地义不是吗?想到这里,他眼中的火光跳跃,唇角的弧度也缓缓上扬。

  他此刻心中所想,余小桃并不知道,只觉得抚在脸蛋上的那只手好烦人,弄得她一颗心怦怦乱跳,也不知道这男人今日是吃错了什么药?竟跑到她房里来对她毛手毛脚的。

  他该不会是太久没碰女人,饥不择食了吧?

  “庄主来此,到底有什么事?”她忍不住抓住脸上不安分的手掌,索性直截了当地问他。

  “没事的话,我就不能来你的房吗?”

  “妾身的意思是,庄主一向很忙,百忙抽空来看妾身,倒让妾身受宠若惊了。”

  “是为夫冷落你了,以后为夫会常来陪你,不让你太寂寞。”

  余小桃瞪大眼,以往在自己面前,他都是自称本庄主,突然改口自称为夫,让她更加警戒。

  她眨眨眼,望着段长渊带笑的眼神,心想要做戏大家来做,所以她也笑了,顺着他的话说道:“庄主能来,妾身很开心呢,妾身很想念庄主,庄主可想念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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