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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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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她紧张的样子,真有这么烫吗?他自己没感觉。 “不行,得赶快找些水来降温才行。”她急急起身跑出洞口,约莫过了一刻,又急急从外头回来,手上多了一个水盆;好在这里离溪流不远,又在附近找到一个形状像盆子的木块,让她得以方便取水回来。 她放下木盆,因为没有布巾,唯一可以利用的是她身上的衣衫。 先前为了帮他止血,她已将两袖撕下,现在则换撕裤管,充当布巾。 好在棉质的衣物吸水性好,将布料浸湿后,放在他的额头上,希望能藉冰凉的溪水,来降低他额头的烧烫。 然而,情况并没有改观,因为他发烫的不止额头,而是全身,接着,他开始不断的冒汗,连衣衫都浸湿了。 这样下去还得了!一定要用最快的降温方法,就是扒光他的衣服。 但是……但是……她明明就不是他的娘子,却要帮他脱衣,帮他擦澡,这样好吗?若是让人晓得了,还以为她在吃他豆腐呢! 不过话说回来,荒山野岭的,谁看啊?而且救人要紧才对。 万不得已,她伸手开始脱他的上衣。 虽然这儿没别人,但随着他的体魄裸露在外,她还是不自觉的脸红了。 她从没如此近距离观看男人的身子,即使是先前检视他背后的伤势时,也因为他是趴着的,而且又血肉模糊,她除了担心,无暇注意太多。 但现在他是侧躺着,而她又得帮他擦身子,用冰凉的湿布为他降温,想不看都不行。 纤手抓着湿布,缓缓滑过肌理完美的纹路,那结实的胸膛,每一寸都像是蕴涵着无限的力量,令她脸红又心跳,心中暗暗祈祷他可别在这尴尬的时刻醒过来,不然她一定立刻逃掉。 她向来伶俐,很少笨手笨脚的,现在却频频掉布巾,控制不了自己微颤的手。 昏睡中的他,俨然是只横躺的花豹,俊美的面孔加上健美的体魄,看得越久,耳根子越热,连动作都变僵硬了。 不行不行!她不能看得太仔细。 擦完了上半身,接着下半身,这对她而言又是一大挑战。 可她做事一向有始有终,绝不半途而废,而他的脸又发红发热的,因此她在内心交战了许久,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闭上眼睛,做了生平第一次的壮举—— 帮男人脱裤子,而且是苗疆邪王的裤子,然后拧干布巾,快速为他擦拭汗水和散热,从头到尾一气呵成,她都不敢睁开眼睛。 就这样,他不停的流汗,她也不停的用湿布擦拭他全身,水不够了,她出去取水,还将他换下的袍衫,用溪水洗净上头的汗水跟血污,晾在外头日晒风干。 在细心照顾了两个时辰后,她的方法终于见效了,因为他退烧了。 水灵儿大大的松了口气,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的工没白做,姓楚的裤子也没白脱。 外头太阳大,衣服也干了,趁他还没醒来,水灵儿赶忙帮他穿上,同时检视他背后的伤口,很高兴看到伤口有了起色,表示药儿提炼的药粉生效了。 这时候,肚子开始唱起空城计,提醒她祭五脏庙的时候已到。 “我得去找些吃的来,顺便察看附近的环境,生火的枯树枝也要添加……”她思量着待会儿要做的事,望着楚殷,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你何时才会醒过来,刚才烧得那么厉害,吓死我了。” 小手探向他的脸,确定他真的退烧了,她才稍微放宽心,并在离去前,又用布巾擦拭他的脸,整理他汗湿的发,然后才速速出洞找食物去。 几乎是她前脚一离开,楚殷便坐起身子来。 他低头望着自己洗得洁净的白衫长袍,上头有阳光烘干过的味道。 她为他默默所做的事,他全都晓得,包括她脱他的上衣,脱他的裤子,他只是眼睛没睁开罢了。 在出了一身汗后,他暗运内力,使气血运行,也多亏了她的细心照料,他发现自己果真好多了。 走出洞外,他站在高处,摘了根芦苇叶,卷成圆筒状,顺着风向吹出一声细而悠远的高音;这乐音特别,听似虫鸣,其实是只有苗疆人才知道的连络暗号。 吹奏的叶音,大约过了一刻钟,总算得到回应,远处也传来呼应的细长声音,他再吹奏回应,没多久,一抹影子自远而近,凌空来到他面前。 “少主!” 紫萝一见到少主,喜极而泣。她奉少主之命,从陆路向西行,预计和少主在庆州相会,不料少主始终没出现,她知道事有蹊跷,明查暗访之下,听说有艘往庆州的船只撞了礁,浮尸皆被江水漂到岸边。 她知道出了事,不是单纯的撞礁,又一直没有少主的消息,早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如今收到少主的召唤,忙循着声音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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