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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要是每个村子都有这种战斗力的话,哪里还需要京城派人出来帮忙啊!”明月一边下马一边嘀咕着。

  几个人都骑着马匹而来,自然特别显眼,不过因为还忙着收拾善后,许多人只瞧上一眼,确定是自家村子里的女婿,也就先不管了,继续忙自己的,收钱袋的还收钱袋,救人的还救人,忙得不亦乐乎。

  可等到易穆德下马往阮芝盈的方向走,所有人便停下了动作,双眼全都忍不住朝他望去。

  因为他们直到这时才想起来,芝姐儿会武,而且杀人跟砍菜一样的事情,可是村子里的大秘密,那些嫁进村子里的外村媳妇儿,都被严正警告过不能跟娘家露出半点口风的。

  问题是现在芝姐儿还拎着大砍刀站在空地中间,前头还落了两个没头的屍体啊!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瞧着他们,内心七上八下,深怕下一刻这新姑爷就要成为前任姑爷了。

  阮芝盈其实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的,在刚刚那刀疤男的人头飞出去的时候,她就看到他了。

  可是她不敢过去,甚至不知道见了他之后,她该说什么才能解释自己这身打扮还有手上的刀是怎么回事。

  不,刀还好解释,自家爹娘以前走镖的经历,村子里的人问了就知,说是爹娘的遗物也没什么,只是那些屍体要怎么解释?还有刚刚她最后一刀砍下人头的瞬间,他是不是也看得清清楚楚了?

  阮芝盈不敢抬头看他,知道这回是躲不开了,她之前说过的谎言,还有大伯和村民们特意为她隐藏的事实,这一次将会全部被摊在阳光底下,毫无遮掩。

  可她又转念一想,这或许就是最后一面了,为什么她不干脆抬头多看他几眼呢?

  于是,她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正往她走来的易穆德。

  阮芝盈之前一直很害怕,害怕自己的缺点暴露在他面前,可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她反而冷静了下来。

  她的手心是湿的,分不清到底是汗水还是血液,可她的心却异常的平静,甚至还能静静地数着他还有几步能够走到她的面前。

  手里的大砍刀垂在身边,刀锋上还滴滴答答的滴着血,配合着他的脚步声,就像是为两个人即将面对面而倒数。

  她下意识挺直了背脊,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走到她面前,她屏着气,静等着他说出休妻或者是和离等等的话。

  她的表情紧张又忐忑,所有人也都静悄悄地等着看这两个人最后的结局。

  易穆德看着眼前的女子,这是他曾经以为清丽脱俗,命运乖舛的可怜小姑娘吗?

  如今,她却提着一把大砍刀,面不改色地把一个男人的头给砍下来,表情连变一下都没有,始终泰然自若。

  他以为自己会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但是并没有,认真说来,他现在更想狠狠地抱住她,确定她是不是如他所看见的这样安好。

  往她走过去的每一步,他脑子里的想法也快速的变化着。

  从一开始打算要好好教训她,直到最后站定在她面前时,看着她明显紧张的神色,他愉快地决定了对待她的方法——他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把人拦腰扛到肩膀上,然后往阮大春的屋子里走去。

  他这个侄女婿不想“独守空闺”,跟着媳妇儿一起回娘家总可以吧!易穆德任性地想着。

  他有隐瞒她的东西,但她显然也有许多没告诉他的事情,而现在……既然她已经不打算隐瞒了,那么他稍微泄露一下自己的本性应该也无所谓吧?

  阮芝盈在被扛住的瞬间,手一抖,那大砍刀就落在了地上,砸出了好大一声响动,可易穆德就像是全然没听见一般,依旧扛着她往前走。

  不习惯让这么多人一直看着他们,阮芝盈羞涩的拍打他的背,要他赶紧把她给放下来。

  “快放我下来!怎么能……怎么能在外头就……”

  刚刚没有心理准备,被她给拍了几掌,差点被打到内伤,易穆德神情一僵,但为了男人的尊严,他硬是撑着把人给扛进了屋,甚至还直接从刚擦干泪,从另外一间卧房里走出来的陆氏面前晃过去。

  阮芝盈已经不敢看大伯娘的表情是如何了,她现在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给埋起来!

  不是说这男人是个读书人吗?不是最爱谈什么四书五经吗?怎么行为会如此不守规矩?

  “你……你怎么能这样?”阮芝盈脚才落地,连忙又惊又羞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根本就把眼前的男人当成登徒子看待了。

  易穆德站在原地,微微一笑,“我哪样了?不过是把我受惊的媳妇儿给带回屋子里来,我哪里做错了?”

  他那双细长的丹凤眼尾微微的挑起,让他眉目流转间少了几分读书人的书卷气,倒是增添了几分风流。

  阮芝盈就不明白了,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可为什么他突然间就像转了一个性子呢?

  她的疑惑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加上随着他每一步靠近,她那羞涩无措的样子就越发明显,让本来性子就有些恶劣的易穆德更是玩性大起,直接无赖的将人给堵在门板和自己的怀抱之间。

  他低下头,呼出的气息拂过她的耳朵,惹得她敏感的轻颤着,引来她细细的抗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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