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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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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愣地走回去,看着他就像之前一样,安安静静的坐在屋子里,听到她的脚步声就抬头看着她,这一幕熟悉的让她以为其实今日的一切都只是作梦,她没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粗俗、让人害怕的那一面,而他也还是那个每日努力念书准备科举的秀才。 可是……即使她想这么说服自己,她还是清楚的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可悲的是,在她以为所有的欺骗都来自于自己的时候,却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也是一堆谎言堆积出来的。 什么能够相信,什么不能够相信,她自己也糊涂了。 看她傻傻地站在那儿,易穆德站了起来,想和往日一样,走到她的面前,牵起她的手细细安慰着,可就在他伸出手的时候,她却像突然惊醒般往后退了一大步,让他的手尴尬地停在两个人的中间。 他看着她,然后缓缓地收回手,脸上面无表情,眼里却带着一丝丝的危险,“这是怎么了?嫌弃我了?就因为我说我不是秀才?” 阮芝盈摇了摇头,脸上也是一阵茫然,“不是……不,可能也是因为这样吧。你说你不是秀才,你有这么大的 力气,还有今日这无赖般的性子,你……你到底是谁我是真不知道了,我现在甚至都不敢去想,我一直喊做夫君的人是真有其人吗?”她整个人语无伦次,话都不知道说去哪里了。 易穆德看着她傻愣愣的模样,莞尔一笑,眼里那一丝危险散了不少,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小媳妇儿。 哎呀,他的小媳妇儿就是天真单纯,瞧瞧,这是被他刚刚展露出来的一丝丝本性给吓坏了,看起来越发让人想好好抱在怀里怜惜了。 他上前强势的将人拉进怀里,就像抱着一个孩子一样微微晃着,“不过就是一个秀才的身分,有必要那么在意吗?那不过是我为了方便在这小镇里四处打听山匪下落所做的一种伪装而已,若是你真喜欢我考功名,那我就打从今日好好的读书,也给你考一个秀才就是了。” 他说得爽快,把许多人都跨不过的坎说得这般轻描淡写,但那充满自信的模样,或许还真能唬得了人。 只是若当初教他功课的先生们知道了他今日所说的大话,怕是一个个都只能摇头苦笑了。 今夜发生的事情太多,阮芝盈脑子一团乱,一时之间也忘记了其实那秀才身分压跟不是最重要的,就这么让他三言两语给弄混了重点。 看来已经解决她的问题了,那么现在换成易穆德要来好好问问,这小媳妇儿一家子到底瞒了他多少事情。 若是换成一般情况,他肯定得想着是不是自己哪里露了馅,真实身分被发现,才会让他们逼成这段婚事。 可脱去了淑良外衣,他的小媳妇儿根本就傻得可爱,怎么也不像是那种说句话还得绕上十个八个弯的心机女子,他就更想知道自己媳妇儿一家子,还有这阮家村集体瞒着他的到底是什么事了。 其中一个他已经明白了,是她那惊人的武力,虽说比起他还是略逊一筹,但是应付一般人,甚至是有些武功修为的人倒是足够了。 “所以,现在可以说说,你、你大伯,还有这一村子里的人,到底都瞒了我什么了吧?” 阮芝盈咬咬唇,脸上浮现几分不自然的神色,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一五一十地说了,“我打小就力气大,饭量也大,我爹娘早年是在外头走镖的,也带着我练上几套拳法和刀法,可后来你也知道了,在一次意外后,我爹娘都死了,我就被大伯给收养了。” 想起那些日子,说苦也是苦的,毕竟家中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虽然还有大伯他们,可她在他们家与其说是侄女,还不如说是孙女得了,谁叫自个儿的爹成亲晚,她刚降生的时候,大堂哥的孩子也都降世了,让她总是觉得有些格格不入,更别提大伯又是那样严肃的一个人,让她总以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偶尔也会在晚上抱着棉被哭。 有段时间因为怕大伯会嫌弃她,她连饭都不敢多吃,有时候晚上饿得狠了,就是喝点水,混了个水饱也就过了。 直到十岁那年,西南这附近的山匪变得严重了起来,原本还只是打劫过往商旅,可是那年收成不好,西南这儿交通不便,商户来得少了,那些个山匪找不到下手的对象,就干脆到山下的村子里劫掠。 那时候她还没发现自己的大力气,是让大伯娘给护着的,可有一回她贪玩跑了出来,恰巧撞上了差点被山匪给追上的大伯。 她还记得在最危急的时候,大伯还喊着让她快跑,当她快跑不动的时候,大伯甚至打算自己去引开山匪,交代她赶紧找到安全的地方躲藏。 那时候她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傻胆,眼看着大伯就要被山匪给砍伤,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山匪猛地推开,还顺手捡了刀子,乱无章法的就往那些山匪身上砍,那些山匪见她不要命似的砍过来,也有些怕,骂骂咧咧地走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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