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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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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剿匪,他就想起今日他一听见那山匪居然往阮家村去时,心里头的跌宕起伏,在这样的大冷天里都还给吓出一身的汗,就恨不得把这个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的姑娘给好好地训上一顿。 就在他思考着该怎么好好“教训”她时,她突然说道:“其实山匪也没那么多,主要是山里能够容下那么多人的地方也就那几个,真要想找到山匪所有的窝点并不难,我自个儿就知道,还有今日那些没死的山匪也应该都知道,到时候不妨让这些人带路,省得满山寻人闹出大动静来,也能减少自己人的损失。” 阮芝盈可以说对那些山匪深恶痛绝,明明一个个都好手好脚,却不去工作,老想着抢夺别人辛辛苦苦工作的成果。 西南这里多山少平地,本来粮食产量就少,要是让那些山匪抢上一次,在下一批的粮食收成前,不知道有多少人得计算着米粒下锅来过日子。 她往日里曾经想过干脆把山匪的窝给一脚踹了,偏偏让大伯给拦住,说是怕她单枪匹马去会有什么意外,潜藏已久的厌恶让她一听到京里是真的要派人来剿匪,就恨不得马上领着人上山,好把那些家伙全部都除之而后快。 “那好,既然如此,事情宜快不宜晚,我立刻让人审问那些山匪匪窝的地点,明日我就领着人上山去。”在这 小村镇里窝了快大半年,早就觉得浑身骨头都要懒散了,他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操练操练。 易穆德也没出门,而是用暗哨招呼了声,把刚刚的事情给吩咐了下去,那亲兵得了命令,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让头一回见识到什么是真功夫的阮芝盈看得目瞪口呆。 “行了,别看了,早点歇息吧。”他搂着人就要往床上躺,可看他眼神明显不对的阮芝盈哪里肯遵从,像兔子一样俐落的闪了下,拿了自己的被褥,就想在窗前的长椅上委屈一晚。 别以为她瞧不出来,这人眼神就跟山里的狼似的,刚刚那句歇息一说出口,眼睛像是绿了一般,而自己就是那等着被吃的猎物,若是不先避开,谁知道今天晚上会被怎么折腾呢! “还不过来,是等着我过去吗?”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双眼幽幽的直盯着她,把阮芝盈看得脚底发麻。 “我……这也算是我娘家,可不兴在娘家做些什么的。”她有点胆怯,嗫嚅说着。 他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她还有这等闲情逸致,“瞎想什么呢?这院子哪里够咱们折腾,我就是想要做些什么也不会急于这一时。还是你已经如此的迫不及待,那我……” “谁、谁说的,我可半点都没有瞎想,我就是想着床太小了,两个人睡不适合,所以才让了位置。”她挺直了背脊,故意把自己刚刚闪躲又拎着被子的举动说成是贤慧的行为。 “那为夫还得感谢你了。”他一双丹凤眼潋滟生波的望着她,让她从耳根子一路红进了衣服里头。 她再也不想和这人说话了,他就是个无赖! 她擦干净手脚,一下子就缩到被窝里头,男人也跟在她身后一起钻了进来,长臂一伸,直接就将人给搂进了自己怀里。 她半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警戒的瞧着他,看起来像只正防备外敌的野兔,可爱得让他想压在怀里好好搓揉一番。 屋外缓缓落下片片白雪,窸窸窣窣的声音宛如羽毛般刷在彼此心头,两个人静默无声,安静地拥抱,空气中蔓延着一股温馨的气氛。 就在他以为她已经入睡时,阮芝盈突然喃喃出声,“其实……可以不用再继续骗人舒服多了。” 易穆德轻吻上她的额头,柔声说着,“我也是。” 对她来说,起码今夜开始她不必再想,他会不会讨厌原来的她,会不会讨厌一餐饭可以吃一小桶饭的她。 而对易穆德来说,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乍然想起自己除了坦承了到西南的来意和说明自己是个假秀才外,似乎什么都没说? 呵……自己的小媳妇儿真是单纯得可以啊,也不怕他是骗她的,把自己的谎话抖了个干净后,就放松心情睡了,居然半点也没想到他还有很多没交代清楚的东西呢! 罢了,那些都只是小事,现在最重要的是紧紧抱着他的小媳妇儿,好好睡上一觉。 棉被下,他轻轻地拥着她,伴随着窗外细碎的落雪声,平静的让人忍不住微笑。 *** 当易穆德在西南剿匪剿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远在京城里的宁远长公主宛心玉则是在收到了最新一封家书,让贴身侍女读给她后,第一回失了仪态,手中端着的茶水全都洒了出来。 宛心玉完全不敢置信,自己那个不肖子居然只轻描淡写的在家书上写了一句“已成亲”,全然没有其他半句解释。 这死孩子,成亲是能够这么随便的事情吗! 再说了,之前追着要他成亲,结果他不知道凭着那张嘴骂哭了京城多少闺秀,甚至把一些妄想爬床的小贱人给剥光衣裳扔出去,可没想到这才去了西南不到一年,就写信回来说已经成亲了! 宛心玉直接让人把信给拿了过来,一字一句仔细看着,不看还好,越看越生气,尤其当看到“已成亲将近半年,等剿匪任务结束,便携妻一同归京”然后就没了之后,气得差点没厥过去。 简单俐落,没有多余的废话,可她最在意的媳妇是什么出身、品性如何,还有女子该有的一些本分规矩又如何,却是一个字都没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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