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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我不会放弃的。

  美丽的郝连水和英武拓跋扈之间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拓跋扈紧追着她 出了厅堂。

  他们彼此心意相通的眼神他永远不懂!

  拓跋雷又一次感到被放逐的痛苦,他恨、恨自己的鲁钝!

  “王爷,你不需要懂。”郝连水悄悄来到丈夫身边,“你就是你——我的丈夫。”“我一直以……以为你……会更喜欢聪……明的拓跋扈。”天,拓跋雷再一次恨自己的嘴笨舌拙,如果换作了拓跋扈……

  郝连水依偎在丈夫怀里,“我的王爷谁也比不上。”

  “水儿!”拓跋雷又惊又喜,忍不住大力搂住妻子。

  “哎呦,小心孩子!”郝连水娇嗔,可当拓跋雷真的放开她,她又微笑着投入丈夫的怀里。想当初她也为这桩不情愿的亲事懊丧过,也曾为他暴烈的脾气害怕过,可现在,在丈夫比酒更醇的爱意里一切都已成为往事。不因他的权,不因他的势,她只单纯地以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的心去爱他。

  “翎儿、兖儿睡了吗?”她询问她的继子。

  “有女婢照顾着呢。”拓跋雷小心到扶着他这个总也操心不完的妻子回房去休息。郝连水心满意足地笑了:她希望那个单纯的女子也能同她一样享受到爱情的芬芳,体会到她正在经历着的幸福。

  老孙头一向不是会大惊小怪的人,身为正昌王府的门房他已看多了怪事,可这次他仍相当惊愕:以冷傲出名的白虎军统帅、现今最受圣眷的佐政王居然抗着一个女人从府内走出!而那个女人居然是那个忽然不是贞女的“贞女”。

  于是这个在老孙头眼里本来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一般的女人忽然不可思议地美丽起来了。“他妈的,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可真美呀!”第二天老孙头与任二他们吹牛时说,“你想被佐政王看中的女人还会差吗?”

  第七章

  看见王爷面无表情地把小姐扔到榻上,一直在为姬冰玉提心吊胆的夏荷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小姐,你怎么了?”

  姬冰玉苦笑,“作为一个逃姬,我又能好到哪里去?”

  在当时“逃姬”可是一个不轻的罪名,“王爷……”夏荷不敢想象王爷会怎样处置小姐!“私放逃姬,你的胆子不小呀。”拓跋扈冷冷的。

  任何不忠诚的奴婢唯一的下场是消失掉!

  夏荷跪下请罪,“奴婢知道后果,请王爷责罚。”

  不要……

  她早就该想到鲜卑贵族对付背叛者一向手段残酷,为了她,夏荷可能失去一只手或一条腿,甚至是生命!

  姬冰玉忍不住颤抖。

  “你这是在害怕吗?”拓跋扈注意到她一副随时会晕过去的表情。

  “求你不要惩罚夏荷……”一想到因她的缘故而招致株连九族,她就恐惧得发抖。“那么——你还敢逃吗?”他微笑,如擒住了小动物的猛禽一样微笑。

  姬冰玉摇头,她太累了,累得无法思想也无法抗争。如果这是老天给她的命,她终于决定了认命。

  “说出来!”

  “不。”她无力的,在他面前就此沉沦了自己。

  “我可以赦免夏荷的罪,条件是你必须取悦我,否则——”拓跋扈的眼里闪着胜利的光彩,“你的家人与夏荷一并治罪!”

  从她惨然的神色中,他知道他已经捏住了她致命的弱点,从此她不会再反抗他了。这样的爱法虽然不够光明,可除了他,又有谁能爱得起她?!

  “扶小姐去沐浴。”在夏荷扶着她走向浴室时,他发出了最后的一击:“魏齐商贸协定已经签署,萧启远将由拓跋澄护送回齐。你可以死心了。”

  看到她在刹那间变得僵硬的背影,拓跋扈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她再也不会背叛他了!

  他一直梦想着这一刻,他的目光顺着她精致的面孔往下。然后他笑了:她穿着最适合她的丝袍,纯白的,没有时下流行的繁饰,简单却更能显出她独有的明丽。“认识这种料子吗?”拓跋扈抓起她的一片衣襟,满意于这柔滑的质感。“鲁家……”她知道惟有鲁家的工艺才有可能制出这样细滑轻软的丝织物,也惟有鲁家的锦绣坊才能制出这样美丽而合体的衣裳。

  “真不愧为鲁家的女儿。”拓跋扈笑了,“这是我大魏织出的第一匹隐花白丝帛,由鲁家的锦绣坊做成了两件丝衫,一件献给了大魏皇帝,另一件就是你身上的这件。”按理这件丝衫本该是献给他的才是,为什么……

  姬冰玉迷惘了。

  “夏荷,出去!”拓跋扈的声音相当低沉,“过来,让我看看你会怎样顺从我?”他微笑着拉开了她腰间的丝带,丝袍散开来,柔软的织物自她纤弱的肩头滑落……在她洁白的身体上,拓跋扈第一个注意到的是那颗龙形的守宫砂。

  “你是我的!”拓跋扈轻轻轻轻地将她推倒在榻上……

  当臂上的守宫砂褪去时,两滴泪珠自她眼里沁了出来。

  “我已经尽力了……”她近乎无声的……

  他终于把她变成他的了!

  拓跋扈吻干她眼角的泪水,他知道她会恨他怨他,可他决不后悔这样做!她是他的女人,什么阿那柔、萧启远统统离远一点,他的女人不容别人来沾!

  事情出什么差错了?

  拓跋若兰想不明白:得知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后他应该暴跳如雷才对呀,怎会如此平静?甚至习惯于不动声色的脸上居然会突然掠过一抹微笑,罩上一层温柔。

  现在他走得如此轻快,连见到她都没有停留,而等她开口唤他,他已消失在转弯的地方。这个她十五岁就发誓要驾驭的男人,他怎能忽略她至如此地步?!

  拓跋若兰的小马鞭抽得御花园里一片狼藉。

  “就到此为止吧。”拓跋宏合上卷宗。关于新都洛阳的建设工作已进行得差不多了,唯一担心的是那帮守旧因循的朝中老朽。而一提起迁都就哭哭啼啼的皇后和年幼的太子也是这次迁都的障碍。

  然后他注意到拓跋扈安静得有点反常,这些日子…… 拓跋宏若有所思的,不论拓跋扈愠怒还是快乐都无法掩饰一个事实:这个鲜卑最英武的男人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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