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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经过这么多年,李顿终于如愿以偿,他必然会在第一时间向她炫耀他的成功吧?

  颜诺的俏唇紧抿着,一脸的坚毅。她会保护她所珍视的一切,无论楚天狂还是李顿,谁都休想碰他们一根寒毛!

  “小姐?”林婶推门进来。

  “有事吗?”颜诺平复情绪,和颜悦色的道。

  “考试快开始了,大家都在等您呢。”林婶催促道。

  故去的老城主很重视孩子们的教育,因此沧月城有专供孩子们读书的学堂,无论是侍卫还是佃农的子女都能在学堂就读。

  每隔半年,学堂会安排不同形式的考试,老城主总会担任主考官的角色,自从他死后,主考官的角色就由颜诺担任了。

  这些年来,她一直小心的维护这一传统,即使在最混乱的那年也没有放弃。

  “哦,这么快就到考试了吗?”颜诺诧异于时间的飞逝。

  “是啊,日子过得可快呢。”林婶也不禁感慨。

  “一切都顺利吗?”这是五年来,她第一次不曾参与筹划活动。

  “一切都很顺利。”林婶开心的道。“一会儿有个赛马活动,您也要一起参加呢。姚仲昆说那帮小家伙一听说美丽的城主夫人也要和他们一起赛马,每个都兴奋得不得了呢。”

  因为资金缺乏,姚仲昆在学堂里担任武术教练一职,颜诺有空也会去传授个子曰诗云什么的。

  “我这就去啦!”想起那些单纯可爱的丫头小子们,她脸上不禁泛起微笑。

  林婶见状悄悄松了口气。

  唉,总算姚仲昆那老小子还有点能耐,否则眼见小姐整天都郁郁寡欢的,她还真不知该怎么办咧!

  城外的空地上,一场别开生面的赛马比赛即将开始。

  拉犁的马、推磨的马、拉车的马、年老的战马……如果仔细找,会发现甚至还有一匹跛了脚的马。

  佃农的儿子们打着赤脚,侍卫的儿子偷穿父亲的战甲,女孩子将裙子撩到膝盖上……各色人马齐聚,其中包括颜诺和她的牝马。

  这边人声马嘶沸反盈天,那边的亲友团、啦啦队自然也不甘落后。

  “这是偶的儿子,”一个父亲指着自己一脸雀斑的儿子,骄傲的道,“偶一手调教出来的,稳赢。”

  “想赢还得问问俺家黑妞答不答应呢,”有农夫听闻此言,指着自家犁地的大黑马道:“俺家黑妞跑得可快咧。”

  “你家的黑妞算啥,咱家的枣红马跑得才快哩!”不服气的声音。

  “……”争论声。

  “……”嘈杂声。

  热闹的气氛、鼎沸的人声,甚至将楚天狂那些留守在城内的士兵也吸引了过来。

  “开——始!”姚仲昆一声令下。

  “乌拉——”

  “哟呵——”

  欢呼声里,各色“赛马”三三两两冲了出去。

  声止尘静,现场只留下一匹……哦不,事实上被留下的是一头牛。

  那愣头愣脑的少年,居然牵了头牛来参加比赛,混在人多马杂中竟也没被发现。他自个儿正偷着乐呢,谁知——一声令下,别人的马都冲出去了,自家的牛竟还傻在起点线上。

  “大妮,你倒是快走呀!”这下少年可急了。

  骑在牛背上左敲右拍,只差没给牛磕头了,可老牛还是安之若素,听得不耐烦,竟“哞”了一声,低头啃起草来。

  “哈哈哈……”人群中爆出一陈善意的嘲笑。

  “唔!”少年的脸红得像胡萝卜了。

  这边还在逗趣,那边可就分出高下来了。

  火红色头发的颜诺和同是火红色的牝马,很快将这些平时在田间耕种劳作的“赛马”远远抛在后头,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不见了。

  “队长,要去追吗?”有侍卫想跟上去保护。

  “别追了,不会有事的。”姚仲昆拦住他。

  他盘算着,这些日子小姐的压力已经够重了,也该让她好好放松了。

  再说,附近盘踞的盗匪也已经被楚天狂的人马肃清得差不多了;李顿那边也很久不曾来骚扰相邻的边境了,况且小姐也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安全应该是无忧才是。

  闭上眼睛,楚天狂脑海里仍不时闪现贫瘠的土地、稀少的畜群、赢弱的农民、饥饿的孩子……到处都是绝望的眼神、麻木的灵魂!

  与荒芜的土地、衣衫褴褛的佃农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大肆扩张的武器、源源不断的运入以供主人挥霍的奢侈品……到处都是有关李顿和他那帮狐群狗党追逐声色的丑陋传说。

  眼前的一切,和他在沧月城看见的一切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现在,楚天狂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沧月城的子民宁愿被一个女人统治,也不愿意被李顿所统治了。

  毕竟一个只懂得索求,却不知给予的主人,绝不是让人心折的好主人,更不必说李顿还拥有让人胆寒的残暴与无情了。

  这一路行来,听到的、看到的事情越多,他的表情就越凝重,脸上的阴霾也随之浓重。

  “爷?”眼见主人脸色不对,杨炎关切的道。

  “我没事。”楚天狂摆摆手,表示不必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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