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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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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骥大惊失色,忙搂紧她:“我绝不答应!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我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鳌拜和褚向霖想要削除我的势力,就随他们去好了。要我的命还有得瞧呢,我不想太早放弃,你也不可以放弃。” “又是褚向霖!当初我若一剑刺死了他,也不会有今天这种场面了。”望着他挺拔出色、英俊非凡的面容,无欢不禁悲从中来,这样一个多情男子竟要含冤而死吗?“明骥,我们该怎么办?告诉我有什么方法可以救你,我不想你和我死在一起啊!” “除非等你师父自动出现,我想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明骥牵动嘴角,竟满不在乎地笑了,“我也恨褚向霖那小子,所以打定了主意绝不让婉绮嫁他。若是让他这么称心如意,只怕我死了也不服气。” 无欢对他在这种情形下还笑得出来的洒脱,感到佩服与怜惜,想要说服他不必为自己而死的话,不经思索便说了出来:“明骥,你有大好的前程、爱你的爹娘、敬你又依赖你的明珠,还有忠心耿耿的卓尔莽,实在不可以那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你不是没有选择,你可以把我交出去的,皇上他不会真要你的命,而我才是他恨的人。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连小哥哥你都为我找到了,我已经很满足了。真的,你没有必要陪我一起死……” 明骥蓦然吻住了那张被她咬得略显红肿的芳唇,也封住了那令他心湖荡漾的轻哺,他粗鲁地吻遍她脸上每一个角落,最后停在她耳边:“每个人最后都兔不了一死,能和心爱的你含笑共赴黄泉,我觉得很幸福。你又为何强要我选择一条不快乐的路呢?” “我们真的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偎着苦恼的明骥,无欢的心里涨满了无比的懊恼与哀怜,“都怪我,要是你从没遇到我,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困境,我真是个不祥的人。” “不许你这么说,这一切都是命定的,当我一见到幼小虚弱的你,苍白地躺在草丛中,我就知道这一辈子都放不开你了。我们注定纠缠一生,谁也不会负谁。”明骥潇洒地笑着,他早已不将死生挂在心上了,此刻他惟一关心的,只是想抹去无欢的悲痛。他收紧了双臂,把她紧拥在怀中。 无欢的心碎成片片了,颗颗晶莹的泪珠滚落在光滑细致的脸颊,直到下巴,她含羞带怯地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要了我吧!我什么也不能给你,但这个身子却是干净的。” 明骥一惊,他从未见过无欢如此主动,那无怨无悔的神情使他的理智彻底地崩溃了,他忙不迭地缩手:“小怜你……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既然我们只剩那么短的时间好活,为何不抛开世俗成规,真正成为一对生死与共的夫妻呢?”无欢将自己温热柔软的身子偎向明骥的胸膛,双臂紧紧揽住他的头,主动奉献自己的红唇。 明骥先是愣了好一会儿,渐渐禁不起无欢的挑逗,血脉贲张地脱去了她的衣裳,炽热的吻落在她唇上、脸上、胸前……直到欲望逐渐侵吞了他的理智。他们双双滚落到床上,进人了一场亘古以来最为昏眩而狂野忘情的梦。 每当清晨第一道晨曦透过窗边的珠帘,洒进他们共枕的床边时,明骥就会被惊醒。他总是凝睇着无欢那素净甜美、宛如初生婴儿般纯洁的脸庞。他喜欢用吻的方式唤她醒来,不过,这得等他恣意饱览她的容颜后,他才会那么做。 七天了,他们已度过七个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这七天里,他们去游北海,坐画舫,逛景山,登陶然亭,还有中山花园,当然也去过最热闹的天桥,吃过香甜可口的糖葫芦。 明骥俯身吻她因缠绵了一夜略显凌乱的秀发,一股酸楚的感情令他骤然鼻酸。这种日子只过七天怎么够?他要过七个月、七年、七十年,这是在她面前,明骥不能提也不敢提的话。不为什么,只因他不想见她难过。 明骥轻轻地把依偎在他怀里的人儿挪了开来,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她昨晚累坏了,不仅去了一趟古都洛阳,还连夜奔驰回府。若不是明骥打算今早进宫,他也想多睡一会儿,不过也好,该做的事尽早做完,他也少一分牵挂。他草草梳洗完毕后,在桌上留了一张字条,便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才一关上门,便被明珠逮个正着:“二哥,额娘要你马上去找她,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明骥捏了捏她的脸颊:“知道了,小鬼,别吵醒了小怜,让她再睡一会儿,待会儿你再来陪她。” 明珠幽幽地叹口气:“二哥,你待她真好,令人羡慕极了,我将来找的丈夫能有你一半就好了。” “请阿玛帮你留意吧,二哥是没办法罗。”明骥亲昵地搂住她的肩膀,边往西厢房走去,“将来你找个好夫婿嫁出去后,也要常回来看看阿玛额娘。别太淘气了,当心惹你丈夫生气。把你捉起来打屁股。” 明珠撇撇唇:“谁敢打我屁股?!我是你妹妹耶,你不把那人大卸八块才怪。” 明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来到敏慈房前,替她顺了顺发丝,整理一下衣襟,才慢条斯理地笑着:“小女孩长大了,以后不需要二哥跟在你后头为你收拾尾巴了。自己的事自己要拿主意,不管做什么决定,都不要后悔,这样才会快乐,知道吗?我和额娘有话要说,你先出去吧!” 明珠“哦”了一声,望着语重心长的哥哥,颇为不解地皱着眉头,她见到明骥慎重地把门关上后,禁不住好奇地倚在门前,打算偷听他和额娘谈些什么。 “额娘,听说您有事找我。” 敏慈这些日子担心受怕的,顿时老了好几岁,连头上都隐约可见几缕白发,看得他好不心疼,忙走上前蹲在母亲身前:“额娘,您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憔悴?” 敏慈抚摸着爱子帅气漂亮的脸庞,无限爱怜地说:“听说你和无欢同床共枕,这事是真是假啊?!” 明骥坦然地承认了:“确有此事,不过不像额娘想的那个样子。我和她是真心相爱,彼此相属,除了她之外我再也不会爱上其它人,而她除了我以外,也不会选择别的男人。我本想禀明阿玛和额娘,风风光光地把她娶回来,只可惜我和她都没有多少时间,能在一起一天算一天,形式对我们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敏慈非常不喜欢无欢做她的儿媳妇,不过身为一个母亲她还是不得不虚应几句:“明骥啊,你和她相爱是一回事,能不能让她归人我们族谱又是另一回事。她是个汉人,满汉不通婚哪,何况,你贵为贝勒爷,是要恭请皇上主婚、八旗同贺的啊!” “孩儿完全明白,不过那刺客尚未捉到,孩儿不想再提此事,好吗?额娘。”明骥温柔地拍拍敏慈的手,孺慕之情使他备感心酸,只盼他死之后,鄂亲王府还能如往常一般平静肃穆。 “那刺客好狠的心!她明知道你喜欢那小姑娘,偏把她掳走教她武功,要她犯下不可饶恕之罪,再引诱你去爱上她,达到彻底复仇的目的。她好狠的心哪。”敏慈突然目露凶光,身子微颤地说出了她心中最恐惧的事:“明骥,我和你阿玛、无欢,还有你全都中了那女人的奸计了。你一定要听额娘的话,快把无欢送进大牢,赶快送走,否则我们全家都会死于非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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