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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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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胆热情的女人,可是昨夜那个在我身下疼痛哭泣而恐惧的君昭阳吗?”他气息不稳,如焚般狂烈燥热的欲望几乎逼得他失去所有神智。这个如狐魅附身的君昭阳,艳媚得让人销魂蚀骨,“你吃了什么迷药吗?” “我不过是学你啊,学你昨夜对付我的手段。”君昭阳妩媚一笑,眼里有着艳丽夺魂的笑意,“你不习惯让女人主动?” 凤翔皇子的眼里簇燃着火焰般的光芒,第一次觉得让女人占了上风,而这滋味……居然不坏。 他唇畔勾起轻笑,一个翻身将君昭阳压在如茵的草地上,撩开她的衣衫,将脸埋入她晶莹高耸的雪沟之中轻舔吮吻:“那你学得够快,却不够多,我还得教你更多更多才行啊!” 在这夏季狡黠的星夜里,两人体内汹涌骚动着彼此占有的情欲,他们在琼花树下热烈缠绵,翻滚纠结,谁也不去想未来、想明天——这一夜、这一刻,足以为永恒! 渐升的薄月,绯红的光辉映在两人身上,见证着这一场天地不容的抵死缠绵。 柳条儿在风中摇荡。 一个梳着双髻,水嫩嫩娇盈盈的小女娃儿手拿着柳枝,跟着身畔的斯逸男子朗声念道—— “父子恩,夫妇从,兄则友,弟则恭……”小女娃抬起乌黑灿亮的大眼,望着眼前那温朗潇洒的斯文男子道,“阿爹,什么是父子恩?夫妇从?” 那男子宠爱地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昭阳儿,父子恩的意思就是说父母和孩子之间要注重相互的恩情亲情;夫妇从的意思就是既然有缘结发为夫妻,夫妇两人就要相随相从……” 他话声未落,颈上的头颅突然自身躯掉落,飞溅的血花一朵朵开在雪白的衣襟上,落地的头颅以无奈的表情望着那小女孩儿,眼睛大睁,嘴唇大张,却吐不出一个痛字…… 狰狞的黑暗,掐住了她的脖子,她在梦魇里挣扎着叫不出声,昏昏闷闷像要被拖入无底的深洞。 君昭阳从梦中惊喊着醒了过来,冷汗浸透全身。 她昏昏沉沉地望着四周,紫玉云气帐,珊瑚屏架,沉香炉,夜明珠……她想起来了,这儿是凤凰殿的内苑寝宫。 她的叫声惊醒了沉睡中的凤翔皇子,他寤寐醒来,见到君昭阳一脸惊恐的表情,慵沉沉将她拥入怀中,睡意浓厚的嗓音低哑而诱人:“怎么了?做噩梦了?” 君昭阳偎在他温暖的怀中,吸嗅着他身上特殊而暖荡的暗香,一颗惊惶失措的心终于渐渐宁定了下来。 宁定之后,却浮上更深的悲哀。她与他之间的仇恨是始终存在而不能改变的事实,而她却堕落在他的怀抱里,如此沉溺而无力自拔。 “我,梦见了阿爹……”她软弱而忧伤地说,泪水悄悄滑落了面颊。 凤翔皇子眼里闪过一抹奇异的神采,欲言却又止。 就算告诉她君之谦是自尽的又如何?终究是他下了一封亲笔密函逼死君之谦,虽非他亲自动手,但和他亲手杀的又有什么两样。 一个翻身,将君昭阳压倒在枕上,他吻上了她的发、她的唇。 “不,不要……”君昭阳侧头躲避着他的吻,却躲不过他浓冽的气息和亲呢的温存,她拒绝的声音是如此软弱无力,连自己也说服不了,又如何说服得了他? 他的唇在她细腻雪滑的肌肤上蜿蜒,从柔嫩如花的面颊滑落修长光洁的颈项,落在她颈间激烈跳动的脉搏之上。 “你和我之间,也许并没有如你所想象的那般深仇大恨,很多事是你无法预料得到的。”他狂野的气息吹在她颈畔、耳间,“有时候恩与仇、爱与恨,很难分得清。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是绝对的——昭阳,你恨我也好、想报仇也罢,可你永远也别想要逃开我们之间的牵绊。你注定要与我同生,与我相依。” 君昭阳意识昏沉,身子在他邪恶而高超的挑逗之下热烈地燃烧了起来,她喉间逸出娇吟,不自禁地拱起身躯,在他的抚弄吮吻中辗转喘息着。 “昭阳,你要记住——”他如歌如吟地低喃,“既然给了你我的信任,就绝不会负你。这一生,我永不负你!” 君昭阳的心如擂鼓般,怦怦震跳起来。在甜蜜中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心酸与疼痛。 和他之间,仿佛有着一经焚烧便不能止的热情。总是在欢情缠绵过后陷入更罪恶自责的清醒懊悔之中,他和她之间的爱恋纠缠,见不得光。 两人沉陷在如胶似漆的晃荡和缠绵之中,像绝望地走在暗路之上,只有黑夜,没有白天…… 激情过后,凤翔皇子深深地注视着因过度疲累而昏昏睡去的君昭阳,在她汗湿的鬓发间印下一吻,起身着衣,离开了内苑。 琼苑,如白玉般的琼花纷纷飘坠。 风竹亭中,凤翔皇子独坐饮酒,神色间若有所思。 “六皇爷果然准时赴约,教本贵妃好惊喜啊!”玉佩叮当声中,宝妃款款摆摆地走进了四周覆满紫色纱缦的风竹亭,笑盈盈地在他对面的软椅上坐了下来,“独饮岂不是无趣?让我来陪六皇爷喝一杯吧!” 凤翔皇子眼角轻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找我来,不是为了与我喝酒的吧?”他扬扬手中的簪花小笺懒懒道,“你派人送来这封密笺,说有要事与我相商,事关君昭阳生死——这可真是令本皇爷不明白了,昭阳不过是本皇爷从宫外看上眼带回来的乡下姑娘,在这宫中,一没与人结怨,二不与人结仇,会有什么足以威胁到她的生死大事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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